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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雪。
她就站在路边,孤伶伶的一个人,马秀真和叶秀珠都不在她身边,她似乎在等覃逆,脸色竟平静地可怕。
“苏师兄死了。”她说。
覃逆没有说话。
石秀雪又道:“大师姐可能也死了。”
覃逆沉默了一下,道:“孙秀青还活着,西门吹雪救了她。”
石秀雪看着覃逆,突然间泪水滚滚而下,“青衣第一楼,就在珠光宝气阁后面的山上。师傅他老人家正是因为得到这个消息,才会来关中。他告诉了我们四个人。我骗了你。”
覃逆点点头,道:“我知道。”
石秀雪惊愕,“你知道?”
覃逆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为了让我们救孙秀青。你说出那句话时,马秀真和叶秀珠都很吃惊。”
石秀雪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上当?”
覃逆道:“你并没有做错。即使你没有骗我,我也会选择救她。”
石秀雪道:“可是这让你错过了抓青衣楼总瓢把子的机会。”
覃逆平静地看着她,道:“抓他本来就不是我的职责。陆小凤会抓到他的,就算这次抓不到,还有下次,总会抓到的。可是孙秀青的命,错过这次,就再不会有了。”警察,当以人命为先。
石秀雪惨笑一声,道:“你们本来可以抓到他,这样苏师兄和大师姐也许就不用死了。三师姐一条命,却换去了苏师兄和大师姐两条命。”
覃逆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她平静地说道:“我只做眼前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石秀雪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你是个奇怪的人。明明是救人,却看不出救人的慈悲心,仿佛只是应该那样做。我看得出,你并没有为苏师兄和大师姐的死惋惜。”
覃逆垂下了眼帘,没有说话。一个医生,见惯了病床上的生离死别,便不会再为病人的逝去而伤感。一个警察,看过太多惨死于匪徒之手的案例,便再不会为无辜生命的遭遇不测而动容。
支配一个警察履行职责的,从来就不是,也不应该是怜悯、同情之类的情感,因为情感是会被消磨掉的,理智却不会。
“无论如何,我是要谢谢你的,你救了我。”石秀雪忽然说道,神情竟有些凄然。
覃逆看着她,突然道:“你要跟我走吗?”
石秀雪惊讶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覃逆,“我跟你走?为什么?”
覃逆平静地道:“你若不跟我走,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对吗?叶秀珠背叛了你们。”
石秀雪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盯着覃逆,良久,她才喃喃问道:“你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就连我,也只是猜测。”
覃逆道:“你提起了苏少英和马秀真,却独独没提叶秀珠,说明叶秀珠没死。你专程来告诉我青衣第一楼的下落,是害怕你死后,没人能揭露它了。你对我们能不能救回孙秀青没有信心,也不认为叶秀珠会告诉我青衣第一楼的消息。三英四秀虽然比不上陆小凤、西门吹雪、花满楼这样的高手,却也不至于一败涂地到如此地步,被人一个个灭口,这只能说明,你们内部有叛徒。你是我出手才救下的,所以,只能是叶秀珠。”
石秀雪怔怔地落下泪来,凄然道:“你既然这样聪明,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你们既然都那样聪明,武功又高,却为何没能早早破了青衣楼?将那罪魁祸首捉出来?我师父是枉死的,他本不该死的……本不该死的……”
石秀雪哭着,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覃逆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再留她。
回到永和街时,已是第二日午后,覃逆拉过一个酒肆的小伙计去花家报了个信,告诉他们花满楼没事,跟陆小凤在一起。她自己却去了衙门。
没多久,王捕头带着覃逆去了事发地点,一家人十余口子,一夜之间被人全数屠杀。
“他们家老二一直在南边做生意,那天才刚回来,晚上全家就被人杀了。凶手很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推开门板,王捕头指着覃逆亲看现场,边说,边关注她的神色。
尸体已经收裹了,院子里却血迹斑斑,一片狼藉,仍可看出当日情形何等惨烈。
覃逆的神情丝毫不变,她平静地走进院子,将现场的情形收入眼底。之后,应覃逆的要求,王捕头带她去看了各间屋子。
“张老头和张老太太都是熟睡中在卧房被杀的。张老大也是被杀死在卧房,他好像是醒着的,脸都扭曲了。他老婆是死在往外间的门槛上,被人从背后一刀砍死。两个孩子也是在床上被一人一刀劈死的。张老二他老婆是死在外间的。还有两个丫头,也都是被刀砍断了脖子。外头的血是张老二的,他在南边学了些把式,似乎是跟凶徒缠斗了不少时间,可惜最后还是被杀。”王捕头一边走,一边讲述。
覃逆静静地听着,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到最西侧那间房时,她突然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王捕头道:“张老二他闺女的,前年夭折了,唉,倒是省的再遭这一趟罪了。”
覃逆又指向对过斜对面的一个屋子,“那里又是谁的?”
王捕头道:“张老二两口子的。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覃逆没有回答,只是道:“带我去看看尸体吧。”
王捕头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便带着覃逆回了衙门,直往停尸间去了。
仵作已经验过,也向覃逆细细的报告了一番。覃逆自己又去仔细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尸体。
一晃眼,覃逆再从衙门里出来时,已是半日过去,太阳要落山了。
王捕头叹了口气,“覃捕快,你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他并不认为覃逆能比他们这些老捕快强,虽然他承认她武功高,但武功高不等于就能破案,尤其是覃逆晃晃悠悠一下午,又是现场,又是尸体,看的不少,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覃逆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突然问道:“王捕头,这案子为什么不交给六扇门管?”
王捕头笑道:“六扇门不管这事的。咱们在张老头一家吃的饭里发现了迷药,那张老二虽是学了两招把式,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一招就废了。他还能跟那凶手缠斗那么久,凶手必定不是真正的武林中人。而且,现场粗糙、拖沓,一看就知道不是江湖中人做的。六扇门只管江湖中人犯案,此案自然不需劳动他们。”
覃逆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王捕头看她走的方向不是永和街,在后喊她:“覃逆,你去哪儿?”
覃逆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关中。”
王捕头愕然。
覃逆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山西,直奔珠光宝气阁而去。
那个张老二她并不认识,但张老大,覃逆却是见过的,他就是不久前在大街上被司空摘星偷了东西的那个中年汉子。
覃逆没有在珠光宝气阁遇到陆小凤他们,但她离开后,却碰到了老板。
老板打开了石阶上的门,陆小凤、花满楼他们从门内出来,霍休却被囚禁在了他自己建造的笼子里,他是青衣一百零八楼的总瓢把子。
陆小凤道:“我以为你已回去了。”
覃逆道:“我又回来了。”然后,她转向花满楼,“我让人向花家报过平安了。”
花满楼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小凤道:“那你为何又回来?”
覃逆道:“我来找你。”
陆小凤突然觉得欢快起来,心像长了两只小翅膀,飘啊飘,“你竟也会来找我?你说过,我们不是朋友的。”
覃逆立刻严肃点头,“没错,我们不是朋友。但你现在已连累了我,我要索要赔偿。”
陆小凤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
覃逆一愕,恍然道:“哦,对了,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银子先给我。另外还有精神损失费。”
陆小凤道:“精神损失费?”
覃逆点了点头,“这个可以不用付银子,只要你帮我找两个人。”
陆小凤道:“谁?”
覃逆道:“上官丹凤和司空摘星。”
陆小凤道:“我还是赔给你银子吧。”
覃逆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霍休杀了她。我们已知晓,她就是上官飞燕了,她自己承认的。司空摘星我自己也找不到。”
覃逆思索了一下,问道:“上官飞燕的尸体呢?”
陆小凤愕然,花满楼也疑惑地微微侧头。
覃逆道:“上官飞燕的手,我一定要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陆小凤逃跑
百花楼里静悄悄的。
这种情况虽然很常见,此刻却特别稀罕,因为陆小凤也在。陆小凤在的时候,百花楼通常与“静”字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