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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国正邦赢得了这项赌约,却也令他冒了身冷汗,万一主管怒吼的名字后面接下一句:“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那么他不就是因小失大?
可是转念一想,公司开除员工必须有正当理由,虽然他工作表现平平,但比上不足,比下总还是有个史特龙垫背。区区一次迟到,并不构成开除的条件,若真要这样开除他,还必须付他一笔遣散费呢!
但以后的日子应该不好过了吧?
想到这里,国正邦无所谓地挑了下眉,反正公司里跟主管不对头的人多得是,那个事事斤斤计较的主管放眼全场,不讨厌他的没几个,更别说喜欢了。
国正邦像打了场胜仗似地走向座位,短短不过几公尺的距离,加上他又刻意不关好门,那么大的声音,应该足以让小吴听得够清楚,也没理由赖账。
果然,国正邦听见了小吴那肆无忌惮的狂笑,甚至他才刚坐下,小吴就主动地跑过来,掏出了两千块放在桌上,拍著他的肩膀又是一阵很没品的大笑,道:“天,你真的敢讲,输给你那么多次,这次我最心甘情愿。”
“贪财、贪财。”国正邦学著古装片里头人物的台词,向小吴一拱手,把两张大钞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时,史特龙也一脸茫然地从物料堆放区抬头望著他们,国正邦朝他笑了笑,并比出胜利的V字手势。
史特龙憨厚一笑,又低头看著出货订单,却在转身时,肥胖的身躯不小心撞倒了一叠装著成品的小纸盒,又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东西捡起。
看见史特龙那笨拙的动作,国正邦不禁别过头去,替对方皱起了一张脸,心想:“你小心点嘛。”
那史特龙姓史,却并不是真的叫做史特龙,只是因为他有张酷似好莱坞动作明星--席维斯史特龙的脸,所以大家才以这个外号称呼,而且论身材体格,也相差十万八千之里之远;虽然比国正邦晚了两个月进公司,可也待了半年左右;或许也因为那庞大的身躯吧!向来动作迟缓,而且学东西也慢,那小吴更在私底下称他为--史特猪。
“阿邦,你去帮史特龙一下好吗?他又把出货订单的商品编号打错了。”就在阿邦办公桌的正后方,品管处的梅姐跑来抱怨著。
那梅姐年约四十,也算得上公司里资深的职员了。她说完后却拍了下阿邦的头,念道:“年轻人不要那么没口德,而且你也真够皮的,连主管都敢作弄。”
语顿,梅姐又说道:“不过你还真敢讲,我们整个品管处都跟小吴赌你不敢说。”
“品管处也参一脚了?”国正邦一听之下转头看向小吴,只见对方故做没事地吹著口哨,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位子。
“可恶!”国正邦连忙追问:“梅姐,还有谁也赌了?”
梅姐一口气说了公司部门有参与的单位:“总机、生产、仓管、业务……”
“那不是只差老总、主管级的没参赌?”国正邦这才知道自己被小吴摆弄了一道,那家伙岂不是把这个小赌约变成了人尽皆知的大赌局?
那他不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国正邦不禁恨声道:“你这样还跟我赌两千?”
“梅姐,等会儿我再去帮史特龙,我先找小吴算帐去。”国正邦卷起T恤的袖子,起身盯著隔壁桌的小吴,瞧得对方堆起一脸笑容,却又以责怪的目光看了离去的梅姐一眼,解释著:“阿邦,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如果是史特龙的话那就叫头脑简单。”国正邦冷冷地问:“所有赌金是多少?”
“就有点上万啰?”小吴想要搪塞过去,随口报了个数字。
“上万是几万?一百万也是万字辈的,你要不说清楚,我每个人都问赌多少。”
小吴这才说实话:“有的赌一千,有的两千,就连史特龙也下了五百,赔的不算,加加起来,也就三万多一些啰。”
“那好,我要一万。”国正邦一口气就想拿三分之一。
“一万?会不会太超过啊?”小吴突然提高了音量,却又把声音压低,“我再给你四千怎么样?六六大顺嘛!”
“我还清一色哩!我可是冒著以后没好日子过的风险在赌,你随随便便就拿个三万多,你当签乐透啊!不给?也行!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找老总说去,反正换个工作没啥大不了。”国正邦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样都要三分之一,而且对他而言,这样做并不过分。
“好,就一万。”小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毕竟赚总比赔钱好,而且这事闹到上面那儿,有员工竟然拿主管的秃头下注,他俩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国正邦伸出手说道:“那好,钱拿来,以你的个性,没收到钱你不会让人白下注。”
“喂,我不是没风险,我赌一个星期之内你敢说,好险你今天说了,不然我可赔惨了。”小吴瞪了国正邦一眼,不甘愿地拿出钥匙,打开了上锁的第二个抽屉,里头尽是一堆面额不等的钞票,他数了八张千元大钞,递给对方,“拿去。”
“这还差不多。”国正邦一把抓过钞票,又是一挑眉头,拱手道:“贪财、贪财。”
说完,国正邦从办公桌的资料夹抽出一张出货订单,得意洋洋地去帮史特龙了。
看单、出货,每天千篇一律,永远也没有变化。这种生活,对正值年轻气盛,二十出头的国正邦来说的确是枯燥乏味。他也曾考虑过升学,但以他那种大而化之,散漫随便的性格,多念四年书,也只是多混了张文凭而已。
其实他还感到挺庆幸的,一般而言,这年纪没升学的不是在当兵,就是等著入伍。而他,却在收到征召令的前一个星期出了车祸,被车撞断了左腿,也因此不需要剃个平头,每天立正站好。
不过在那时,兵役处的人还以为他为了躲避兵役,不惜打断自己的左腿,甚至还派人前来调查,气得还躺在医院里的他破口大骂:
“你告诉我,有哪个白痴会因为不想当兵自己敲断左腿的?”
“这种事很难说,之前有个役男为了逃避兵役,结果差点把自己的手指砍下来。”兵役科的人员不急不徐地说著。
国正邦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装傻道:“这真是太令人钦佩了,在那位仁兄身上,我看见了古人壮士断腕的精神。”
虽然他最后还是拿到了免役令,不过那却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取出了左腿的钢钉,国正邦藉由应征找到了这份工作,而他的表现,也正如那位秃头主管所说的,不好也不坏,可是总爱整蛊捣蛋。
可是以国正邦的说法是:“找点乐子嘛!反正只是出来混口饭吃,不用那么认真吧!”
也正因为他这种个性,国正邦在公司里甚得人缘,也很容易与人交朋友。
一直忙到十二点,国正邦才喘了口气,走回位子上把订单随便一放,全身有如虚脱似地瘫在那儿,著盘算今天该吃什么才好时,却看见一只手拿著便当停在面前,他转头一看,竟然是史特龙。
史特龙把便当往桌上一放,说道:“请你!”
“请我?”国正邦拿起便当,问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好客?”
“因为我赌你赢。”史特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对不起,你不会生气吧?”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再说你都端个便当来谢罪了。”国正邦打开盒盖,发现菜色还挺不错的,他扒了几口饭,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要没事就道歉,这样别人会认为你好欺负。”
“是吗?不好意思。”史特龙说道:“大家开心就好。”
“所以我才怕你们这种老实人啊!”国正邦看了史特龙一眼,发现对方一脸疑惑,解释道:“一副凶神恶煞,恶形恶状的人其实并不恐怖,因为他们行为模式大概都可以猜得到。而像你这种好脾气的人,万一哪天爆发出来,根本没有人猜得到你们想做什么,所以我才怕你们啊!”
语顿,国正邦说道:“所以呢!该发脾气的时候就要用力的发出来,如果有人欺负你,一次两次都可以忍,等到第三次,你就要让他瞧瞧你的利害,给他一拳,然后像踩煞车一样把他的头往地板用力踹下去。”
“可是我那么胖,踩下去会出事的。”史特龙抓著一只鸡腿边吃边说。
“我只是打个比方,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