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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年不怪妈妈,如果那个司机家属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个公指使的,不单单是妈妈,连她也会不要这个家。
严赫说,快了,最多不出十天,他一定会把当年的真相在全家人面前做一个交代。
在事实还没有被澄清之前,虽然想竭力瞒着靳雅洁,但还是比不过网络的速度,她很快就看到了那段视频,还有网友们的猜测。沈思年不得不面对选择,回W市,永远不出现在C市,或者回靳家,与W市断绝一切联系,也就是说,靳雅洁要她在靳家和亲妈之间做出选择。
还好,严赫再三保证,十天之后,一切都会有结果了。
为了让严赫陪着沈思年回去,安如砚主动揽走了总裁办一大半的活儿,沈晓若也留在靳氏协助安如砚,给他们母子三人一个空间,都快二十五年了,被丢下的时候,严赫才六岁,刚开始懵懂地记事,本该快乐的童年,到他的身上,却只有对父亲的思念,和对母亲的怨恨,还有对外公的惧怕。
靳雅洁看见严赫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霎那间就蒙上了一层泪水,她转过头,不忍心看他,即使心里想过千万遍,能将儿子搂进怀里,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但是,她没这个勇气,更没这个脸,那年,他才六岁啊,这二十几年,她没有一天尽过一个母亲该有的义务。
“对不起。”她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严赫上前一步,他没有说太多,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妈。”
靳雅洁的泪水便已决堤,沈思年钻进两人的中间,抱着他们一起哭,靳雅洁刚要去说她,严赫抢先一步帮她说话:“妈,这事不能怪思年和晓若,她们两个为了让我回来见你,也吃不少苦,刚开始,我是恨你,恨到不想再见到你,可后来,我知道你离开的原因,我想见你,但是,我忍住了,妈,要怪就怪我太贪心,我不希望自己回来,仅仅是为了叫你一声妈,我希望带你和思年回家。”
靳雅洁一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她喃喃道:“我跟那个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妈,我已经查出些眉目了,当年被那场车祸害死的人毕竟是我亲爸,如果真是外公指使的,我和思年也绝对不会留在那个家里,所以,请你给我们一次机会,一次让全家人再次团聚的机会。”严赫说得十分郑重,沈思年在一边配合地点头,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哥哥,口才简直就是一流的好,就连誓死不再回C市的老顽固妈妈居然答应跟他们回去,只是暂时不回靳家。
回C市前的那个下午,沈思年兴致勃勃地拉着严赫去逛海鲜市场,说要买些海产品回去给JAN的同仁们,路上说起口才这个话题,沈思年大嘉赞赏,却遭来严赫的善意提醒:“我这是近朱者赤,你小心以后近墨者黑,安如砚那小子一口油嘴滑舌。”
沈思年不服气:“指不定安如砚那小子近朱者赤,改了一口油嘴滑舌呢?”
严赫低头想了想:“那他得找个比你姐还要闲良淑德的太太。”
“是啊,他是该找个贤良淑德的老婆。”很奇怪,听到自己跟安如砚不搭,沈思年并不觉得生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哀怨,这全家上下,能有一个人不损她的吗?妈,姐姐,哥哥,前夫,现男友,就没有一个不损她,或者曾经不损她的。好吧,那她只有寄希望于她未来的宝宝身上了,她发誓,她一定要当个超级好妈妈,把孩子教得既乖巧,又可爱,关键是,要一心向着他老妈,想着想着,她“嘿嘿”一笑,迈开步子追上了严赫。
严赫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还真宁可你油嘴滑舌,也好过安如砚那小子被你带得傻里傻气的。”
沈思年真是欲哭无泪呀!
回到C市之后,靳雅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在沈思年家和沈晓若家窜窜,就好像如果严赫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她随时都会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
说到严赫,在上飞机前,他的东西就被沈晓若打包,统统塞到了床底下,连带着他这个人,也被禁止留宿。
靳雅洁看着姐妹两个一人租着一套公寓,皱着眉说她们太浪费,二十四年前,靳雅洁可是C市有名的豪门千金,出门有专车,专车配司机,购物有金卡,金卡无额度,吃饭有大厨,大厨为私聘,这些年,她身上的贵气,早就被打磨殆尽,现在她身上,有的只是柴米油盐和生活琐事。
可见时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利器,专门打磨人于无形,让一个人可以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严赫和安如砚这些天都成了二十四孝男友,每天一早来接姐妹两上班,下了班再一起回家吃饭,两两轮流做饭,鉴于上班族的下班时间都比较晚,沈思年倒是没问题,不用安如砚交代,简丹随时都能让她下班,反正店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轮到沈晓若做饭了,严赫哪怕是一个人看完所有文件,也要放她早下班,不敢累着她,毕竟,他这个亲儿子和她这个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在靳雅洁眼里,地位只怕是不相上下。
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唯一揪心的人,只有严赫,安如砚正好逮着机会数落他:“谁让你好日子过惯了,被打回原形不好受吧?”
而安如砚对现在的生活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靳雅洁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回到C市第一次见他,就激动地说:“如砚啊,我跟你爸从小一起玩到大,都怪我,当年他去了北方分公司之后,就没联系过他,要不然,我就能认出你,也不会不同意你跟思年的事,要说你们两个人的事啊,我跟你爸以前就说,一定要让两家结亲,还好,兜了一圈,你们两个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番话对安如砚来说,是一个多么有历史性的跨越啊,尤其是陪未来丈母娘和未来老婆去给过世的未来岳父扫墓,看着未来丈母娘和未来老婆痛哭流涕,他一个人安慰两个,那成就感,恐怕是严赫这辈子都体会不来的。
离婚是被算计的?(一)
沈思年在日历上倒数,终于勾完了第十个大红圈,严赫很有时间观念,说好十天给结果,第十天的早上,他就带来了足够证明那场车祸并不是靳家所为的证据。殢殩獍午
原本对那次车祸,有一份详尽的事故报告,证明车祸诱因为司机酒后驾车,不知道是谁所为,那份事故报告不翼而飞,所以当年并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严赫找了很多人,绕了一大圈关系,欠了一屁股人情债,才找到当时处理这一事故的,目前已退休的交警大队大队长,幸运的是,他是个极细心的交警,他所处理的每一项事故,他自己都会记录,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力,但足以证明事实。
还有一段司机家属的话,这段话,是严赫在肇事司机的墓地前守了足足三天才录到的,前几天正好是清明假期,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去扫墓,有些话,对着活人难以启齿,但对于死者,却能够原原本本地吐露出来,虽然她一直没说出幕后的操控者,但也足够证明这场事故非人为,原来这么多年,她也不好过,每一天都活得提心吊胆,到了丈夫的墓地,心里的委屈全部倾泻出口。
有了这两样东西,足够说明,车祸并非靳老爷子指使,靳雅洁自觉这些年恨错了人,尤其无颜面对靳老爷子,她落泪的那一刻,门被打开了,靳老爷子就站在门口,女儿的这些悔不当初,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世上最难磨灭的就是亲情,即便再恨,它也依旧那样存在着,靳老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苍老而平静的脸上,透着一丝宽慰:“恨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和思年一起,跟我回家吧。甾”
这是沈思年第二次来靳家老宅,也是第一次参与靳家和安家两家人的家宴,更是她的生日,靳老爷子虽然面上依旧平静,但在他让刘嫂去拿他私藏的那坛女儿红的时候,靳雅洁突然哭了,这坛酒,是她结婚的前一天靳老爷子亲手埋下的,说是等将来他的外孙女或外孙结婚了再拿出来喝。
阔别三十年已久的这坛酒,瓶子被刘嫂擦得干干净净的,就摆在桌子上。靳南的父亲靳莅杰,轻轻地拍着自己妹妹的手,宽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回家了就好,靳南,去拿杯子,陪你爷爷喝几杯。”
靳南拿来酒杯,三个小辈和安如砚的父亲安正明一起陪靳老爷子喝了几杯。靳雅洁看着靳莅杰:“哥,你怎么不喝几杯?我记得你以前最顿顿不离酒。涂”
靳莅杰无奈地摇头:“前几年动了手术,你以为我不想喝啊,我是不能喝,闻着这酒香,我都快流口水了。”说完,他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