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神情愤怒地将枪口瞄准了国正邦。
“以为混进来当机师,然后拿把冲锋枪就很屌吗?拜托,你是在看不起我们吗?还是以为自己拿的是颗核子弹?想劫机,又是劫有本大人在的机,他妈的就准备周全一点,顺便绑架几个人质,让老子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如果是第一次,没关系,虽然这种事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能上手,不过现在有人在讲解心得,就麻烦聪明一点,认真地去做笔记;放心,没有人会嘲笑你。”
被国正邦一阵抢白,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好不难看,羞怒交集之下,手指轻触扳机,准备扣下……
札诺夫抓准了空档,掷出手中的开山刀。
刀身瞬间没入驾驶员的头颅,令他向后跌退数步,手中的冲锋枪也失去准头,由左往上地胡乱扫射一通。
“哒哒哒哒……”
子弹呈直线打入地板,往前方飞出,最后射进了机舱顶部。
国正邦手忙脚乱地往弹道不及的地方躲避。
“该死的……”十三却冷冷地咒骂一声,只见他的额头多了颗兀自冒著青烟的弹孔,子弹则从嘴巴吐出。
遭到无妄之灾,十三也不禁动了怒气。
“你们两个最好懂得适可而止。”
回答他的,是国正邦肆无忌惮,嚣张到极点的笑声--他终于整到了那人,虽然是无心插柳。
可是在下一瞬,三人都想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谁来驾驶飞机?
“如果有谁会开飞机,麻烦回答我一下好吗?”国正邦朝空气问话。
想当然,在场的三人都不会!
“开飞机?跳机还比较简单一点。”札诺夫冷冷地回答著。
“这个主意不错!”十三二话不说地拉住了札诺夫的衣领,一脚踹开舱门后,就将那人扔出。可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札诺夫的身子竟然朝螺旋桨飞去,当场被搅成一堆烂肉。
“能不能给我个码表,算算他要多久才能活回来?”国正邦说得消遣,却在对上十三的目光时住口。
“你自己跳,还是我扔你下去?”十三说话时隐有笑意。
“不用你鸡婆,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国正邦拿起圣枪,顶著扑面而来的强风,艰难地走到舱门口时;他望著远处的茫茫云海,突然回头大声地问了一句:“恶魔都是那么小心眼的吗?还是只有你比较机歪一点?”
“这个问题,我不介意你打电话去问大撒旦。”十三说得讽刺,又上前几步,似乎想要动手。
“如果可以,把他的手机号码留给我,我会每天照三餐加宵夜致电干他娘亲。”国正邦说完后,一跃而下……
惨叫声登时响彻云霄!
“关于这点,你只需要诅咒邪恶就行了。”十三一脸无奈,“该死的,命运为什么会选个小丑来当‘公义’?”
答案,依旧只有命运才知道!
□□□□
日本 恐山
石板交错有致地铺在泥地上,恰好变成了可供行走的步道。木廊左方处,一处竹篱笆巧妙地作出渐层;而在正对房屋的两侧,则是各有著一个石灯笼伫立院内。不远处,一丛碧绿翠竹迎风摇曳,叶声沙沙作鸣;就在绿竹丛下,水声潺潺,仔细一看,一只剖半的竹管内细水长流,源源不绝地流入石缸内。庭院内遍植铁杉、黄杨,又以“延段”、碎石铺陈出清幽小道,呈现出一种柔和寂静的日式庭园之美。
一阵清风抚过……万叶齐鸣作响……
又听“叮铃”声不绝于耳,抬头望去,一只挂在木廊上的玲珑风铃轻轻晃荡,悦耳的撞击声源源奏出,不禁让人心神平静,忘却俗世烦忧。
木廊下,叶大叔与绘理跪坐在软垫上,两人的面前放置著茶具,只见绘理先是朝叶大叔行礼后,并一定的方式折叠袱纱,然后象征性地抹拭茶器及茶杓。接著,绘理左手持柄杓、右手打开釜盖,杓了杓热水注于碗内,而后将茶筅放入搅动、清洗茶筅以及将茶碗弄暖,随即又将废水倒去,以茶巾拭干茶碗后,又朝叶大叔行礼,示意开始沏茶。
绘理先以茶杓从枣内取出抹茶,接著注入热水,而后用茶筅将抹茶与热水搅拌均匀,这才将茶碗正面转向叶大叔,并奉上茶碗。
叶大叔取茶后,先以左手托住碗底,以右手扶碗,并将茶碗轻轻转动两次,以茶碗正面的花纹对准绘理。然后饮茶时,叶大叔以三口半饮完茶水,归回前先抹拭碗口,然后鉴赏了一下茶具,这才交回给绘理。
如此繁琐的礼节,却是日本茶道的精神所在。原本,茶会的进行应在室内,并有助手协助,而在茶会的进行亦有精致的怀石料理供客人享用。但在稍早提议时,叶大叔希望能够一切从简,并在室外举行,同时一览山林庭院之美。
“当年,千利休主张茶道应具备‘和、静、清、寂’四字,其意为与大自然之间的调和,主客之间相互尊敬,并对万物抱持著谦卑之心,使自己心无杂念,纯朴清静,与大自然融合为一,达到无始无终的禅之妙境。”叶大叔说:“不论中国、日本,茶道始终是一门高深的技艺,单凭其架式、动作,以及茶味,便可判断出主人的素养。”
语顿,他又说:“绘理,茶虽好喝,但是动作中却有些凝滞不顺,难道又为了阿邦的事烦忧吗?”
闻言,绘理放下茶杓,躬身朝叶大叔行了跪礼之后,这才说:“让您见笑了。这次,是为了我自己。”
“幻见中的预兆。”神通广大的叶大叔已知道问题所在。
绘理点点头,说:“这一次,我发现不论怎样选择,最后都避免不了离开阿邦。”
“绘理,从阿邦开启最终之门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属于任何人。”叶大叔说:“因为,他已不是凡人,而是‘公义’,将传达‘创世’真实最初的话语。”
“话虽如此,但是直到此刻,我们虽然分隔千万里,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像亲临面前。”绘理幽幽一叹,说:“可是在幻见之后,我知道自己可能失去他。”
“失去是必然的。”叶大叔说:“纵然你们会长相厮守,又能多久?光阴逝去,你转眼红颜苍老,青丝成白发;而他却青春永驻,只能看著你老死怀中。”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他。”绘理说得戚然,黛眉微皱,挤弄出难解无奈,“他曾说,我的爱是残酷的;但爱终究是爱,不论何种形式都不会改变。”
语顿,绘理无神的双眸闪过一丝犹豫,许多挣扎,纤弱的双肩轻轻颤抖,睫毛眨动,晶莹泪珠瞬然滑落,“我即将作出最后的选择,他是否又能接受?而我是否承受得住那份心痛?”
下一瞬,绘理轻柔地拭去泪珠,又绽放出粲然笑颜,歉然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无妨,这并非正式茶会,不用拘礼。”叶大叔并不在意。
“叶先生,我到底该如何抉择?”绘理已乱了方寸,只能求助于那位智者。
“是因为他的关系吧,那位来自梵蒂冈的使者。”无所不知的叶大叔早已知道原因。
绘理点了点头。
“绘理,不论怎样的抉择,其目的都是为了迫使阿邦正视自己的命运,让他能够放下一切,并且有所觉悟,踏入最终之门里。”叶大叔说:“而现在,你的决定攸关整个世界,你所爱的他,最终最后都会成为‘公义’,只是在这之前,有多少人会因此牺牲。”
闻言,绘理想了好久,这才点了点头,可是那泪珠却又簌簌滑落,像是忍著一份心痛才做出的决定,“我知道了。”
“在幻见中,你看见了什么?”叶大叔故弄玄虚地笑问。
“你、我、他,都将成为布局的最后一个棋子。”绘理说。
“这是你的决定,所衍生出的结局吗?”叶大叔又问。
绘理又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或许会非常难以接受吧!”叶大叔说:“终其一生,拼命想达成的愿望终于实现,却发现身边可能再也没有你的存在。”
语顿,叶大叔又神秘地说:“不过命运曾经暗示,这将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命运的价值观向来与常人不同。”绘理也笑了出来,“他的完美,根本无法让一般人接受。”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叶大叔说:“那个凌驾一切存在的命运,他最后的伏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