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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皇帝当太子时的玩伴,两人感情甚笃,超过一般君臣。当年,官家的太子没出生前,还将他的一个儿子,与另外一位王爷的儿子,抱入宫中抚养。
在陈恪看来,如果能让北海郡王帮着上达天听,可比那狗屁余文帅强多了。
“我父亲,亦不能言之。”赵宗绩颓然道:“地方上的事,他不能牵扯太深,何况这种……”捅破半边天的案子。
“当我没说。”陈恪一抱臂,背靠在墙上,他心里憋火。
“……”看到他这样子,赵宗绩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吐出长长一口浊气道:“我先把你们送出去。”
“让所有人都退出百步之外,然后我要一辆双驾马车,备足水和干粮……最好能体现王府大厨的手艺。”既然是王爷的话,当然得要求高些了。陈恪想一想,又道:“配个驭手,我们不会驾车。”
包括那北海郡王在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马车也被驾到楼下,只有一名驭手。
当然作为对价,陈恪也把那两个女娃娃给放了。
“哥……”被放下去时,那估计是郡主的女子,终于掉下泪,拉着赵宗绩道:“让我一起吧。”
“蠢物!”赵宗绩甩开她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立刻下去!”
便把那郡主撵下去,宋端平不禁摇头道:“有你这样的哥哥么,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妹也舍得凶。”
“……”赵宗绩冷冷看他一眼,竟让宋端平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妹妹已经离开,他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冷言冷面的本性就露出来。
陈恪没有去理会这天潢贵胄的表情,对宋端平道:“去看看车。”
“嗯。”宋端平便率先下去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打了个唿哨。
陈恪和五郎,便一左一右,夹着那赵宗绩下了楼,两把明晃晃的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割了块衣袍当头巾的玄玉和尚,亦步亦趋的断后。
待所有人都上了车,陈恪准备关上车门,却听到一把威严的声音道:“请稍留步!”
便见一个与赵宗绩相貌八分像的中年男子,在几个护卫的随扈下走过来,想来必是那北海郡王无疑。
“这位小友,”那北海郡王望着陈恪,拱拱手道:“感谢你没有伤害小女。”
陈恪没说话,冷冷的望着他,显然还在生方才的气。
“我听小女讲了你们的遭遇,”北海郡王叹口气道:“也知道了小犬的答复,不过有些事他并不清楚。”
“哦……”陈恪终于有了反应。
“老夫向你保证三件事,”北海郡王伸出三根手指道:“一,不会声张此事,亦不追究,以后更不会报复;第二,你父亲的事情,还有那个案子,我虽然不能在明章中提及,但我可以私信的方式,报知官家;三者,就算最后无力回天,我也会尽力帮你们不受牵连,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前途。”
这三个承诺每一个都重逾千斤,陈恪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蒙王爷以德报怨,小人面热心惭,如若父亲得救,必将登门负荆请罪。”顿一下道:“我也向王爷保证,不会伤到小王爷的分毫。”
“好,我们一言为定!”北海郡王一挥手,远处侍卫便缓缓打开了院门。
在一队王府卫士的随扈下,马车从后门驶上了大街。
大街上,满是提刑司的官差、衡州的厢军、以及高大惹眼的禁军,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奸细’。
“坏了,我的字典!”透过车帘缝,看到外面的情形,陈恪一阵透心凉道。
“呵呵……”五郎憨憨的一笑,解下肩上的褡裢,他的字典,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好端端躺在里面。
“嘿……”陈恪松口气,擦汗道:“这东西可不能丢。”
“是啊,是你和小妹的定情信物啊。”宋端平鬼笑道。
“一边凉快去,”陈恪心说,怪不得那小王爷不给你好脸色,这张嘴,专让人下不来台。他叹息一声道:“这字典,能然人觉着安慰……”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连五郎都明白了。他们出川之时,还都是些快乐简单、没心没肺的小混蛋,现在却被卷入这样一场令人绝望的斗争中。这些无权无势、无依无凭的年轻人,就像漩涡中的一片枯叶,很难不被绝望与无助笼罩。
唯一能让他们放松的,只有美好的回忆了……
安静的行驶一段,到了城门口,此时天光刚亮,城门方开。
提刑司的加派了人手,过往所有车辆旅人,都必须下车接受检查。
陈恪几人都有些紧张,但打头的卫士擎出一面黄旗,官差便赶紧撤开拒马,放他们出城,哪敢上前盘查。
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好奇和气愤的议论声。
出了城,终于放松下来,陈恪对那小王爷道:“你让卫士们停下吧,再行出三十里,我就放你回去。”
“你们……”一路上,一直在做沉思状的赵宗绩道:“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你有什么好主意?”陈恪望着他。
“我想有一个人。”赵宗绩沉声道:“应该能帮到你们。”
“谁?”
“庐陵公。”赵宗绩一字一顿道:“前日听闻,他护送太夫人灵柩,已经抵达吉州庐陵县,相距此处有六百里,虽不近亦不远矣。”对着陈恪,他的话就多些。
“我想过欧阳公,但他既在服丧中,”陈恪摇头道:“怎会惹这种麻烦?”
“那是你不了解庐陵公,”赵宗绩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道:“他是个专找麻烦的人,怎么还会怕麻烦呢。”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宋端平撇撇嘴:“我可知道,他已经谪守十年了,十年前你多大?”
“你……”赵宗绩这种天潢贵胄,平日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别生气,老宋的意思是,十年时间,人心会变的,何况是谪守十年。”陈恪叹息一声道:“你推崇备至的余武溪……似乎同为四名谏吧……不一样成了满肚子阴私的老官僚?”
“这……”赵宗绩被陈恪堵得够呛,深吸口气道:“京里的人都说,青山易改,欧阳难移。我父亲更称他为——大宋朝的良心!”
“那就再信你一次?”其实陈恪也早想过,能不能请那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欧阳老先生帮忙,但那余靖余文帅让他对大宋名臣倒了胃口,现在只希望这位六一公,能没有被岁月这把杀猪刀,变成软香蕉了……
“嘿……”赵宗绩郁卒道:“感情我求你啊。”
“这关系到皇家的形象。”陈恪和宋端平一头,煞有介事道:“能不能挽回,就看这一下了。”
“……”小王爷无语了。
马车到三十里外,陈恪打开门,赵宗绩却不下去道:“如果我离开,你不怕我家的侍卫追杀?”
“靠。”陈恪瞪大眼道:“你爹有那么无耻?”
“我父亲当然不会,但难保有侍卫擅自行事,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王爷一本正经道:“所以,我还是跟你们走一遭吧……”
这下就连小和尚与黑五郎也张大嘴巴,陈恪心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斯特哥尔摩症候群?难道被劫持劫出感情来了?
早知如此,就绑那国色天香的小郡主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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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丑奴儿】第九十二章路
第九十二章路
后来序齿,赵宗绩竟只比陈恪小七天,陈恪是第一次出川,他同样是第一次离京。但陈恪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他却寸步不得离开父王的身边。
所以哪有什么‘斯特哥尔摩症候群’,不过是小王子聊发少年狂,想要自由、想要冒险、想要去拜会一下欧阳修罢了。
去往江西的路上,陈恪他们一直打量赵宗绩。实在想不到,这样古板的一张脸下,居然隐藏着一颗闷骚的心。
赵宗绩被看得有些恼火,正待警告一下这些无礼的家伙,却听到外面侍卫沉声道:“公子,我们被人跟踪了。”
“是不是父亲不放心。”赵宗绩轻轻掀开帘子道:“派人跟上的?”
“要是自家兄弟,何必躲着我们。”侍卫摇摇头,面现焦急道:“属下建议,我等应立即向最近的县城赶去,进入官衙就安全了。”
“胆子忒小也,”赵宗绩冷声道:“你们二十多名高手,护不得我等周全?”
“倘若寻常贼人,属下自然不惧。”侍卫郑重道:“但是,属下看那些盯梢,像是军中斥候。”
“什么?”赵宗绩吃惊道。
陈恪等人也同时变了脸色,他们眼前兀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押运粮草的队伍,从城中出发不久,便引来冰冷的窥视。进入山道后,埋伏已久的军队猝然而起、乱箭齐发;身手矫捷的刀手,冲下山来,将落在后头的文官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