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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知道你们之中有多少人和这奴才是一伙的,但是你们可以告诉这奴才的撑腰人,就说本王今日要杀这奴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正我朝廷的纲纪。若是要恨,本王接下了……”说完,卫恒对身后的一干侍卫说道:“将这狗奴才用麻袋给我装了!”
“呜呜呜……”吴良渚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身体拼命地挣扎。但是那清瘦的身体如何敌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眨眼间被装入了麻袋。
这时阳江与赤红烈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根朱红的木棍,带着笑意来到了那还在不停蠕动的麻袋之前……
“本王在八年前曾如此收拾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想来不少人应该还记得当初的情形。八年了,本王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事情,想来你们也都快不记得了吧!”卫恒此刻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看着眼前一群默不作声的人,冷声说道,“今日就当是本王回味,也是让你们这群奴才知道,什么是至高无上的皇威!”说着,他转身对身后脸上带着不忍之色的卫宏躬身说道:“皇兄,请下令吧!”
经过方才卫恒在殿中的一番苦劝,卫宏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示威机会,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咬牙,对手执木棍的阳江两人说道:“行刑!”
朱红木棍高高地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向蠕动的麻袋打去,在一声悠长而又凄厉的惨叫声中,众人依旧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之声……
两根木棍,轮流砸向那麻袋,沉闷的声响不绝于耳,从麻袋中渗透出来的鲜血瞬间将麻袋染红。阳江和赤红烈两人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手中的木棍不停地砸在麻袋上。开始时吴良渚的惨叫声还清晰可闻,但是随着满地的鲜血流淌,他的声息渐渐地停息了下来,但是那凄厉的惨叫似乎依旧回响在众人的耳中。
卫宏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是却露出了一种快意的笑容,他冷冷地看着已经停止蠕动的麻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卫恒则是面无任何表情地站在一旁,对于这种场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虽然他心中十分明白这种手段究竟有多么的残忍,但是毫无疑问,敲山震虎,无疑是稳定目前京师状况的最好方法。
当他还没有到达京师之时,关于乐清河的飞扬跋扈就已经听到不少。他心里暗自担忧,依照自己兄长那柔弱的性格,怎么也不是乐清河的对手。在洪荒之中,卫恒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面对强大的敌人,你只有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威慑他!卫恒不止一次地看到一头弱小的风狼是如何将比他大上数倍的剑齿虎杀死,当那风狼一出现之时,就表现了强大的战意,而相对庞大的剑齿虎,却显得有些犹豫。当时卫恒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当他看到风狼满身伤痕的将已经死在它爪下的剑齿虎当着其他野兽的面残忍地撕咬之时,他明白了!残忍,是一个贬义词,但是在有些时候却有着不同凡响的作用!所以,当他知道这吴良渚乃是乐清河一系的人时,在他的心中,吴良渚已经是一个死人……
“住手!”就在众人脸色苍白地看着已经寂然无声的吴良渚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随着那声音,张敏脸色十分难看地大步走来……
“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张敏大声地呵斥,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麻袋和满地的鲜血,不由得眉头微微地一皱。虽然经过那一夜的长谈之后,张敏明白了许多。但是在心中她始终把卫恒当成一个威胁到卫宏皇位的人,所以当今日卫恒到达京城之时,她没有出宫。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卫宏那一夜的话语,同时放弃已经燃烧了三年的爱火,她一时间还无法做到。可是当她听到卫宏召集宫中侍卫和各首领太监于上清殿前集合的消息之时,她的心中还是不由得微微地一震,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连忙带人前往。但是当她来到了上清殿之前,她却看到……
吴良渚是乐清河推荐的人,这些年来在宫中为张敏也出力不少。特别是在张敏的面前,吴良渚都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从来没有过半点的逾矩。而且张敏所吩咐下来的事情,他都能办得妥妥帖帖,丝毫不需要张敏费上半点的心思。所以张敏虽然知道他是乐清河的人,但是却始终没有半点的怀疑,再说自从吴良渚主持宫中的戒律以来,许多的风气好了许多。而他的那些劣行也没有人敢向张敏汇报,张敏始终认为吴良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奴才。可是如今卫宏要杖杀吴良渚,张敏心中感到十分不舒服。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卫恒在后面挑唆,其用心十分的险恶!
看到张敏前来,卫恒连忙跪下参见,“儿臣卫恒参见太后!”
张敏冷冷地看了一眼卫恒,没有理睬。她径自走到了卫宏的面前,面带寒霜,沉声问道:“皇上,不知皇上为何要杖杀吴良渚?”
此刻跟随张敏的一干侍从已经来到了那麻袋之前,解开了麻袋,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传来。将麻袋解开,只见那吴良渚已经是一团模糊的血肉,根本无法看清楚面孔……
张敏看到,心中更是大怒,她冷冷地看着卫宏,话有所指地说道:“皇上,吴良渚乃是宫中的戒律太监总管,不知犯了何等的罪过,竟然让皇上你发如此的雷霆之怒?再说,若是太监有错,或交宗人府,或交内务府,皇上如此私自处以极刑,这皇城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卫宏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当着这么多太监的面,张敏如此地指责自己,让他感到心里十分不舒服。特别是他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可是……
虽然张敏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卫宏已经有些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看着张敏,沉声地说道:“母后,这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不知是也不是?”
微微一愣,张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说的过头,但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地改口,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皇城是不是以朕为尊,这里是不是也是朕的土地!”卫宏语气格外的森严。
“是!”张敏的声音小了许多。
“吴良渚一个小小的总领太监,竟然敢屡次违抗朕的旨意,更出言不逊,辱骂皇亲国戚,不知朕有没有权利处罚!”
“这,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当然有这个权利!”张敏的声音更小了。
“朕杀不了一个误国的臣子,难道连一个奴才的命也不能主掌?宗人府?他们天天都在做什么?内务府,连一个消息都打探不来,朕要这些废物做什么!”卫宏的声音愈发的冷厉。殿前两府之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颤,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张敏不知该如何的回答。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严重的伤害了卫宏的自尊。一直以来她以为卫宏并没有什么勇气,但是她想错了。登基三年,卫宏虽然不常上朝,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他已经有了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威严。
看到张敏不说话,卫宏的胆气更足,他缓步在殿前走动了两步,示意卫恒站起来。然后看着张敏说道:“母后,吴良渚平日里欺上瞒下,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朕已经忍他多时了。今日当着朕皇弟的面,他竟然还敢放肆,不但要逞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竟然连母后你的恩人弟子也要处置,朕好言劝说,他却不知死活,难道朕不能杀他?难道朕也要通过宗人府、内务府?如果那样,我皇家的威严何在?”
“恩人的弟子?”张敏显得有些迷茫。
卫宏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月仙人的弟子随风城王来到京师,这个混蛋奴才竟然要那仙人的弟子治罪,母后你说该怎样处置!”
“月仙人的弟子来了?”张敏显得有些惊喜,她看着卫宏问道。
“是的,她如今正在上清殿中休息,不过却已经萌生去意。若是她回去向月仙人诉说,那么仙人会如何想呢?当年仙人救母后于危难之中,更将朕从死亡边缘救下。如果朕要不处置那该死的奴才,又如何向仙人解释?”卫宏将语气尽量发的十分的柔和,轻声地说道。
张敏无语了,她默默地看着地上的那一团血肉,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卫恒,脸上现出一抹落寞之色。好半天她长叹一声,“皇上,你已经成熟了,你做的没有错!”她停顿了一下,对卫宏接着说道:“那吴良渚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人死灯灭,还是着人将他收埋了吧!”
卫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挥手,殿前的太监连忙走上前,将那一团血肉收入了麻袋,匆匆地离开了上清殿。示意众侍卫和太监散去,卫宏肃手请张敏入殿说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