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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紧,那些学生好吗?”国正邦又问。
“没事啊!一切都很好。”张思莹仍是笑容满面,又张望一阵,问:“这里是哪里啊?”
“我也很想知道。”国正邦也是一头雾水,他将上衣脱下,背后的肩胛骨快速蠕动,变出了一对硕大的黑翼,振翅飞起,转眼来到空中,只见天色阴霾,乌云密布,云雾染成一色,灰蒙蒙地看不见前方远处,他凝视眺望一阵,连双眼也化兽成鹰目,想要将林中布置看清,是否有妖鬼藏匿其中,却又发现,这座山林广阔无垠,一眼望去尽是重重林影,大雾弥漫。
“阿邦,你发现什么了吗?”张思莹飞到国正邦身旁,好奇地问。
国正邦摇摇头,在空中向前方飞行了好一阵子,仍是毫无所获,也更肯定这座林子有些古怪。
林内微风不起,就连空气仿佛也被寒冷冻结,除了他不时鼓动翅膀的声音外,林内死寂一片,没有半点声响。
一切都静得太吓人了!
“张思莹,我们兵分两路,看谁先找到出路好吗?”国正邦提议著。
张思莹“嗯”了一声,往反方向飞去……
可是直到夜幕低垂,张思莹再也没有回来过……
夜里的气温更是低得惊人,国正邦瑟缩起身子,牙关格格作响,不停地在林内绕著,却迷失在林影浓雾之中。
他也曾经拿出手机,试图对外求救,可是这林内根本收不到半点讯号,他就像一个在山中遇难的旅人,喊天不应,求助无门。
没有粮食、饮水,以及足够的保暖衣物,寻常人不用几个小时早就因为失温而冻死林中,可是就算他能多撑几天又如何,等到灵能耗尽,他也难逃一死。
这时,国正邦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打火机。
他激动地将打火机取出,然后捡起了地上的树枝想要生火,可是天寒地潮,树枝中湿气颇重,连个火星都燃不著。
不得已之下,国正邦扯下半边袖子,又将之撕成布条,随手拨了一堆树叶,然后引燃布条作为火种。
火苗一触著湿叶,没几下又化为袅袅黑烟熄灭。
“他妈的!”国正邦破口大骂,饥寒交迫之下,他已渐渐失去了冷静,却又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这一次,国正邦先脱下上衣铺在大腿上,然后捡起一片湿叶,以小火慢慢烤干,然后放到衣服上,不停地重复这繁琐的工作。
十片、二十片……不知多久过去,国正邦的腹中已堆了一蓬干叶,而他的大拇指,则因为高热的打火机,以及过度的摩擦而起泡,进而脱皮、溃烂,甚至血肉馍糊。
国正邦见数量差不多了,他将树叶堆起,先引燃了布条,小心翼翼地放在叶堆上,当火苗缓缓蔓延开来时,他简直兴奋地想大吼。
当篝火形成时,国正邦又捡起了几片湿叶,依序丢入火中,直到篝火足以让人取暖时,他才捡拾一些树叶,木枝放到火堆旁烘烤,以作备用材薪。
这些工作完成时,国正邦已累得靠在树上,他的双眼通红,面目憔悴,而心中的恐惧却随著疑惑蔓延心中……
是妖鬼动的手脚吗?
张思莹出事了吗?
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国正邦越想越慌,神情中已看不出平时的浮夸轻佻,又捡起几根烘干的树枝放入火中,并补充一些木枝置底,然后拿出手机设定闹铃为每十分钟响一次,这才敢闭目小睡。
那一夜,国正邦睡得并不安稳!
每十分钟就被闹铃惊醒,才要入梦就回到恶梦般的现实,他也想不顾一切地熟睡下去,又怕篝火熄灭之后,自己冻死在梦乡之中,如此反反覆覆,只是一天而已,他的精神状态已逐渐崩溃。
虽然如此,国正邦的双眼仍十分有神,可是脾气却逐渐暴躁起来,他的胃饿得发痛,口干得连唾沫也快分泌不出,他用手沾沾叶上的水气滋润嘴唇,那充沛的灵能也开始无以为继。
多亏了风林火山的特训,他的灵能已经维持了一天多,只是再这么下去,他恐怕连基本护体的能量都会被使用殆尽。
一晚过后,黎明破晓,天色渐渐泛白,那阳光好像被浓雾给吞噬了,仅能做到日夜更替,却无法驱走漫天迷雾,施舍些许的温暖,他一看四周,树上地下结满了雾淞,晶莹剔透如冰晶,他随手扳下几个,放入口中解渴。
此时的国正邦,已经无法施展化兽之术,他先加了几根树枝旺盛火势,这才以直线往前方探查。
可是不论他怎么找,自己仿佛深陷迷宫,永远也寻不到出路,不得已之下,他又往回走去,还差点因此迷失方向,等到赶回营地时,篝火也近熄灭。
国正邦手忙脚乱地添上枝叶,枯坐在营地里祈祷--希望有人会找到他……希望张思莹会带著救兵回来。
但希望终会破灭,绝境已令人发狂……
第五日时,国正邦已完全崩溃,饱受孤寂饥渴煎熬的他已经无法思考,他的眼泪源源不绝地落下,抱头嚎啕大哭,又仰天嘶吼:“谁!是谁都可以,救我,拜托救我啊……”
有人回应了他的话!
“这不是伟大的公义吗?真是不敢相信,竟然像个懦夫一样哭泣!”
国正邦听见了声音,他欣喜若狂地抬起头向那个方向看去,不管那话中极尽讽刺的嘲笑,也不想那个幽灵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分。
一个面目模糊,只有上半身的幽灵浮在不远处,身影在大雾中时隐时现。
“救我,拜托你……”国正邦急切地冲到幽灵身前,哀求著。
“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幽灵发出了狂笑,讥嘲道:“我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垃圾,拿有什么资格来拯救全世界最伟大的人类。”
“只要你肯帮我离开这里,等出去之后,我就帮你解脱,送你到最终之门。”国正邦不死心地开出条件,那副模样,已将身分、面子全然抛弃。
“他妈的,你现在就跟条狗一样低贱,还想谈条件。”幽灵满意地大笑著,又道:“你不觉得我的声音很熟悉吗?”
国正邦茫然地看著幽灵,忽然他知道对方是谁了,就是连续几日不定时嘲笑他的声音,他怒吼:“原来这一切就是你搞的鬼!”
“我可没这个本事!”幽灵故作无所谓道:“你的敌人若想多我一个,我不介意。”
幽灵的话说完后,他忽地穿过国正邦的身体,再出现时已将篝火打散,霎那火苗四溅,落地后逐渐熄灭
国正邦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发狂似地冲上前想要阻止幽灵,但一切却也来不及了。
“别以为你所受的训练就真的能了解死亡,体验真正的濒死时刻吧!”幽灵大声狂笑,身影逐渐淡薄消失。
“不……别这样对我……”国正邦失魂落魄地叫著,他不怕烫地以手拨拢未熄灭的火苗,只换来一双皮焦肉烂的手,还有锥心刺骨的疼痛。
国正邦痛得在地面翻滚,浑身沾满了湿泥腐叶,剧痛之中,他又想到口袋中的打火机,还可以再一次升起火堆……
但是打火机却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在口袋……”国正邦不顾溃烂的双手,慌乱地在身上翻找著,可是,打火机根本不在身上,而是在……
地下!
被拆得四分五裂,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就丢在他身后附近,那个幽灵不需自己动手,寒冷的天气会是最好的杀人武器。
国正邦找到那个打火机时,他茫然若失,微张著嘴,将零件全部捡起,想要拼凑回去,然后不断地重复那个动作……
不知重复多久……
第七日,国正邦头痛欲裂,身体忽冷忽热,双手恶臭肿胀,流出黄脓腐水,他挖起了一蓬混著树叶的泥土,放进了口中大嚼,只是才吃不到几口,入腹的泥巴伴随著胃酸呕出,就算吐尽了胃中秽物,他仍是不断地干呕,连腹肌也痉挛抽搐,痛得他无法呼吸,倒地挣扎。
国正邦躺在地上,眼神涣散,这七日以来,寒冷饥饿虽未夺去他的性命,却已令他精神出现异常,他曾哭嚎怒吼,像发了疯似地以头撞树,可是虚弱的他却连自杀都办不到。
国正邦不敢睡,哪怕眼皮重比万斤,可是潜藏在意志的求生本能不断地提醒他、强迫他--千万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