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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白雾蒙蒙,像极了清晨湖畔的朝雾,云烟弥漫,虚幻飘邈,使人有种仿佛置身鬼界的错觉。
白雾从门口流出,席卷了走廊的每一吋地板,又从楼梯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往下蔓延,最后笼罩了校园内的每一分土地。
“嘻嘻……”
空气中传来了笑声,随著雾气游荡四方,仔细一看,白雾中有些娇小的身影,争相追逐嬉戏,在雾中穿梭飞舞,他们在玩闹,也在讨论。
“时间就快到了呢……”
若是有人看见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那些小人儿背上有对透明翅膀,嗡嗡嗡地快速闪动,他们已被人遗忘,却还在人类看不见的时刻活动。
“等等……有人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校门口来了位访客,他看著手表,计算时间,脚下不急不徐地往操场走来,他看见了那些小人儿,却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而是大方地伸出手,任由他们在身边飞舞,甚至停在肩膀上。
“您来阻止那位大人吗?”小人儿提出了疑问。
那人的脸上虽然有把大胡子,可是眼神温柔,表情亲切,声音也和蔼的会使人放下戒心,“没错,精灵们,你们失望了吗?”
小人儿抱怨地叫了几声,又嘻嘻笑了出来,“亏我们等了那么久,想不到还是得放弃,不过那位大人的怒火,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平息的。”
“只是误会一场,这很好解决。”那人以手指轻点了下小人儿的头。
“‘她’也在这里,要见‘她’吗?”小人儿意有所指地说出另一位长住已久的客人。
“但她不会想见我。”那人的声音颇为无奈。
“喔喔……时间到了。”小人儿争相飞离,藏入雾中,躲进树里,转眼逃得一干二净。
风吹起了……
一阵一阵,从四面八方而来,带起了片片落叶,驱使著飘邈白雾,一圈一圈让著校内的建筑物而转动,从通往教室的入口涌出,化为一颗巨大无朋的龙首。
◎◎为什么是你……公义呢……◎◎
“他迟到了。”那人说得轻描淡写。
◎◎没有封印,压抑不了生灵之怒,人类就要付出代价。◎◎
那个声音忽男忽女,有几分愤怒不满,有几分失望伤心。
“我很抱歉,‘公义’遭人算计,分身乏术。”那人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让人以鲜血来偿还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血债血还,这是天经地义,这样,人类才会正视自己所铸成的灾难。◎◎
“可是,那会毁了这个国家,让无数生灵死于非命,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阻止你了。”那人把手往地面一按,刺眼的金光转瞬亮起,数不清的结界在一瞬间层层完成,或交错,或重叠,由手掌的一点向外扩散,好像移动了某样东西。
学校里的建筑物像是“跳”了起来,忽然震动一下,建筑物轻轻晃动一阵,摇出了微小的龟裂痕迹,又转眼如常。
当那人施展四方结界之后,龙首不见了,一男一女出现在那人面前,面目覆上一层光晕,让人看不清楚相貌。
◎◎多谢你了,叶先生,我没说错吧!◎◎
女子的声音直接流入叶大叔的心里,他回应道:
“也多谢你了,几千万年以来,你们无怨无悔地牺牲奉献。”
◎◎如果不是封印遭非人者乱用,也不会逼得我怨气过重。◎◎
男子的声音同样在叶大叔心里响起。
“有些时候,世事有某种巧合,这个国家就像条鲤鱼,而这间学校刚好盖在鱼眼,本就阻断了怨气宣泄,加上封印造成的怨魂过多,才会演变成今天的灾难。”叶大叔道:“我已把地脉挪动,短期之内,应该不用担心了。”
◎◎是啊!短期之内!◎◎
那对夫妇异口同声,语气却充满了无力感。
经历千万年生物演进,人类一开始,只是单纯地为了活下去而杀戮,就有如野兽一样。
只是到了后来,人类的世界变了,翠绿的森林不再茂密,人类所建造的水泥丛林却几乎遍布了这个星球,无数的生灵在人类的一己之私下灭绝,河川大海不再适合鱼类生存;人类就像癌细胞一样,贪婪地扑杀这个星球地任何生命,只有极少数的人听见了生灵的悲哀、怒吼,进而保护他们。
◎◎人类没有建树,只会不断地破坏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人类才是最不需要的生物体系。◎◎
那对夫妇不知听过了多少生灵的痛苦,他们的躯体在人类的机械下被摧残的体无完肤。
“生命的父亲、母亲啊!人类造的孽,必将自食其果,请安静地看著吧!”叶大叔说。
◎◎我们正看著,这次有你,而下次呢?若不在这个国家,又有谁能救人?我们一向默默注视,等待没有人类的那天再次到来,你们不是这星球的第一个文明,也不会是最后,物极必反,我们静待那天。◎◎
“那天或许不会太久,有些人总爱说:‘末日近了!’的确,末日已在唾手可得处。”
◎◎你要‘公义’帮助我们,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吗?◎◎
“没错,可惜天不从人愿,非人者的计谋破坏了布置。”
◎◎还真是讽刺,若把人类比喻为害虫,那些非人者反倒是唯一的天敌。不过人类的“公义”,当真是所有生命的“公义”吗?◎◎
“如果是阿邦,这点我相信。”叶大叔非常肯定,“他有点坏,有点调皮,心地却非常善良,我相信他会看得到。”
◎◎那位女士呢?她就在校园里,你可以救她,却要束手旁观吗?◎◎
“关于玛丽亚,我只能说……”叶大叔勉强地露出笑容,“我爱莫能助。”
说到这时,叶大叔不想再讨论下去,他转身欲走,看见了迟到了国正邦。
那身西装破烂不堪,浑身血迹斑斑,国正邦的眼前一片血红,脸上也沾满鲜血,他勉强能看见模糊事物,那副残破的身体没有一块完好的所在,走起路时摇摇晃晃,就像喝醉酒似的,连条直线都走不好,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见到了那副狼狈的模样,叶大叔摇头叹息,往国正邦的面前走去。
国正邦步履蹒跚地走著,一个不小心,他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模糊中好像有一双脚,出声问:“是谁……”
叶大叔没有回答,连停下脚步都没有,狠心地从国正邦身旁走过,离开了那间学校。
“到底是谁?”眼睛过度充血的国正邦目前处于半盲状态,他一手紧握封印,力道之大,甚至虎口都被金属锐利的边缘割伤,来到操场中央,他大喊:“我带回‘封印’了,要怎么救你们?”
一阵微风吹过,回答他的是虫鸣、叶语、大自然的轻语呢喃。
“喂!说话啊!”国正邦又叫了一次,他完全看不见面前两个泛著朦胧光晕的人形。
◎◎真是拼命得让人感动!◎◎
两人交换眼神,仍是没有回答,变成点点光芒散去,像极了夏日里的萤火虫。
他们不需要回答,因为有人会代劳。
“喂……”国正邦又大喊。
“他们跟你无亲无故,为什么要这样……甚至连命都不要了。”安琪拉的声音响起,语气哽咽,出现在国正邦耳边。
国正邦的头四处转动,他好像看见了,又不敢确定,只知道面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安琪拉?”
“是的,是我,看你伤成这样。”安琪拉的手略为颤抖,往国正邦的脸颊伸去,那动作温柔得似乎怕弄痛对方。
当微凉的手指碰触到的那一刻,国正邦别过脸去,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国正邦的无情瞬间伤害了安琪拉的心,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上滚滚滑下,在地面破碎成无数细小水珠,她说:“我救不了他们,你也是,与其长痛倒不如短痛。”
“可是他们是人,有父母的,就算是牲畜好了,但我们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了什么啊?”平日油嘴滑舌的国正邦露出了难得严肃的表情,他甚至把安琪拉轻轻推开,那双眼睛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仍是左顾右盼,拼命地寻找,直嚷:“你们在哪?我把封印带回来了。”
“你口中的叶大叔已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