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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舒敏也笑一笑,“很多年没见了,跟萍水相逢差不多。我还不知道他是做医生的呢。哪一科?”
房正胤没笑,答曰,妇产科。
那舒敏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挺好。”
房正胤从“挺好”这两个字上并不能判断出她的真实心态。不过看起来很坦然,挺好。
萧逸朗却笑,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萍水相逢也不不容易。
那舒敏刚要开口,却被身后的成溪打断。她曾经用一句话总结成溪的人生观,那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成溪家里条件不差,但就是爱好打折物品。那舒敏来相亲,是为工作寻求便利。她来相亲,就是为了寻找打折机会。从家具到电器,从车子到钻石。据那舒敏了解,她现在想买房子。
“两位风度翩翩的男士,我叫成溪。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一黑一白两男人,一个微笑,一个冷面。
那舒敏主动靠边,将舞台让给成溪。
“两位现在做什么工作呀?”
萧逸朗自我介绍,我在荷兰商业银行,做风险投资这一块。
成溪大概在想自己目前不需要借高利贷,没有利用价值,转而看向房正胤。
房正胤则冷着脸看了看她,没说话。
那舒敏笑眯眯地说,“小溪,这位是房总。你听他的姓就知道啦。他做地产的,本市很多楼盘都是他们公司开的。房总一向很低调,不怎么在媒体露面。”
“真的呀?贵公司都有哪些楼盘?什么地段?均价多少?”成溪一脸向往之,扔了一堆问题出来。
房正胤看了看那舒敏,还是没说话。
“这种销售问题,小溪啊,你还是找个业务员咨询吧。房总可不管这么细节的事儿。他们的房子很多,总不能一个一个跟你说吧。咱们今天可是来相亲的。”亏她还记得自己是来相亲的。
成溪还没来得及提出交换名片,就听见主持人说,拍卖时间到了。想着等下还有机会,也就没问下去。
今天拍卖的东西不多,有一张老照片,上海王开照相馆的;还有一个老式的手包,据说是永安百货公司郭家四小姐郭婉莹曾经用过的;另外有几样小首饰,胸针耳环什么的,都有点来历。这些都有人出价,除了一份雍正皇帝的御批。
皇帝的御批底价六千。不算贵,好歹是文物。
那舒敏见没人出价,就举了手。
萧逸朗在想,难道陈法官喜欢雍正?这人是挺铁面无私的,陈法官拿他当偶像也有点道理。可那舒敏难道喜欢陈法官?要送人礼?这可就要开了兰轩拍卖会的先河了。他早就想建议他们也弄点男人有兴趣的东西来。不然只有男人花钱的份,太不公平。女人们整天要求平等,在这种时候她们就不囔囔了。
房正胤也举了手。
“你干嘛?”萧逸朗问。
“买东西。”房正胤很自然地回答。
那舒敏站在远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房正胤怎么觉得是风情万种?眼花了。
拍卖会结束。雍正御批以六千五的成交价卖出。房正胤去交了钱,跟工作人员说,替他送给那舒敏小姐。工作人员很懂行,照做。那舒敏虽有点诧异,却也什么都没说,收下了。
相亲派对圆满结束后,萧逸朗自己单独溜了,原因不详。
房正胤为了躲开成溪的追问,也溜了。对于成溪这样的女人,他不想沾上。至于那舒敏的谎言,也没有机会戳穿了。他与成溪不会再见。
到了停车场,本想等那舒敏。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也许没开车来。
他上了车,还是不放心,又重新折回去。对于自己的这一举动以及心理,房正胤还没有来得及分析,就被眼前的画面给震了。
那舒敏一个人坐在电梯旁的凳子上,无声流泪。手里还拿着那份雍正御批。
她为什么哭?看起来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一个女子,仿佛从来不会被打倒的一个女人。
连萧逸朗也说,她是他见过的最拼命的女人。因为当初腾辉出了点问题,他们考虑撤资的事情。李松青这个人只适合呆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入商场?他太懦弱。一直都是那舒敏在跟他们周旋。搬出一套一套的道理拿出一叠一叠的数目证据,说服他们不撤资。她赢了。三年下来盈利可观,大家都不算白忙活。
那舒敏发现了旁边站着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时候难看就什么时候遇上他。
“你怎么没走?”
“没见你出来,就上来看看。开车了么?”
“没,打车来的。”
“我送你。”
那舒敏抹了抹脸,好。
城市的夜晚,灯火流霞,满目光彩。
“为什么跟成溪说我是卖房子的?”
“我是投其所好。她想买房子,找不到人打折。跟你也没关系,你又没承认。说谎话的是我,该长鼻子的也是我。”
房正胤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想问我为什么哭?”还是那舒敏开了口。先声夺人,是她的行为准则之一。
“是想问,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那舒敏笑了笑,“你为什么要买了送我?不怕我再送别人。”
“送给你了就是你的,爱怎么处理都行。”
那舒敏扭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很认真的一个人。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男人选择做妇产科医生,要么是对女性有一种特殊的关爱,要么就是特别谨慎的一个人。wωw奇Qìsuu書网他应该是属于后者。
“这份御批,是雍正写给鄂尔泰的。时间在曾静案之后。内容是说,这些人还要他怎么样呢?这个皇帝看来也是做不得。满腹委屈。想起他的种种,就不由得落泪。”她慢慢地说着那些很遥远的事情。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了一个古人心疼,心疼到落泪。
“你很了解他。”他用了肯定的句式,却是个问句。
那舒敏摇摇头,“我并不了解。只是看过一些书,一些资料。我看到的是历史,并不是那个人。真实的雍正是什么样子,只有活在那个时空的,在他身边的人,才会了解。”
房正胤没有说话。他在国外受教育,对中国历史只知道梗概。很细节的东西,他还真不清楚。所以没有发言权,也没有什么立场说她替古人伤春悲秋。
“谢谢你。”
“不客气。”
那舒敏不再说话,靠着车窗,看街景划过,一片青葱翠绿。
“春天到了,还以为心情会好起来。”她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有点太矫情。
房正胤倒是觉得,此时此刻的她比全副武装的时候,要柔和得多。
手机不适时宜地响。
他拿起耳机,“小杨?好的,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他又对那舒敏说,“很抱歉,我得去医院一趟。这个孕妇38岁,第一胎,有高血压,胎盘前置。今晚可能就得手术。这儿不能停车,前面一点,我放你下去。自己打个车回家,到了给我电话。我可能在忙不会接,但看见未接来电我就知道你安全到家了。”
他一口气说完,也没有给那舒敏插话的机会。对她来说,这种情况不常见。
“38岁才第一胎?”她不自觉地反问。
房正胤突然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再拖一拖,差不多也得那个时候才生孩子了。”
“少恐吓我。”那舒敏还是瞪他。
他笑了笑,不再出声。
就是这样一个非职业的笑容,那舒敏才真的觉得他是挺好看的。只是平时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会让人觉得他太孤傲,藐视世俗,藐视像她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俗人。很强大的距离感。
“我下去了。”
“回见。”
站在马路边上,看着他的美国车远去。那舒敏在想,买什么美国车,耗油,不环保。伸手拦了辆出租,“师傅,岳阳路湘江花园。”
回了家,那舒敏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房正胤的手机号。
于是给萧逸朗打电话。
萧逸朗听说她问房医师的联系方式,于是本着友爱兄弟的原则,把房正胤的手机,家里座机,办公室座机,全部告诉她。还说,房医师上班的时候从来不接手机,真有急事儿打办公室电话。不着急的话,等下了班再打。
行。
挂了电话,那舒敏突然觉得,一把年纪的人还能走丢了不成?为什么要打电话报平安?他们又不是很熟。手指头已经放在键盘上了,就是没按下去。
洗澡,睡觉。明天还得跟安卿,安海伦两姐妹逛街。体力活啊。
房正胤这边忙完,已经是凌晨三点。检查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一想也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怎么打?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直到萧逸朗很八卦地打电话来,问起相亲后续。这才知道那舒敏跟他问了电话号码的,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