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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国正邦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又快速地闭上。
(我的头好晕,好想吐……)
那种劣质的麻醉剂,令国正邦觉得嘴里似乎充斥著一股恶心的甜味,浑身疼得难过,就连腹部也在快速地起伏中。忽然“哗啦”一声,苦涩的胃液混著胆汁冲口而出,令空气中弥漫著一股刺鼻的臭味。
接著,他又一阵干呕,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这才仰躺著依靠著冰冷的墙壁;他的嘴角、鼻孔下方还有些许呕吐过后的残留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当横隔膜经过剧烈的翻搅后,国正邦的腹部传来阵阵如痉挛般的痛处,令他整个人难过得有如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不仅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直冒,力气简直就像被吸干了一样,让他欲振乏力,手足酸软。
(我成功混进去了吗?)心想的同时,国正邦的呼吸急促,眼前时而会朦胧一阵,才又逐渐能看见其他事物。
(只要两分钟就好!)
国正邦做了个深呼吸,灵能便在体内开始快速地运行起来,当他再次张开眼时,那股难过的感觉已经减轻了不少,脑袋也清醒许多,而且开始能够思考、判断。
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里,国正邦的手掌在地面缓慢地移动,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人监禁在一个密闭式的圆弧状房间,空气中混杂著铁锈与呕吐物的味道,十分的难闻。抬头望去,微弱的光线呈直角打在他头顶上方的铁壁,放射出一个三角形状。可是却有一点令国正邦感到纳闷,为什么监牢唯一的出口,也就是距离他约有十公尺的正上处并没有关上,而是完全地打开著?
就在这时,国正邦听见了微弱而急促的喘息声。
他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发现似乎是从正对面所传来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些许,隐约看见了一个人瘫坐在黑暗中。
“是谁?”国正邦小声询问,不敢有任何大意。
闻言,那人不答,只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失败了、失败了……”
那个声音十分的熟悉,令国正邦的精神猛然一震,他急忙地问:“伊凡吗?”
国正邦运起化兽之力,瞳孔如猫科动物般缩成了一条细线,并在黑暗中发出莹绿光芒,同时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只见伊凡脸上有多处擦伤、撕裂伤,同侧的手脚呈不规则的角度变形,断骨从关节处穿插而出,鲜血染红了伊凡的衣服,并流满一地。他的胸膛急剧地起伏著,浑身颤抖不休,似乎正强忍著椎心刺骨的剧痛。
“他、他们……看穿了……”伊凡说话时断断续续。“在交货的时候……他想要……开枪……我推开了……然后……载著你逃跑……可是却被他们……追上……我背著你……一直跑……我中了一枪……好不容易……摆脱他们……却不小心……掉到洞里……”
语顿,伊凡突然猛咳一阵,血水从鼻孔、嘴巴涌出,“我用身体……当垫子……没有让你……受伤……”
这时,国正邦才知道事情经过,不禁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万万也料想不到,伊凡竟然愿意以生命来当作掩护,只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然后又一直坚持到现在。于是,他温言说:“别担心,我会尽全力治好你。”
“谢……谢谢……”伊凡又咳了几声。
国正邦按住了伊凡的腹部,缓慢地释放出灵能,准备逆转自己的生命力来令伊凡的伤势痊愈,可是一试之下,却发现这个救命的办法失灵了。于是,他又慌张地试了几次,仍是没有半点作用。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相信地说。
“不……不行吗?”伊凡绝望得流出眼泪,并急喘了一阵,“我早就说过……会失败……”
“对不起。”国正邦自责地垂下头,内心同样受到煎熬。
“不过……我没有……屈服……”伊凡忽然笑了,笑中带著眼泪,“这次……我一直抵抗到底……替自己赎罪……”
“是,你很勇敢。”国正邦只能不断地以言语安慰,希望能让伊凡轻松点。
“我对不起那些人……可是……我能被原谅吗……”伊凡的泪眼充满期待,又强调一次,“能原谅我吗……”
直到这时,伊凡所求的是一份谅解。
“我原谅你,真的。”国正邦不知何时以热泪盈眶,又用力地点了下头,“我原谅你一千、一百万次。”
“你曾说……救一个人可以解决一切……那么你就会救……现在我救你了……”伊凡颤巍巍地伸出左手,被国正邦一把握住。伊凡又恳求著:“拜托你……拜托你……结束这一切……保护我的……家人……”
说到这时,伊凡一口气咽不下去,浑身抽搐了好一阵子,又猛地咳出鲜血。
“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到。”国正邦的眼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伊凡的模样。但是,他的内心却像有把火焰在愤怒地燃烧,熊熊不息,“他们绝对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会打到他们跪地求饶为止。”
伊凡的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听见了这番承诺没有。忽然,他不喘了,眼神也充满了光彩;可是,为何那泪水却流个不停,“妈、妈,你看见吗?我这次没有逃,而且救了一个人,我终于做了一件好事了吧?”
闻言,国正邦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知道这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让伊凡把他误以为是自己的母亲。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必须自己去告诉母亲。)国正邦的心中有一股强烈的觉悟,再次逆转了自己的生命输入伊凡体内。
但仍是徒劳无功!
公义,也有办不到的时候!
“妈,我的手没有惹麻烦,而且做了一件善事。可以摸摸我的头,夸奖我吗?”
将死之际,伊凡所要求的只是亲人的认同。
“乖,宝贝伊凡,你做得……很好。”国正邦替老妪讲出了那番话,并摸了摸他的头……
伊凡的脸上挂著一个笑容,天真无邪得就像个孩子,再也不动了……
漆黑狭小的暗室里,空气中混著死亡与痛苦的味道,调和出悲痛莫名的感触。可是,却有个人在这里走得安祥、喜悦。
国正邦愣了好一会儿,双眼从没离开过伊凡的尸体上。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自责与内疚的心情充斥著每个细胞,仿佛让他代替伊凡承受著已经感觉不到的折磨。
泪水簌簌滑落,牙关紧咬得发出阵阵响声,当那股悲痛到达临界,国正邦再也忍耐不住,以怒吼来宣泄自己的无能与失败。
为什么?
他不是能够操纵结局,又为何会有个愿意改过自新的人在眼前丧命?
为什么?
光明并未照看伊凡?
为什么?
国正邦忽然找到了答案。
凡爱他而他爱的都将遭逢不幸!
“你不送走他吗?”一个声音随著人影从上方翩然降落,打断了国正邦翻涌的思绪,仔细一看,是一名穿著西装的引路者。
国正邦抬起头,怒视著那名替亡魂指路的使者。“别来打搅我。”
“我有我的职责。”那名引路者说:“‘公义’,你不用难过,你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做了什么?让一个人替我而死?”国正邦将怒火发泄到那名引路者的身上,“这就是我能做的吗?让我的重视去害死每个我想保护的人。”
“‘公义’,请你自重。”引路者不悦地说:“在遇见你之前,他是邪恶的帮凶;但是现在,他成就了光明。你让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改过,让他以一命抵销了自己所犯的罪孽,这样的结果你还不满意吗?”
“我的命有那么伟大吗?基本上我操你妈的。”国正邦被怒火激得失去了理智,“我要的结果是他能够活过来,但是我却他妈的救不了他,基本上命运又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又再次出乎我意料之外。”
“那并非命运的戏弄,而是对你改变了规则。”引路者解释著:“你曾破坏了一次命运的安排,拯救了一名理应死于心脏病发的男孩。虽然,命运并未做出最严厉的惩罚,让那名男孩变成遗忘的罪人。但是,祂的宽容不会有第二次,也不允许让你随意改变每个人的生死,所以,你救不了这个人的性命。”
语顿,引路者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