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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按了床头的服务灯。
“妈，你按那个做什么？”陆宁已经猜到一些，“你伤口还没养好呢。”
“那能怎么办？你哥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出院去看看菱悦的情况。”
一下子想到什么，“宁宁，快把我的手机拿给我，那里头有亲家母的电话。”
——
因为是追着顾菱悦出来的，陆昊根本没来得及拿电话。
此刻的他，刚好下了出租车，到了念采薇所住的小区。
因为夜已深，几乎所有的房间的灯，都已经灭了。
按着记忆中的数字，按了密码，解锁大门，上楼。
到了房门口，心情，忍不住的激动。
呼了一口气，才伸手按了门铃。
“叮咚！”一声，又一声的门铃声，在楼梯口响起，却始终不见人来开门。
到最后，原本期望的心，紧张起来，瞪着面前的门，恨不得能一眼瞪穿。
抬手，开始“啪啪啪”的敲门。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壁门，突然之间打开，一个男的探身出来，在看到陆昊后，心情越发的不爽，“你有毛病是不是？不知道刚刚那样会吵到人吗？”
被骂的毫无感觉，像是看到希望一样，“大哥，你知不知道这家人今天有没有回来？”
那人看了下，“你也不用再敲了，这家人已经有好几天都没回来了。”说完，“砰”地一声，把自己的门关上了。
还吵闹的廊道，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黑暗里，看不清陆昊的表情，却能听见双手紧握时的“咯吱”声。
手臂上的疼痛让他越发清醒。
心里衍生的那点勇气，在看到紧闭的大门后，也开始消失殆尽。
可大脑里，又有另一股声音在咆哮，咆哮着不要轻易放弃。
豁然转身，下楼，往小区的小卖部跑去。
……
拿着从小卖部人员那里借来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那早已被他记得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每“嘟”一声，他的心，也跟着往上提了一下。
——
病房里，因为没回去，顾子琛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刚躺下，快要睡着时，茶几上的电话，开始震动起来。
顾子琛睡眠向来比较浅，被这么一打扰，哪里还能睡得着？
伸手，拿过手机，翻盖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没在意，按了拒听。
只，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开震动。
“嗡！嗡！嗡！”听着，让人烦躁的很。
重新拿过电话，按了接听键，语气不太好的道：“喂？”
电话那头，刚因为电话接通而窃喜的陆昊，顿时如坠入冰窖，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
“喂？”没有说话声，顾子琛只能听到一声一声不规律的喘息声。
“喂？”
还是没有人声。
像是想到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
嘴角晕开浅淡的笑，平静的开口：“我们明天要去领证了！”
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后，那头立刻挂断了电话。
“呵呵！”看着手机，透过手机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顾子琛脸上嘲讽的笑意。
……
陆昊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一般，还了手机，连谢谢都没说，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出了小卖部。
耳边，回荡着的，始终都是刚刚在电话里听的那句话。
要领证了吗？
苦笑着，懊悔不迭，又无限的失落。
双肩塌着，仅剩的那一点点勇气，也消失不见，无力感袭遍全身，晃晃悠悠的往小区外走。
只刚浑浑噩噩的走出小区门口，在门口晃悠的一群混混就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黄头发领头的，嘴里叼着跟烟，一只脚抖着，“帅哥，借点钱来花花呗！”
“大哥，看他这穿着，肯定是有钱人。”
陆昊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的西装。
“滚开！”打算绕过他们，往另一边走。
“哎，别走啊，大哥，你那么有钱，借点小钱应该不介意吧？”说着，一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堵住了陆昊的去路。
“滚！”看着面前这一群不良少年，厉声怒吼。
“呸！”领头少年朝地上啐了一口，从身后的小喽啰手里接过一根木棒，对着陆昊，“别给脸不要脸，劝你有钱就快点交出来。”
这话说完，就有一个人跑到陆昊面前，打算搜他的身。
只是还没碰到口袋，却被陆昊一脚踢倒在地，正中腹部，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一见同伴被打，其余的人哪能忍受的了？
“大家上！”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拿着棍子就往陆昊身上打。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
不远处看守小区的门卫，也吓得不敢出来，只能赶紧打电话报警。
伴随着警车声的靠近，那一群小混混才赶紧跑开。
而地上的陆昊身上的西装已经被扒拉下来，扔在了一旁，手上，脸上，都漫着血迹。
整个人像死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缩在那儿一动不动。
——
次日一早，等念采薇醒来时，就发现顾子琛正端着粥，在喂念长青。
而小屁孩，也正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吹着碗里的粥。
“醒了？快去洗簌洗簌，早餐我已经买好了。”
感觉到他柔和的目光，想到昨晚，念采薇脸色一红，轻点了下头，穿鞋下床。
小屁孩满足的喝了一口粥，滴溜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晃了几个来回，撅嘴道：“妈妈，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懒了，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念采薇：“……”
往墙上一看，已经九点了。
要按照以前，课都已经上了一节了，也难怪小屁孩会这么说。
“那寸寸怎么不叫醒妈妈？”捏捏小屁孩滑溜溜的脸蛋儿，心情很好。
小屁孩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想叫来着，可是有人不让我叫。”说完，眼珠子往顾子琛身上一溜。
“呵呵！”俯身亲了小屁孩一口，“寸寸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哎呀！都还没刷牙呢。”嫌弃摸摸脸蛋，眨巴着大眼，向念长青需求支援。
“好了，薇薇，快去刷牙吧，不然这粥都凉了。”
“好！”帮小屁孩松了松蘑菇头，起身出去。
小屁孩愤愤的喝了口粥，然后说道：“琛琛，女人不能太惯着了，知不知道？不然会无法无天的。”
“寸寸不也是女人？那要照寸寸这么说，琛琛以后是不是也不能惯着你了？”
带着笑，语气温和，可却把小屁孩噎的说不出话来。
只得“哼哼”两声，身子一扭，拿屁、股对着他。
——
吃完饭，开车送了小屁孩去幼儿园，在返回到医院时，刚好就看到顾长轩。
“五叔！”喊了一声。
“子琛，你怎么在这儿？”恍然了一下，“是来找程宇的吧？”
顾子琛看着顾长轩，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绕过了他的问题，“五叔怎么来医院了？”
一问道这个，顾长轩脸色就变了变，叹了口气，“还不是悦悦那丫头，昨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现在不仅孩子没了，还伤了身子。”
“好好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顾子琛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的问道。
“唉！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低头，发现顾子琛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只以为他有事，“行了，你五婶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你也快去忙吧。”
“五叔，菱悦在哪个病房？”
“在六零三！”临关电梯时，顾长轩回了句。
没看到顾子琛嘴角上那扩大的笑意。
垂眼，看着手上的文件，笑意更浓。
似乎，明明白昨晚陆昊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忽然，庆幸，昨晚十分明智的回话。
——
推开病房，发现念采薇不在病房里，电视还开着，念长青正半躺在那儿看着电视。
“回来啦？”经过这一次，念长青对待顾子琛的态度越发的好了，越看，越觉得满意。
“薇薇呢？”在床边坐下，没把手里的文件夹放下。
“刚出去打水，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
正好，趁着没人在，可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念长青。
“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
念采薇提着热水进屋，就听见隔间里传来念长青的笑声，还隐约听到：“去吧，去吧，领了好，领了好！”
进了隔间，就发现俩人同时齐齐向自己望过来，而且脸上还带着笑意。
“怎么了？”不由得，有种感觉，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去吧！”念长青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
“你们……说什么呢？”听不明白他们对话里的意思，把热水放下，迟疑上前问道。
“没事，我刚刚正跟爷爷说的趣事儿呢。”
上前，俩人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