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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姐,那是个儿郎还是?”他忙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阿娇道,“彘儿,我方才想,若是能将那孩子找到带到阿母面前去,说不定能正好替三公主承欢膝下,也让阿母高兴高兴。”
刘彻点了点头:“阿母定会非常欢喜,对了,阿娇姐,那家人是什么背景,姓甚名谁?”
陈阿娇笑了笑:“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当时不过是听了一句,还是宫中人说的。我阿父阿母在家也不爱说外头的事。消息闭塞的很。宫里头的人都在说,我还以为你很清楚。”
刘彻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觉:连宫人都知道的是,他却不知道。多年来阿母也不曾提过一句,难道,那孩子才是阿母最看好,最宝贝的?当年进宫,难道是阿母的不得已?这样一来,他总算是知道为何他们姐弟四人会被阿母如此对待了……
“我会去问清楚,亲自将那孩子找到带到阿母面前,好好的孝顺她!”刘彻低头道。声音中却带了些决绝的味道。
陈阿娇笑了:“阿母一定会很高兴,特别是彘儿你亲自带那孩子去,阿母会觉得你也接受了她,做人母亲的,自然都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相爱相助。”
“相爱相助。”刘彻重复道,“那是自然,若阿母如此希望,我又岂能不照做……”
种子已然种下,剩余的,陈阿娇觉得有时间再浇浇水,松松土,其余的都可以撒手不管了……整治王娡这个高难度的任务,还是交给刘彻去做吧。
…………
长乐宫主殿。
陈阿娇抱着雪猫儿走了过去:“大母,您找我?”
她刚刚能起身后,刘彻便开始忙着调查王娡的过往。她正觉得闲的发慌,窦太后却使人说想看那雪猫,叫她抱了过去。
陈阿娇自然知道若真想看一只猫儿,绝不会让她亲抱。所以,这看猫是假,想要她秘密去长乐宫才是真的。
而自她病后,窦太后便一直没有发难,只是按兵不动,此时叫她去……
想到那只王娡端过来的汤羹碗,和窦太后当时的反应,她心头已然有了猜测。而此时,窦太后的态度更让她确定,这猜测果然是对的。
“娇娇,你过来,大母要告诉你一件事。”窦太后肃着脸叫她过去,然后搂在了怀中,“娇娇,大母告诉你,日后不可再随意吃别人递来的食物。还有,子嗣的事不急,大母不急着要曾孙,好好养着,身子一定能好,定然能好的。”
“大母?”陈阿娇有些不安,这感觉仿佛有点不对劲。
“我让人把那汤羹碗送给你舅舅看了,”窦太后道,“那汤羹里头有绝子药。”
第27章
陈阿娇脸上适当地做出了吃惊地表情,可还未说话,却听窦太后又急急说了一句:“此时木已成舟,若要动王娡,只恐有损太子名声,娇娇,你此次是委屈了,可大母希望你能为了大局,忍一忍。”
陈阿娇如遭雷击,她声音忽然有些颤抖:“大母,您让我忍?难道那绝子药有药可解?”
窦太后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娇娇,大母会为你寻遍天下神医,一定会有解的……”
陈阿娇心头更凉:“大母,当时您同阿母说,若我嫁入宫来,您能护我周全。”
窦太后听了这话心头也不好过,可又能如何?一头是注定吃了绝子药不可能再有子嗣的外孙女,一头却是江山社稷……当年,她宠爱梁王,心心念念想着要他为储君,就因了一个会危害江山社稷的可能,便毅然放下了多年执念。
而如今,她虽然疼爱阿娇,可依旧为了这江山社稷,她又退了一步。
窦太后抱紧陈阿娇:“娇娇,江山为重。实与你言,你舅舅的身体已然不行了,彘儿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动,否则只怕会天下大乱啊。为了保住太子,不给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也为了皇位的顺利交替。王娡动不得,不仅不能动,你舅舅还得做出恩宠她的样子来……”
窦太后说的,她都懂,她明白,这是此时最好的做法。只是,心依然很凉。她忍不住想,若是刘嫖知道此事会如何决定:是会为了她同王娡决一生死,还是依旧会为了大局,让她去忍?
她正胡乱猜测之时,却听外头传唤,说是馆陶长公主到了。
如同最后的宣判,陈阿娇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便在这一声急过一声的心跳声中,她看到了自己的阿母。
刘嫖入殿,宫人关门,锁住一室秘密。
“阿母?娇娇,这是怎么了?”刘嫖急急问道,“阿母,究竟出了什么事,您如此急的唤我入宫?”
“娇娇被王娡下了绝育药。”窦太后道。
刘嫖闻言吓得一顿,继而扑了上来,扳着陈阿娇的脸:“娇娇,你没吃那药对否?”
“阿母,皇后是在长乐宫大殿上亲自端给我的,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已然是吃了。”陈阿娇苦笑一声,“当时大母还叫我呈上去给她喝,我却觉得那汤羹有些微凉,给大母不妥,便自己喝完了。”
刘嫖如遭雷击:“你……你怎么就喝了!”
“太医令看了没有?能解?”片刻,她又充满希冀的问陈阿娇。
“是我们疏忽了,谁能想到王娡会在大婚后的第二日,当着老身的面给娇娇下药。”窦太后手背青筋暴起,“都怪我,是个瞎婆子,当时只是觉得她不断催着娇娇喝羹有些不妥,却真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蛇蝎心肠!”
是啊,谁能想到王娡下药会是在长乐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不得不说,这便是王娡真正聪明之处。
“娇娇之后大病了一场,”窦太后道,“阿嫖,我失言了,没有照顾好娇娇。”
“王娡贱人!”刘嫖猛拍几案,“都怪我非想要什么人上人,想要荣华富贵,竟将娇娇嫁到了……此事阿启知道否?如何处置王娡?”
窦太后叹息了一声,便将之前同陈阿娇说过的话,也说给了刘嫖听。
陈阿娇看着刘嫖,心头越加不安,她不知道,她的阿母在听完这些后,是否还会坚定不移的选择要为她讨回公道。
刘嫖听完理由,脸色难看之极,好久方道:“真要如此?”
“那汤羹有问题当时却没有立刻抓住王娡,其实就算是抓住,她也可以反咬一口说是被人陷害。更重要的是江山社稷啊。”窦太后叹息,“欲带王冠,必承其重。我们做了皇家人,平日里享受臣民供奉,便要给他们一个安定、和平的生活之地。若阿启……阿嫖你是知道阿启身体的,若真有不适,太子之母又被揭出这等子错事来,只怕皇储之争搞不好便要动刀枪了。”
“阿启的身子,真已然差到了这等地步?”刘嫖睁大了眼。
听到这里,陈阿娇知道,她的阿母也做了同窦太后一样的选择……虽然同样身为皇室之人,她也会这样选择,可这不一样。这种感觉很糟糕,若她的阿母冲动地去为她报复,她定会抱住阿母,不让她去,且苦苦劝慰她放弃为申讨王娡。
而此时,却不是如此。
皇家人的血,或许根本就是冷的吧。
陈阿娇一时心头冰冷,虽明白她们依旧是最疼她的,却更懂得,在是非大事面前,那疼爱如此脆弱,如此地不堪一击。作为这样的皇室子民,或许是一种幸运,可作为他们的亲人,却只觉是如此悲伤。
而此时最大的悲伤还有:就在这一刻,陈阿娇突然意识到,若她是刘嫖或窦太后也会这样选择。
窦太后听了刘嫖的问题,只是一声长叹:“只怕便是这一两年了。”
刘嫖跌坐在地:“那王娡日后便能更肆无忌惮地欺负娇娇,娇娇若无法育子,日子,还能怎么过?阿母,您帮我和阿启说说,能否找个借口把娇娇送离宫中?我只求她一生平平安安,荣华富贵不敢再要。”
陈阿娇抬起头来,看向刘嫖:“阿母!”
她没想到,她的阿母虽为了大局不向王娡报复,却为她在求一条出路。
“娇娇出宫后去哪里?”窦太后问道,“此事娇娇分明是吃了亏,纵如今无法讨回,此仇却不可不报,我早已同阿启商议了方案。”
她在几下摸索出一卷圣旨,塞到陈阿娇怀中:“打开看看。”
圣旨打开,里头却是一道废王娡的密令,窦太后道:“另一份已经让人送去尚书大行了,今日急着叫你进宫,便是要你将这一份带走,等日后彘儿皇位稳定,若那王娡依旧贼心不死,便祭出此圣旨,废掉王娡。”
刘嫖眼中闪过一抹喜悦,继而又有些犹豫:“可是……孩子……”
“你们知道此时阿启在哪里吗?”窦太后轻轻拍着陈阿娇,“娇娇,莫以为我们真的要便宜王娡,她欠了你的,大母总有一日都要那王娡加倍偿还。”
…………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