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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克改了对安格尔和福列娜的称呼,直接叫他们的名字而不是加上“主家”二字,那是真的把他们当做一起行商伙伴了。就是,主家属于外人对商队主人的客套叫法,同一个商队内部,哪里需要这么客套来客套去的?
先前胡克跟安格尔和福列娜客气,那是因为比比兔商队这三个主家凑在一起的原因比较特殊,胡克有意要保持与他们的距离。如今他改了称呼,就是想表明:以后商队发展起来大家会不会争权夺势,那是另一回事,但至少现在,他愿意与安格尔和福列娜同心协力,共同把比比兔商队办好。
安格尔虽然不是太懂商队内部称呼代表着的微妙含义,但胡克这么一改,想要传达的善意安格尔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至少,这比以前客客气气的互称主家显得亲近了很多。
第二节 新商队,新主家2
既然胡克是好心,又先表明了推心置腹的态度,安格尔也不能不领情。何况,将来他要借商队的掩护开展工作,胡克的合作也是很重要的。
安格尔笑了笑,说:“胡克大哥,你比我们都年长几岁,行商的经验也更丰富,一声大哥你当得起。胡克大哥,别的我不敢说,但福列娜的决定,我敢保证没有问题。”
福列娜也走过来甜甜的一笑,说:“胡克大哥,放心吧,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几个村贵族而已,吕西安和蒙蒂埃还是能对付的。”
她向来没有贵族在平民面前眼高于顶的习惯,要不然在索夫那镇,也不会得到那么多人喜欢。安格尔给胡克解释完,福列娜马上补充了几句,证明他们的信心并非毫无根据。
人家两个人都这样说,胡克还能有什么意见呢?何况福列娜说的也确实有道理。那些村贵族的实力位阶本来就不高,又整天养尊处优的,和必须拥有相当战斗力才能获得相应社会地位的侍从战斗,结果不会有什么悬念。
至于吕西安和蒙蒂埃可能不是侍从,而是行天下商队自己供养的护卫的事情,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战力。甚至可以说,能得到商队供养的护卫,基本都比商队能雇用的侍从更厉害。
又看了几眼吕西安和蒙蒂埃明显比一般护卫更精良的装备,胡克安心不少。他突然有些骄傲:就是在金丝狐商队的时候,自己也没这么大的勇气直面贵族吧,想不到,在比比兔商队居然可以做到。胡克猛的一挥手,满怀豪情的说:“出发,咱们进村!”
现在比比兔商队的伙计都是胡克的手下,眼下他的话可比安格尔和福列娜管用得多。随着胡克一挥手,整支商队又慢慢移动起来,向着前方的村子前进。
卡桑村并不是一个处在商路节点的村子,一年里难得有几次商队到村里落脚做生意的事情发生,这里的村民大多是赶着商队在附近的村镇停留的机会,跑去把自己积攒的物资交易出去。
皮吉做为卡桑村唯一的贵族,还担任着村长的职务。其实村长根本不属于贵族官员的序列,但这些不求上进的贵族非要挤在村里,原本应该由平民担任的村长,也被他们尸位素餐的占去了不少。
做为村长的皮吉还是挺称职的。卡桑村的村民对他,多少也有一些除了贵族身份之外的尊重。只是很可惜,这份尊重并不能给皮吉带来更大的满足。他一直有些后悔:当年自己提升到四阶时,在家族提供的几个村子里,怎么就挑选了卡桑村做为自己的居留地呢?
三族腹地的生存压力确实没那么大,出些不求上进的贵族很正常。但到了一个家族的层次,就不会整体这样腐烂下去了。毕竟,贵族内部也存在竞争的。
因为掌握着大量的物资,三族腹地的贵族家族可以比较轻易的把家族子弟提升到四阶。但再往上提升,靠物资堆积就太费劲了,那些家族必须做出选择。
德纳第那么不成器,还能成为德伏家族的中坚子弟,无非是因为他的天份还不错,凭着家族供养居然那么快就突破到了六阶。
同样的道理,三族腹地的贵族家族,也不会无限制的供养所有子弟提升实力。要么,你表现出足够的潜力,让家族继续投入;要么,你拥有强烈的上进心,自己去冒险去拼搏,这样的子弟,就算天份差一些,家族也会再投入一定的资源扶持。
如果天份不行,还没有下苦功出大力去奋斗的劲头和毅力的家族成员,像这种马尾穿豆腐根本提不起的不成器子弟,最多到了成年,家族就不管了,而是把他们踢出家族。
当然,在这个时间点之前达到四阶的子弟,就算再不成器,家族还是会保留其家族成员的身份,并提供一定的机会,让其拥有较好的条件,为后代创造出更好的提升实力的环境。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开枝散叶的做法吧。
皮吉的天份不算太好,又怕吃苦受累,每天能勉强做完家族规定的练习就很不错了,剩下的时间自去逍遥自在,一直到快成年也只在三阶徘徊。
他有些行政能力,几个已经提升的四阶的兄弟给皮吉吃过定心丸,声称:家族选派成年子弟出去做贵族官员时,他们肯定会挑皮吉做帮手的。
做贵族官员也是这些不求上进的家族子弟的一条出路。有好些家族是互相交换了子弟到对方的封地内做贵族官员的。因为这些子弟实际上是被推出家族的,贵族官员的职位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些补偿,这些出身于家族的贵族官员,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工作能力。
不会做事不要紧,这些贵族官员可以找人帮忙呀!于是,一种类似于师爷的人在诺拉产生了。当然,这类师爷都是平民。那几个家族子弟给皮吉提出的建议,倒也不是糊弄他。
只是,去给人做师爷可不是一件美差。在还剩几个月家族就要统一安排成年子弟选择的时候,皮吉终于知道自己会面临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活都是他干,那些做贵族官员的兄弟才不会费心帮他呢。至于享受生活和贵族物资这些事情,他就别指望了。这种出苦力的结局,一直是皮吉要避免的呀!
所以,皮吉难得的勤奋了一回,在最后几个月里,跟着家族内的刻苦分子拼了命的修炼,总算在家族供养的最后期限突破到了四阶。
现在皮吉真是想起来就后怕呀:只差一点儿,他的一生就毁了!幸好,他提升到了四阶。
家族让他们选择的时候,皮吉没挑贵族官员。贵族官员虽然可以找师爷做事,但每年总还有几次要自己应付差事。可就这几次,皮吉也不想被人逼着做。所以,他挑了一个村子呆着。
而去做村里的贵族,对皮吉这样的家族子弟来说,也就跟养老差不多了。
很可惜,皮吉在挑村子的时候经验不足,只看到卡桑村还没有一个村贵族,却没想想为什么会这样。等他到了卡桑村才知道,对于养老的家族子弟来说,这里就是穷乡僻壤啊!
所谓穷乡僻壤,到不是说卡桑村的物产很贫瘠,只是那些产出,可都是属于家族的。关键是卡桑村的位置不好,商队来得少,村民多在外地交易,做为村长的皮吉,没有太多伸手的余地,再多的产出,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
皮吉这个悔呀!自己当时怎么就挑了卡桑村呢?虽说村里没有别的贵族跟他分权,皮吉完全可以做到说一不二,但这种说一不二的地位,并没带来他想像中的惬意生活呀!
贵族的社会地位是比平民高,尤其是三族腹地,这种地位差别到了一种很悬殊的程度,说这里的贵族理直气壮的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一点儿也不为过。但是,并非所有的贵族都有欺男霸女的资格的,至少,像皮吉这样被家族推出来混吃等死的家伙,在面对本地平民时,根本横不起来。
道理很简单。家族封地内的平民,那可是物资生产的源泉呀!对家族的繁荣昌盛大有用处呢。而像皮吉这种提不起来的家族子弟,对家族的作用,最多也就是一个潜在的新鲜血液补充来源。
皮吉在卡桑村,独断专行是可以的,那些村民谁也不能质疑他的决定。但想再进一步欺男霸女,村民们可不吃他那一套:家族子弟能混得来做村贵族,成色究竟如何,村民也清楚着呢。
虽然为了脸面,也为了这些做村贵族的子弟的后代能比较容易提升到四阶,家族还是给了皮吉及其家人日常使用贵族物资的配额,并给了他就地征集和分配部分村里物产的权限。但这点儿物资,也就够皮吉自己用的,另外用分配权限雇几个村民打理自己的日常起居,根本养不起侍从,召不来完全听命于他的心腹。
村民们知道皮吉的前途暗淡,自然也不会有谁来攀附他。连个能使唤的狗腿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