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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怎么能答应十皇子这种事呢?”她的乳母听了这一切,急的惶惶不安。
“没事,彘儿总不会害我的,”陈阿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毕竟,当年宗室女在宫里的时候,阿姈他们欺负我,彘儿才三岁,就帮了我。他不会害我的,我相信他,对吧?”
他于她,一开始就是最特别的存在。
而她于他,或许只是……
二
原本只是故意想让陈阿娇被馆陶长公主骂一场的刘彘并没有想到,竟有那么好的效果。
听着馆陶长公主同他阿母的密谋,他心里头竟很想笑。
一国太子的废立,原来只不过是个稚女和一个女人的委屈。亲爱的太子哥哥,你若是知道你日后被废立的原因,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近乎恶劣的想着。
然而,他想不到,在送走馆陶长公主之后,他的亲母却来到他面前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什么?”刘彘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让我去对那讨厌的烦人女郎说什么?”
“不许再说什么讨厌烦人!”王娡扇了他一耳光,“那是你阿娇姐姐。你记住,明日我宴请馆陶长公主的时候,阿娇也会来,到时候你必须当着她们的面亲口说想要娶陈阿娇。听懂了没有?”
“我不喜欢她,成天除了追着我她还有别的事做吗?”刘彘激烈的反驳着,“你喜欢她你自己去娶,我不要。”
“笨!”王娡低声训斥,“待你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今只是暂时忍一忍陈阿娇,你不是讨厌她吗?那就娶过来好好折磨她。这才是报复讨厌的人的好办法。你懂吗?”
刘彘迷惑了:“是这样吗?”
王娡微笑:“当然,你以后娶了她,阿母绝对什么都依着你,你可以尽情的无视她,折磨她,娶你喜欢的女人,阿母都依你。但是现在,你要乖,懂吗?”
“是这样吗?”刘彘疑惑了,“这才是报复人的最好手段吗?可是我只是讨厌她,为什么要报复她呢?”
“因为她很讨厌,所以当然要报复。”王娡心头喜悦,慢慢的诱哄着刘彘:太好了,他居然如此讨厌陈阿娇,这样,日后便不会被陈家,被馆陶长公主把持住,这样日后她王家,田家的女儿嫁入宫中……
三
一句‘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让以为童言定然真心的馆陶长公主喜上眉梢。
她如今同驸马完全离心,自然对权势更热衷了几分。一想到女儿嫁于未来帝王的好处,在废太子之事上,她便更用了几分心。
一年后,太子刘荣被废。十皇子刘彘成为太子,更名刘彻。
依王娡所教,刘彻对陈阿娇态度好了许多,让陈阿娇喜悦万分,更加黏着他了。
陈阿娇的乳母要离开回到自己的家乡,临走前,她终于敲开了陈阿娇的门:“翁主,老婢只有一言,请翁主斟酌:翁主喜爱太子无错,可翁主,你不能将所有的爱全部一股脑的塞给太子。这样……翁主可能会受伤的。”
陈阿娇光着脚,披着她的外衫,睁大了眼,歪了歪头:“可是乳母,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开心快乐一点。他总是在和其他的皇子比,做什么都要比,我觉得那样很累。乳母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没那么累。我只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啊。”
那时的陈阿娇还不知道啊,她这样无原则的付出,无原则的深爱,换来的,会是怎样的刻骨铭心。
四
大婚,成为太子妃。
十里红妆之下,掩藏的却是一颗忐忑不定的心。
她想象不出成为太子妃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或许,会与他更亲密一些?陈阿娇想着,然后就红了脸。
可是,事实告诉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是同以往一样,她追着他,而他从不回头,永远在同别人拼搏,在争斗。
“他会回头吧,”她看着水中的鱼儿,“他太累了,我想对他更好一点。”
可她没有等到他回头的顾盼,很快,他成了这江山年轻的主人,于是,他更累了。
“你为什么不让陛下给你兄长封个大官呢?”馆陶长公主苦口婆心的训道。
“阿母,他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让他因为这些事烦心。”她陪着笑劝道。
“你到底是姓陈还是姓刘?”馆陶长公主疲惫地揉了揉头,“算了,你也不姓陈,也不姓刘,我看你是姓刘彻吧!”
她是姓刘的公主,都没她的女儿这样维护皇帝的决策!当真是不知给谁生了女儿了。
然后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太皇太后第一个闹了起来,也就是那一夜,她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刘彻。他很累,累的她都问不出一句:“这些日子你怎么都不来椒房殿看看我。”
“阿娇姐,”他第一次主动握了她的手,“帮帮我,帮我说服太皇太后好吗?我知道她最疼你。”
他有些悲伤:“她是从来都不疼我的。”
陈阿娇便觉得他是那么的可怜,明明是那么好,为什么太皇太后就是不疼他呢?
“好,我去同大母说。”她坚定的说,没有看到他眼中那一抹嘲讽。
五
大汉初定,他却自平阳公主府中带回来了个歌姬。
“歌姬?”她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皱起了眉头,“真是上不了台面啊。”
可就是这上不了台面的歌姬,却引得刘彻夜夜留宿,日日探看。
终究,她还是坐不住了:“去看看吧,我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绝色。”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牙关在颤抖,好大的劲儿才能勉强让它们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她觉得自己浑身刺骨的寒冷:为什么,她以为是她忙,所以无暇顾念后宫,可如今呢?
事实如同一个巨大的耳光狠狠拍到她脸上。陈阿娇心头还在滴血,她想,或许是那个歌姬十分绝色吧,所以刘彻动了心。
所以,不该怪刘彻的,就当养个玩意儿吧。
他太累了,她该让他过的舒心惬意的。
现实仿佛是嫌只有一耳光还不够匀称,便又立刻给了她一巴掌。看着那地上跪着的歌姬,她失望了:“彘儿便是看上了这样的女子?”
她,普通,见到她便瑟瑟发抖,实在没有任何气质可言。
她的彘儿怎么能喜欢上这样的女子呢?
更重要的是,她明明什么都强过这地上跪着的女子,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看她一眼呢?
陈阿娇站在那里,盯着那地上的卫子夫看。直看得卫子夫浑身更是颤抖不止……
“陈阿娇!”刘彻冲了进来,“你太恶毒了,平时脾气不好也就罢了,如今子夫刚刚进宫,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为何要为难她?”
“我恶毒?”她想笑,却看到了周围侍从脸上一脸‘原来如此’的了然。
她明白了,点头:“是的,我恶毒。”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自己恶毒,但是他要这样说,她就遵从吧。
她不知道要如何爱他才好,好像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既然如此,他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这样总不会错了吧?
在她恍惚不已的时候,却见刘彻早已抱住了那地上的女子细细安慰……
“子夫,别怕,别怕!”
她有些站不稳,觉得好委屈。这样的怀抱,你从未给过我啊,彘儿……
五
她像是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他们幸福。
而他们的确也在不断的传来好消息:那个歌姬升了位分,得了赏赐,她的弟弟又当了大将军……然后,更好的消息来了,她有孕了。
多年后,再一次在椒房殿看到刘彻。
她喜悦的想要上前之时,却听他说:“你大概也知道子夫的事情了,我警告你如果子夫的身子出了什么差错。我绝不会饶过你!”
她倒退一步,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刘彻,我会做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一个低贱的歌姬而已,与她斗,岂不是自己埋汰了自己的身份?”
“陈阿娇,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刘彻冷冷地道,“你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懂,却总是在自以为是。”
她恍然:或许,她还爱的不够卑微?
可是刘彻啊,我已经将我所有能做的,能给的都给你了。我觉得在你这里,我已经如同那脚边的泥土一样卑微了。还要如何才让你觉得我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你能不能教教我?
六
窦婴死了,陈午死了。
然后,太皇太后也渐渐走向了暮年。
最后的最后,她见的是陈阿娇:“娇娇,这些年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作为女人,你就不能为自己活吗?”
她一愣,再要开口时,却见那个走过了三个朝代的老妇人,已然阖目而逝。
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跪下,低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走了不久,便爆出巫蛊之事。看着身边由太后王娡推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