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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清晨起来,一碗米粥,几碟小菜,再吃个白面馒头,很不错。
听了外公的话,赵安然偷偷地捂着嘴笑,眼里有着不复往日的欣喜,还有些许的调皮。
“然儿很开心?”
赵安然止了笑,缓缓吐言:“外公夸然儿,然儿当然开心了!”言语间有着撒娇的意味。
外公诧异地看了一眼安然说:“这些都是然儿做的?”
赵安然点头道:“不知道外公喜欢吃什么,就自个儿弄了些小菜,外公别嫌太简单了。”伸手拿筷子夹了豆腐放进外公的碟子里,又说,“舅舅也要多吃点。”
舅舅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是自然,我甥女亲自下厨,我做舅舅的就是再难吃也吃得开心!”
赵安然微滞,舅舅实在是…不会说话,她明明做得挺好的好不好?
舅舅这性子,这样说话。。。。赵安然真不敢想,在军中他若和上峰、下属这样说话,得得罪多少人!
赵安然笑着掩去了眼中的担忧,继续布菜。“外公,这个酱蒸豆角味道还行,您尝尝。”
她一边替外公和舅舅布菜,一边还小心地注意着安笙的碟子,见他碟子里见底了就适当地给他添菜。
安然的动作落在外公的眼里,他忍不住点头,很是满意。
外公年岁大了,吃了饭需要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舅舅因为要远行,剩下与外公相聚的时日不多,自然也陪在外公身边,安然则牵着安笙跟在外公的另一侧。
走了小半个时辰,外公累了,便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赵安然从竹儿手里接过茶水放到外公和舅舅面前:“皇上赏给爹的大红袍,娘留了些舍不得喝,就给了我一些,昨天带过来了,想着外公从京里来,可能没带这些琐碎东西,借花献佛,拿来给外公和舅舅尝尝。外公可不准嫌弃!”
赵安然说着话就撅起了粉润的小嘴。
“你啊,惯会撒娇!”外公点点她的额头笑着说。
见众人都在笑,姐姐又给外公和舅舅端茶,安笙左瞧瞧右瞧瞧,看到桌上摆着一碟子花生,小手上去就抓了一把,伸到外公的面前,怯怯地说:“外公吃!”
外公惊喜、错愕,笑着拿了一个花生放进嘴里,将他抱起放在腿上:“我们笙儿真乖,是个好孩子!”
小孩子素来是敏感的,尤其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的感觉向来准确。
见眼前笑眯眯的老人家,乐呵呵地看着自己,赵安笙脸颊微红着把手伸到舅舅面前:“舅舅也吃!”
“好!”舅舅两个手指一捏就是一小撮,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
赵安然看着眉毛一跳一跳地。
安笙是个淘气坐不住的,外公看他在安然身边蹭了又蹭,那股子里的娇气令他不悦地皱眉。
长于妇人之手,这孩子养的太娇嫩了。
挥了挥手,叫了岑则带下去玩:“你带表少爷去别处玩,好生照看着。”
安笙一听要玩,欢喜地牵着岑则的手去了。
外公见外孙女眼睛直盯着外孙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心里直念,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亲孙女,怎么就这么命苦?
犹豫着要不要说,赵安然踌躇着难下决定。
外公见她面有为难,问道:“然儿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不妨跟外公说说。”
赵安然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舅舅,又看向外公说:“外公,娘她…她不是病逝。”
“怎么回事?”舅舅舅舅猛拍石桌站了起来,怒道,“是谁害了你娘,是李氏还是焦氏?”
赵安然连连摇头,眼泪不住地流:“舅舅,不是,都不是,娘是自缢的。”
“什么!”舅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安然。
外公紧皱眉头看着赵安然,沉声说道:“城儿坐下!叫安然慢慢说。”
赵安然娓娓道来,从焦氏犯错被罚到庄子里思过,焦氏怀孕无法隐瞒,父亲无奈之下求母亲接回,说到母亲绝望而疾病缠身,最终心痛难耐自缢而亡。
“赵庭轩,我饶不了他!”舅舅舅舅气势汹汹地抄起家伙就要夺门而出。
赵安然见势不妙,急忙拉住舅舅的衣袖,乞求道:“舅舅不能去!”
气头上的舅舅岂是小小的安然能拽住的,猛地一拽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抽泣着道:“舅舅别去,就是为娘,为外公,为了我和弟弟,此时你也不能去的,你去了只会叫人了诟病母亲,我和弟弟再回去也会更尴尬,舅舅!”
舅舅冲动的性子如同上一世,倔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外公见安然跌倒在地,上前扶起她,呵斥道:“城儿还不回来!你多大年纪了,还如此沉不住气。”
“爹,我不能叫妹妹白受委屈!”舅舅一脸不忿。
唉。外公重重地叹一口气:“不白受委屈又能如何?赫连家已不同往日,眼下我们都自顾不暇,你再去赵家闹,赵家一个绊子,弄不好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舅舅不甘又无奈地坐下,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第008章财产
赵安然见舅舅如此气氛,忙倒茶道:“舅舅别生气,喝口茶顺顺。”
一旁外公见他如此,懊悔地说道:“这事儿都怪我,要是当初我没有硬叫瑾儿嫁给赵庭轩,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事了。”
赵安然看着悔不该当初的外公,满是不解。
知道她疑惑,外公解释道:“当初你母亲本不想嫁给你父亲,为了赫连家的前程,你母亲才勉强答应了婚事。”
“娘不是因为喜欢爹才嫁给爹的?”赵安然疑惑。
外公摇头道:“不是,你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没眼光的选择你父亲,她知道你父亲不是她的良人,我也知道。”
“那为什么您还要娘嫁给爹?”
外公神色游离,显然是陷入了回忆。须臾后,道:“当年赫连家只是京城不起眼的七品小吏,赵家虽远在临州,却是世家大族,在京城以赫连家的地位是不容易高嫁的,那时候,你父亲花心之名在外,大家族的女子很少愿意出嫁,我见赵家地位显赫,又是累世世家,想要高攀,故而找了人说亲。”
赵安然瞪眼道:“女求男?”
“也不算是,我提了条件,你母亲必是赵家长房正妻,她的儿子要继承赵家。当然,赫连家会拿出一半的财产作为你母亲的陪嫁。”
一半吗?赵安然心中惊叹外公的大方,一半的财产眨也不眨眼就送给了赵家。
外公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摇头道:“赫连家一半的财产并不是送给赵家,而仅仅作为陪嫁而已。若你母亲有儿女,那么所有的财产都要留给她的儿女,不入公中;若没有儿女,你父亲可纳妾,庶子要养在你母亲的跟前,届时财产才会入公中。”
赵安然心中一颤,赫连家一半的财产,都是她弟弟的。抬眼看向外公,郑重地道:“母亲从没有提起过财产。”
听此,外公蹙眉道:“你不是说你母亲是自缢的吗?她不会白白便宜了赵家,照理说不应该。”
外公亦是满心疑虑。
舅舅愤怒地道:“肯定是赵家昧了去!”
外公垂眼思索,眉头紧皱,显然也是赞同舅舅的话。
赵安然默不作声地站立一旁,心中亦是纷乱。
各怀心事而散,回到房中,赵安然拥着弟弟的小身子躺在床上,心绪不宁。
她努力地回想,十一岁这一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想来想去却丝毫没有关于财产的印象,仿佛从来就没有过。
她不禁怀疑,真的是父亲?下了吗?
心中堵着一口气,很烦很闷。
时至深夜,赵安然依然毫无睡意,点着灯坐在桌前沉思。
陈嬷嬷站在门外,隔着门说:“姑娘,厨房熬了银耳莲子粥,你要不要用点?”
赵安然深舒一口气道:“嬷嬷进来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边吃边问道。
“大约子时了。”陈嬷嬷看了看天道。
时辰不早了,赵安然也困了,放下碗说:“嬷嬷去睡吧。”
陈嬷嬷上前替她铺好了床,放下纱帐,转身离开了。
寂静的夜,窗外树上的鸟儿不停地叫,只吵得安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把枕头靠在身后坐了起来。
这一夜失眠的还有外公和舅舅,两个人自回了房就一直沉默地坐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
“爹,我们不能不管不说,视而不见,那是赫连家给妹妹的嫁妆,更是要留给甥女和外甥安身立命之用的,不能这么便宜了赵家。”舅舅不忿地说道。
外公摇头叹息:“城儿,我何尝不心疼你妹妹,以我对你妹妹的了解,她要走也不会给赵家留下一丝一毫,赵家是不是占了便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瑾儿一定留有后手。”
“爹是说那些财产也不一定是赵家得了?”舅舅摇头不信,“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