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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怎么能这般行事?”窦太后皱了眉头。
“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他,横竖他那么大的人了,丢不了,只是下次再见到他,我第一时间便要绑了他,直接找个贵女下聘,送入洞房去!”刘嫖发狠道,“我就不信他娶了妻还敢乱跑!”
“阿母,说不得次兄在外头已经有了意中人……”陈阿娇道。
王娡眼巴巴地看着听着,硬是一句话都没办法插。进去。
那乳母素圆早笑语盈盈将那内侍叫人押了:“皇后娘娘,我看这一时半会儿还是完不了事的。要不,我叫人将这内侍给您送椒房殿去?”
“有劳大娘子,”王娡只得点了点头,“也请大娘子禀告太后一声,便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便先回去。改日再来告罪。”
眼瞅着这一时半会儿定是完不了事,她进殿来以后,窦太后还没说过一句‘坐吧’呢,她一想到要站半天,站了半天说不定还是推辞不掉这不讨好的差事,还不如先回去歇着。
再说了,这差事原本不讨好,便不代表永远不讨好……王娡心头早已想出了计策来:这后宫,她只有查出问题是出在王皃姁身上,方能不得罪人,且还能显得大公无私。而偏偏这王皃姁,呵呵……看来,这差事的好坏是要看在谁手上。
王娡心头主意既定,自然也不愿久留了。
素圆连连应道:“自然,自然,皇后娘娘身子要紧。”
“平日里也多亏大娘子照顾彘儿,”王娡试探道,“彘儿生性调皮,还请大娘子日后也多担待担待。”
“不敢说,”素圆不卑不亢道,“我就算想要照顾太子,也没那个机会,太后年老,膝下正缺儿孙承欢。太子乖巧,让太后欢颜许多,就连陛下也时时夸赞太子孝顺聪明。太子被太后和陛下亲自看顾着,我只不过是个下人,岂敢说照顾?”
王娡听了这答案,同她打听出的类似,心头便更放心了:“横竖也多谢了大娘子。”
“皇后言重。”素圆笑道。
王娡回头看了眼,只见窦太后手抚摸着刘彻的头,笑的十分开心:“我觉得彘儿说的很对。”
“阿母!”刘嫖撒娇道,“他还小,我虽不在意门第之见,可阿融怎么着也得让我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是什么性子吧?”
这原本是陈阿娇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却被刘嫖当了真,还真要追究起来了。
她也觉得有些无奈:“阿母,我只不过是猜测一句。”
“我看你说的很有道理,不为女人阿融为什么不回家?”刘嫖道,“唉,喜欢谁带回家不就行了吗?偏要掖掖藏藏的。一点都不干脆爽利,我平时没这么教过你们吧?”
陈阿娇实在没办法同她直言陈蟜都在为什么而忙碌,听完也只好失笑:“不是还有大兄和大嫂么。”
“也是,眼皮子底下的一定要好好看着,”窦太后立刻道,“光有个郎君还不行,需再有个女郎,方能凑出一个好字来。我说,要第一个生女郎,第二个生儿子方才对,你看看你和阿启便是一个‘好’字。唉,若我再生个女郎,最后再生阿武,或许他也不会……”
眼看气氛又要低沉,刘彻忙道:“大母,昨天的书我现在背给你听?”
“光背不行,”刘嫖立刻道,“须得好好的解释一番,阿母你说呢?”
“自然需要好好解释一番,读书是明理的,解释清楚了才算明白了,不然再读不明白也是无用。”窦太后立刻道。
“大母,您是不知道,彘儿老用这句话来为难韩嫣他们呢,”陈阿娇立刻笑道,“张汤是不爱说话,韩嫣是性子太直,这两个都不爱说一大通释义,夫子都放过他们了,就彘儿不放过,偏要学着您让他们一遍遍解释清楚。据说那韩嫣受不住,干脆便摔了书。结果被罚打了手掌心。”
窦太后闻言心头喜悦:“彘儿没做错,就是要释义才对。”
“我发现一件事啊,”陈阿娇状似悲伤,扑入刘嫖怀中,“阿母,我失宠了。”
刘嫖一愣:“说什么荤话!”
“我的确是失宠了,以前我说什么,大母都叠声儿说‘娇娇说的对’‘娇娇说的是’。可如今,我说什么大母都不应同了,还老说‘彘儿说的对,’‘彘儿说的是’。阿母,你看,我的确是失宠了啊。”
刘彻闻言一时竟手足无措面红耳赤:“阿娇姐,我……你……”
“我看啊,就是因为彘儿天天在长乐宫中住着,大母就宠他了。大母,不管我今儿个也不走了,我要陪着你住。”陈阿娇撒娇道。
窦太后听了心头更乐:“好,好,好。娇娇今儿不走了。”
“谁不走了?”殿外爽朗之声传来,刘启走了进来先同窦太后问了安,又问道,“阿母方才在说什么?”
“我说今天让阿娇别回堂邑侯府,住下来。”窦太后道,“对了,阿融又跑了,这孩子成天不着家的。”
刘启看向刘嫖:“阿姐,今天让娇娇住下来?”
刘嫖心头不舍,却带了笑道:“她住下来也好。”
陈阿娇瞧着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便道:“大母还听不听彘儿背书了?”
“彘儿要背书?”刘启看向刘彻,见他点了点头,心头也是一乐,“先说了,背好了有奖,背不好可要罚。”
刘彻这几年同刘启亲近了不少,便也开了玩笑:“父皇,姑姑送了我一条墨玉手串。我背好了,您再送我个配套的?”
刘启看了看那墨玉手串:“这是好东西,我也很难寻到。宫中唯有一墨玉簪子还能与之媲美……恩,你好好背,背好了我给你。你以后可以送给未来的太子妃。”
不知何故,听了刘启这话,刘彻却是心跳加快,血脉喷张。过了好一会儿方缓和了些:“诺。”
第24章
刘彻睡不着。
今日的种种情景在他脑海不断闪现:一直以来,他都隐约觉得比起亲情,王娡更看重的是地位和权利,可今天,他才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地讽刺。
或许,在他亲母心头,他,他们姐弟四人,都不过是用来帮她获取荣华富贵的棋子……
‘那曹寿就是个靠不住的,……你大姐却是嫁亏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让她改嫁算了。张坐还行……你须得把陈阿娇尽快弄上手……’
回想起今日王娡说的这些话,他苦笑一声,将被褥拉起盖在了头上……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便是‘讨好你父皇’‘乖乖的讨好太后’‘好好的巴结陈阿娇’‘对馆陶长公主不可失礼’‘好好的巴结梁王’。他至今记得,父皇曾赏赐给他一枚平安扣,却被陈阿娇不小心弄碎。王娡却逼着他承认是他顽劣弄坏的,且先让他饿了几天,又跪在刘启跟前认错……
他曾是将这笔仇恨记在陈阿娇身上的。可后来却懂了:他该怪的不是弄碎了玉饰的陈阿娇,而是逼着他说了谎,又禁了他饮食,让他跪着认错的王娡。
虎毒尚不食子,他曾想将刘姈出塞的罪过怪到别人身上,可却骗不了自己:是他的阿母不要刘姈了,因为刘姈永世无封邑,无公主之名落了王娡的脸面,更因为,她因此便可以向刘启邀宠……
出塞啊,他在宫中多年,自然是知道的,每逢匈奴犯边,宗室无不迅速嫁女来逃避出塞。而行动不够快的,也想尽各种方法,甚至甘愿送上万贯家财只求女儿不必出塞。
比起这些宗室妇来,他的阿母,真是‘深明大义’极了。
刘彻抚摸着腕上墨玉珠串,便想到了刘嫖与陈阿娇的互相调侃的对话:若有可能,他宁愿生为贫寒,只求能享受一日那般真切的亲情……
他的一生,都是被他阿母规划好了的,而从始至终,她从未问过一句:他想不想要这一切。
刘彻抚摸着那墨玉珠串,心头有了决定:无论如何,阿娇姐他是绝对不会娶的,为了个皇位,他已经赔上了三个亲姐,决不能再赔上阿娇姐了……
??…………
椒房殿内,王娡一夜未眠。
任她想破了天,也绝对没有想到,那内侍居然是栗姬的人。而更要命的是,她的身边应该还有许多栗姬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若她想像之前那样将问题诱导到王皃姁身上,那么便势必无法追查身边暗探到底,可若是追查栗姬……栗姬已死,她剩下的儿子不过是一个河间献王刘德。
王娡辗转反侧一夜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此事,仍需拉到王皃姁身上去。栗姬藏下多少人在她身边伺机报复都不算什么,大不了她日后寻个机会,将身边之人尽数斩灭即可。而那王皃姁……一想起前几日臧儿进宫劝她多多照顾王皃姁之言,她便心头一凛。她是再也留不得那王皃姁了!她决不允许,她的母家想要同时扶植她们姐妹二人的做法。她必须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