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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叶秋鸿淡淡地颌首。转身出了门。
眼见得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雪梅只觉得身上一阵虚脱,重重地坐回椅子。
姜恒没事?
她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啜泣。
过了一会,才有人想起来将柳紫嫣请到屋里。
柳紫嫣哭哭啼啼地缩在椅子里,不时抬眼偷看雪梅。
一会。婢子们端上来了茶水,她不是嫌热了就是嫌凉了,直着嗓子惊声尖叫。
听得姜老太医的脑门青筋直跳。
雪梅低敛眉眼,慢悠悠地吃着茶,只当没有看到。
看到她如此镇静,又如此的不将她当做一回事,正站起身来指着一个婢女发怒的柳紫嫣,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
与此同时。站在皇城中的姜恒,眼望着家中方向的火光,神色凝重。
“公子。鸿公子在外面,想必家中无事的。”子侍叹了口气,为他披上了一件厚些的外衣。
姜恒不言不语,可是手指却紧紧攫住了栏杆,好像将栏杆当做了杀父仇人一般,身子微微颤抖。
雪梅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祖父怎么样了?家中可好?
自己刚一入皇城就被人扣押了下来。不能往家中传信,更不能见亲人一面。也不知这半个月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想到雪梅要用柔弱的身躯支撑着整个姜府运转。他的心就不由得痛成一团。
这是他呵在手心中的妻子啊!怎舍得她受这样的苦楚?
可自己被人牢牢看着,只能白白的担心。
幸好叶秋鸿在外面安排好了一切。就只等着鱼儿上勾。
……
皇城外,一处朱漆大门的深宅中。
郑侍郎坐立难安。
他不时站起身在书房里走动,而后又唉声叹气的坐回椅子中。
郑书容和刘承业一左一右坐在他的面前,双双垂着头。
“早就和你们说过,让你们不要闹得如此大,现在可倒好……人没有抓到,反倒把咱们的人舍进去不少……叶秋鸿和姜恒不一样,他是个狠角色。他连前途功名都不要了,你们怎么能今天晚上去抓刘雪梅?”
郑侍郎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刘承业瑟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眼神。
“爹,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姜恒最看中他的妻子?若是将他妻子拘在手里,就是让他立刻死,他也会死……”郑书容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我哪想到叶秋鸿竟然一夜之间脱下朱袍换上飞鱼服,若是真知道他这样狠绝,我宁愿不去惹他。”
“若是……你知道……你除了会说这个还会甚?”郑侍郎看到女儿顶撞他,不由急红了脸。
被父亲责骂,郑书容露出愤慨之色。这些年来,郑家之所以能立在京城中不倒,哪一桩哪一件离得了她的参与?
就因为她会朝廷谋略,父亲竟然忍心将她留在家中不许出嫁。
做得次次都对却得不到赞赏,不过就是一次没有谋划得当,至于这样说自己吗?
她就是谋划的再好,和自己又有什么干系?这个家不都是大哥二哥的?她辛辛苦苦的到底是为了谁?
“若不是大哥不听我的话,今夜冒然派人去抓相明,能会惹出这样的事情?爹为什么不骂大哥,却只来骂我?”郑书容仰起脸,微微眯起眼。
若是没有叶秋鸿,只怕她的计策已成功了。
她只要多去看雪梅几次,多劝她几次,雪梅定然会跟着自己出府。
只要出得府来,还由得了她?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强攻姜府的行为?
这一下子惹怒了叶秋鸿和姜恒,只怕将来鱼死网破。
而且听说叶哲光被叶秋鸿逼迫着寻了杨大学士,要求他出面救姜恒?杨大学士出了面,只怕金大学士就要被逼露面,两大学士出手,还有下面这些人什么事?
姜恒就变得可有可无,没有一点用处,杀了他还嫌沾上嫌疑呢。
爹爹难道就不知道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恨恨地瞪了刘承业一眼。
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他说刘雪梅是一个没主意没主见的人,大哥能会冒然去攻姜府吗?如今那些江湖游侠陷在了叶秋鸿手中,三木之下必吐实情,到时郑家有把柄落在叶秋鸿手中,还能讨得了好?。
“我们有姜先达当年写的信,要不然送出去?”刘承业被郑书容瞪的这一眼吓了一跳,急忙说道。
“你懂个甚!”郑侍郎和郑书容异口同声的骂道。
……
乾清宫里,一个原本应该躺在龙床上生病的老年人静静坐在临窗大坑上,盯着面前的镶金玉碗发呆。
“我是不是老了?下面的这些人一个个的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身边的内侍不敢说话,只是将身子又缩了缩。
“那个姓姜的小子还安份吗?”今上静默了一会,又开口问道。
内侍提步向前,低声答道,“回爷的话,还算安份。除了昨天叶秋鸿买通了一个小黄门和他说了几句,旁的就没见过什么人。”
“哦!”今上又安静了,过了一会,端起了面前的镶金玉碗,“看样子,我真老了哇……”
内侍浑身哆嗦,露出兔死狐悲的表情,那个小黄门只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到这里,他做了一个手势向外,一个小黄门迅速地将身子陷入了黑暗中。
……
经过了一夜的寂静,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哗。
百姓们一无所知,照常过着以前的日子。
只有那些上朝的文武百官们,战战兢兢,不能自已。昨夜姜翰林府上被人用撞木撞门,这个消息不到三更时分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明白,这次怕是要分出一个胜负了。
杨大学士和金大学士在玉带桥上相逢,各自拱手为礼,浅浅而笑。
初升的朝阳映着两位大学士的面庞,竟令人生出流年恍惚之感。
一声鞭声,告诉百官们已到了早朝的时节。
杨大学士仰起了头,看着大殿中的金匾,不由眯了眯眼。
老金老糊涂了啊……
不该用以前的旧事攻击别人。
以前,不是他不出手,而是没到出手的时候。昨夜那一撞,将遮羞布全给扯下来了。
图穷匕现,到底是落了下乘!
……
姜恒踏着月色被锦衣卫护送回来时,深深地吸了口气,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垂花门显得有些破败,上面还隐隐有刀痕和火烧过的痕迹,可想而知昨天的情景是多么的危急。
他放下手里的马鞭,急急的转入门中。看到内宅中的仆役们虽是惊喜却依旧站得笔挺的身子,脸上慢慢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再向前行了几十步,转过了一个花坛,便看到得了消息的雪梅满面泪痕的站在台阶上。
姜恒眉眼间笑意盈盈,冲着被姜大管家扶着走出堂屋的姜老太医跪了下去,“孙子给祖父请安,这些天令祖父担忧了,孙子不孝请祖父责罚。”
“好……”姜老太爷老泪纵横,口里一连说了三声好,扶着姜大管家的手变得颤抖无比。
似是感受到了曾祖父的心情,躺在雪梅怀里的俊哥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声嘹亮的哭声把姜府半个多月的压抑空气一扫而空。
垂花门内的众仆个个笑了起来。
正文、第278章 最终回
有些人,有些事,是自己一辈子无法企及,一辈子只能仰望。
柳紫嫣抱着元瓶,眼晴盯着鞋尖慢慢的往前走。微风轻轻吹过红绸盖头,露出她含泪的双眼。
万克弘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面向扶着柳紫嫣出门的雪梅颌首一笑,转身跨上了高头骏马。
万家来迎接柳紫嫣的人中,没有妹喜。
万克弘一回到家中,向姜老太医和姜恒交还了柳紫嫣生父宁健之和生母的骸骨后,回到家中就将妹喜抬为二房。一抬青衣小轿,无声无息的从侧门将妹喜抬到了家中。没有鞭炮,没有人来贺喜,在场的人只有万克弘的母亲安氏。
妹喜刚到万家时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万克弘一一看在眼中,他将妹喜那双堆满了老茧的双手轻轻拉起,然后对着妹喜长揖一礼,惹得坐在上首的安氏痛哭失声。
柳紫嫣知道后很是不满,到雪梅处逼着她去向万克弘责询。
万克弘只一句话便将雪梅堵了回来,“我离家千万里时,妹喜待我母如亲母,如此恩情,我岂能忘记?只许她二房已是委屈她了……”
柳紫嫣听到这句话,很是痛哭了一场。
自那以后,不肯登万家之门,对万克弘也没有好脸。俩人尚未成亲,已生嫌隙。
为这件事情,雪梅自责了好久,觉得自己不该送妹喜入万家。
眼见得万克弘迎娶柳紫嫣时那冷淡的表情,雪梅只觉唏嘘。少不得抓着柳紫嫣耳提命面,让她过门之后小意服侍安氏,对万克弘多撒撒娇。男人最是吃不消女人发嗲,只要多撒几次,说不定万克弘就回转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