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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黎菲儿朝他神秘地眨着眼睛。
他似乎没有听到黎菲儿的话,而是很仓促地将她向门外推了推,说:“不好意思,你今天还是走吧,我没空儿陪你一起疯。”
——我没空儿陪你一起疯。
这句包含着践踏她感情的话语,莫名地刺伤了女生的心脏。
黎菲儿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急忙拦住他,“尹晨,你干吗呀,我是特意折了这么多的纸飞机来找你的,你都不让我进去,就赶我走?”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不是有点儿太无情了么?
“够了够了,姑奶奶,你就别烦了行么?我很忙,我可不像你这么闲。”安尹晨有些不耐烦了,口气也变得恶劣起来。
“我不!”黎菲儿倔强地嘟起了嘴巴,丝毫不肯让步,“无论如何,我今天都不会走的!”
就在这个时候,狭窄昏暗的屋子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直直地闯进了黎菲儿的耳朵里面,嗡嗡地震撼着耳膜,黎菲儿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白色睡裙的裙摆从自己的眼前晃过。“尹晨,究竟是谁啊?烦死了,别理她了好不好,你快点儿回来嘛!”
那一刻,突如其来的疼痛,将黎菲儿的胸口压迫得几乎快要爆炸,她睁大了眼睛,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住安尹晨。
声音在不住地颤抖,回声一般在整个楼道里面溃散,“有人在你的房间里……她是谁?”
安尹晨环起双手束在胸前,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刘海儿长到遮住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一个冷漠的声音在黎菲儿的耳边回荡。
'文'“我女朋友。”
'人'“……你女朋友?”
'书'“嗯。”
'屋'“你在骗我吧?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的女朋友……不是我吗?”黎菲儿的眼睛越瞪越大,像猫的瞳孔一般渐渐缩紧。
“哈,”他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生疼生疼的刺耳,“有意思,我说,在开玩笑的人是你才对吧?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的女朋友?黎菲儿,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你吻过我的!”
“那又怎样,我和你上过床吗?”
“你说什么……”
“别傻了,那些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你缠着我也可以,你喜欢我也无所谓,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黎菲儿,我可不喜欢太麻烦的女生。”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你说呢?”
“可是……可是,那个下雨的晚上,你明明那么温柔地把我带到‘午夜诱惑’里面为我演奏了萨克斯,如果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让我产生错觉?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安尹晨,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在考验我而已,对不对呢……”
听着黎菲儿微微颤抖的声音,安尹晨浅浅地无声地冷漠地勾动精致的唇角,笑得冰冷而又妖娆,苍白而又缠绵,他抬起冷到刺骨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黎菲儿的脸颊,说:“妹妹,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条快要饿死的狗,你会不会大发慈悲地扔给它点儿食物吃?”
冰凉的指痕密集地残留在黎菲儿的脸部神经上,她愣愣地站在那里,手指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收紧,不知该做何表情。
——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条快要饿死的狗,你会不会大发慈悲地扔给它点儿食物吃?
——会不会?
——会不会呢?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轻轻上扬起嘴角,脸上是不屑的神秘表情。“我的女朋友要等急了,黎菲儿,恕我不再奉陪,你走吧。”
“哐当——”的关门声,剧烈地刺激着黎菲儿的心脏。
那一刻,黎菲儿那颗为安尹晨而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在被千万只蚂蚁不停地咬食,一寸一寸密密麻麻的细小疼痛,转眼之间就扩散成了大片大片的悲伤,像潮水一般在瞬间将她的整个人淹没。
眼泪终于一颗接连一颗掉下来,像是坏掉了的水龙头,找不到开关,没有了开关。
噢,上帝,难道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要痛得如此不堪吗?
痛得就要窒息。
痛得根本喘不过来气。
上帝,求求你,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不再疼痛?究竟要怎样做才可以获得最普通的幸福?
黎菲儿再也忍不住地伸出手,捂住了脸颊,纸飞机从怀抱中哗啦哗啦地落满了地面。
泪水,在指缝间奔涌流淌。
或许幸福,从来都是一场触及不到的奢求。
4
夕阳的光笼罩着整座离城,每一个细小的角落都被染上了一片可以刺伤眼的血红金芒。
行人匆匆的街道开始渐渐地被一片寂静所淹没。
温热的夏风中飘舞着栀子的花,白色,淡淡的香,淡淡的伤。
黎菲儿坐在离城郊外的河堤岸上,那是离城的唯一的一条小河,空空旷旷的河对面是一望无垠的绿色稻田,被夕阳晕染上了好看的金边。
一架又一架的纸飞机从河面上飞过,最终全部都缓缓地落到水面之上,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回回荡荡,仿佛是裙摆上细小好看的褶皱。
阴暗的阁楼里,安尹晨所说的那些话还在黎菲儿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幕一幕地清晰呈现。那个女人呼唤他的矫情声音,以及那声音里充满的骄傲与幸福让黎菲儿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想吐。
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无论她怎样费劲儿,无论她为他付出多少,他似乎总是看不见她,更看不见她所做的一切。
她甚至为了留在他的身边,不惜到酒吧里面当驻唱,不惜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风骚,不惜装出一副经验纯熟的妓女形象。
可是,他却仍旧把她当成一张随手就可以扔掉的废纸,仿佛他的心在很早就已经死掉了一样。
想到这里,黎菲儿顿时觉得心脏在迅猛地抽痛。
一阵一阵连绵不断地抽痛。
“你在哭吗?”
一个女生温暖清澈的声音在黎菲儿的身后响起,很乖很轻柔的声音,让黎菲儿的手指不禁抖了抖。
可是,黎菲儿没有回头,她也并不打算回头,她只是继续扔着一架又一架的纸飞机,泪水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里面顺着脸颊的弧度流淌。
原来,她在哭啊。
竟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黎菲儿不禁苦涩地失笑。
见黎菲儿没有理会自己,那个女生也不再多说话,她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不知将什么东西轻轻地放到了黎菲儿的身边,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了。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
良久之后,黎菲儿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她抬起手狠狠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生留下来的东西。
是一块粉红色的格子手帕。
黎菲儿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好奇地将手帕拿起来,那块手帕的左下角还刺了一个小小的“暖”字。
暖。
温暖的暖。
真可爱真乖巧的女孩儿。
黎菲儿缓慢地勾动嘴角笑了一下,拿起那块手帕,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面,手帕上,有着好闻的夏日香气,唯美而又清新,尽管黎菲儿没有看到那个女生的长相,可是,她深信,那个女生一定会和她的手帕一样,是夏天里最美丽的夏日香气。
黄昏的光披在黎菲儿的身上,她高高地抬起手将最后一架纸飞机扔下了河岸。
那架写着“黎菲儿LOVE安尹晨”的纸飞机就像是一只跌落悬崖深处的蝴蝶,摇晃着翅膀,被风撕扯,绝望地落到了水面上,涟漪散开。
再不见天日。
夕阳中的纸飞机,承载着黎菲儿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憧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爱慕,然后,却在风声停止的时候,轰然坠落。
噢,是的,坠落,坠落,永永远远地坠落。
我深陷在你为我制造的那场童话的梦中,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呢?
5
黎菲儿本以为自己这次对安尹晨会彻底死心的,可惜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五天的时间,黎菲儿都罢工不去“午夜诱惑”酒吧驻唱,也没有给安尹晨发一条短信或是打一通电话,她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忘记,虽然她也不停地期盼过他会首先给自己打电话来解释,可惜,安尹晨那边没有反应。
不过,最终,还是黎菲儿首先投降了,五天见不到安尹晨的脸,五天听不见安尹晨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只剩下一具臭皮囊的空壳,连头发也不愿意梳理,那五天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根本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一天清晨,黎菲儿早早地就起来给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