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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郅都此人:此人乃酷吏,曾为治一郡之安宁,杀万余人,一时间闻其名婴不敢夜啼。可刘启却十分喜欢他,无他:多年以前,刘启曾带着栗姬一道去打猎。栗姬入厕时大解,野猪逐臭而来。刘启心急,便命身旁郅都去救栗姬,郅都却不为所动。刘启自己拔剑要去,却被郅都拼死阻止。他说:‘不过一女子之命,岂能同尊下安危比的?’
刘启当时便被捧的晕晕乎乎,而那野猪在吃了一顿栗姬所产之物后,扬长而去。窦太后后闻此事,也大力褒奖了郅都一番。至此,刘启与窦太后更待郅都于旁人不同。
郅都这人有个毛病。在他看来,皇家的威严大过一切,废太子刘荣居然侵占皇家祭庙之地,实在是罪不可赦,若他不是皇子,诛九族都不为过。
刘启立召刘荣入京,刘荣刚刚到了长安,便被拘入牢狱,连父皇刘启的面都还未见,便在牢狱中‘畏罪自杀’了。
消息传来,刘启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多难过。王娡和刘嫖更不用提。刘荣的兄弟都不敢为其说一句好话,一时间俱沉默不语。
整个汉宫,唯一能表现,敢表现愤怒之情的便只有窦太后一人!
窦太后是一个妇人,但她更是太后。她一生尊崇黄老之术,郅都的阴谋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先前是被蒙蔽了,可如今,她得知刘荣之死后,便勃然大怒。
窦太后若是爱一个人,便会爱的惊天动地,恨不得将一切都给他,可若是恨一个人,纵然他逃到天涯海角,她都能将其收割性命。
前者,她给了梁王刘武,后者,她便给了郅都。
郅都连夜逃出长安,刘启为其掩护,可这一切的一切,在窦太后眼中都不能算什么:她命人秘密调查郅都,收集其罪证,再组织大臣弹劾,然后将刘启叫来,让他处死郅都。
七月,郅都腰斩于菜市。
而此时,梁王刘武却在非春秋之季入宫朝觐了。
王娡心头一紧,立刻派人请了刘嫖来宫,她需要求个稳妥,明眼人都知道,梁王此来,是奔着太子之位来的。
…………
果真,梁王刘武一至长安,窦太后便治宴让刘启同刘武一同来吃。
席间,她便问了刘启:“阿启可还记得当日曾许诺老身的话?”
刘启心头一紧,却见窦太后盯着他不眨眼,便只能道:“记得。”
窦太后方笑了:“安车大驾,当以梁王为寄。”
安车,乃妇人出行时的车架,窦太后在此暗喻自己。大驾,用在此处的意思便是:她死去。以梁王为寄,便是要将刘武托付给刘启。
这是在逼着刘启将太子之位摘了,交给梁王了。
刘启如何敢应?
这窦太后是在为难他啊!
紧盯着刘启表态的窦太后此时还不知道,便是因此,刘启同刘武间的隔阂越大,终至不可修复。
得知长乐宫前殿之事的刘嫖立刻让王娡出面,顷刻请袁盎入宫。
王娡知道轻重缓急,更知刘嫖不能出面,便一力担下此事,袁盎入宫。直入长乐宫前殿外求见,言及是有军情要奏,这才让刘启脱离了困境。
次日,袁盎带着十余名大臣抱着竹简史册求见窦太后。
他见了窦太后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听闻太后想以梁王为帝,那请问太后,梁王百年之后,帝位复与谁传?”
“自然是十皇子彻,”窦太后毫不犹豫立刻答道,“我让梁王为帝,不过是因为十皇子还小,等得起,帝位自然还应该给十皇子。”
不得不说,窦太后果然是感情用事,被爱子之情蒙蔽了眼。竟想出了这等可笑的法子来。
袁盎心头有了谱,便问太后:“我大汉立国之初,效仿的是周还是殷?”
“自然是周。”
“太后当知周立太子之规。”袁盎道。
“周法:太子死,立嫡孙。”
窦太后侃侃而谈,她是个明理之人,被袁盎这一剖析,心头那原本属于妇人的感性渐渐离去。
袁盎挺直了身,便娓娓道来:“太后定然知道春秋之时,宋宣公不守周法的下场,宋宣公死前曾言: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天下之通义也。可当宋宣公死后,传位给弟弟宋穆公,宋穆公死后将王位要还给宋宣公的儿子。结果穆公的儿子却言:父死子继,天经地义。于是便杀了宋宣公之子。宋宣公之孙便为父报仇。宋穆公之孙便杀宣公之孙。宣公嫡孙则杀穆公之孙……日日复日日,宋室祸乱五世不绝。”
窦太后冷汗潸潸:她一直觉得要给小儿子最好的东西,小儿子年龄大了等不起,便在刘彻之前过一把皇帝瘾也是好的。可如今听了袁盎一席话,如醐醍灌顶……帝位之传,规矩万不能破。否则,或要遗祸子孙了。
自此,窦太后再不提要刘启传位梁王刘武之事。
而梁王却在得知袁盎之言后,心怀不忿,多次使亡命之徒刺杀袁盎。
终于,袁盎死,而袁盎死后,刘启心头对梁王隔阂更深。
一场轰轰烈烈的调查袁盎死案开始了,最终,梁王被发现藏匿了罪人在宫廷之中。窦太后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形容枯槁。
她的长子为了让她重复笑颜,便假意原谅了小弟梁王之为。
只是两年后,梁王刘武薨逝,死因:抑郁寡欢!
第18章
梁王薨逝的消息传来,窦太后便大病一场。
病方愈,还未将养好,她便将王娡的兄长王信召进了宫。不为别的……当年在袁盎之死中,王信出过大力气为刘武周旋。窦太后如今没了爱子,把事情从头至尾好好想了一遍。终于明白爱子的死同自己有莫大关联,为了好过一些,便将曾助过爱子的人都封赏了一番。对这个曾出过大力的王皇后兄长,她便要给予最高的待遇……叫刘启来给他封侯。
窦太后有命,刘启自然要照办。只是在执行下去的时候,却遇到了阻力。这阻力,便是丞相周亚夫。
周亚夫自保太子开始,便与刘启产生了分歧。一而再再而三,他在自己还未完全醒悟时,已然与刘启有了严重的隔阂。加之当年七国之乱时他对梁王刘武被吴楚两国围攻袖手旁观,无形中已然得罪了窦太后。如果不是他的确有能力,恐这个丞相早已做不下去了。
周亚夫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当刘启找到他时,他便立刻反对起来。
于是,王信封侯之事便再也进行不下去。而此时在力保太子刘荣时已然得罪了王皇后的周亚夫,彻底上了王皇后的大仇名单。
又过了几日,刘启欲要封那以夷制夷中扶植的匈奴人为侯,再遭周亚夫激励反对。刘启此次是铁了心,硬是不理睬他的意见。周亚夫一气之下索性称病不朝,彻底与刘启撕破脸了。
消息传到堂邑侯府,阖府中唯有陈午与陈须二人对周亚夫的行为赞不绝口。刘嫖听他们摇头晃脑说了半天称赞周亚夫的话,气的只发笑。撂了著子仿佛要加入辩论中去。陈阿娇揉了揉额头,只道了一句:“大兄既然钦佩周丞相,何不去拜为尊师,学习一番?”
陈须眼神一亮,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如今京中但凡知事的无不对周亚夫避让一二,他倒好,竟真放心上了。
刘嫖更加恼怒,又听陈午道:“如此好极,季须真可以考虑……”
“你懂什么?”刘嫖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如今人人都知周亚夫得罪了陛下,人人唯恐避之不极,你还要季须去拜他为师?当真是不想要季须有个好前程了?”
“阿母,”陈须道,“我最尊敬君子长者,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前程?人生在世,要的便是一光明磊落耳!”
“呸!”刘嫖唾了一口,恨铁不成钢道,“何患无前程,我实与你言,你要是真同周亚夫走一路了才叫无前程……”
“阿母,”陈阿娇看着事态发展的如此不受控制忙劝道,“大兄和阿父说的没错。”
“娇娇,你乖乖吃饭啊,”刘嫖细声安慰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你莫管了。”
“可是阿母,”陈阿娇也放下了著子,“舅舅为何不罢免了周丞相还容忍他病了不上朝?”
“那是因为他的确有功,而且很有本事。最关键是人脉足够多,不然陛下早撸了他。”刘嫖摆了摆手道。
“这就是了啊,阿母,”陈阿娇道,“周丞相惹舅舅生了那么多回气,舅舅都没动他,这说明他的确有本事,动不得,而且人脉多是吧?”
“恩,娇娇很聪明。”刘嫖忙笑道。
“所以如果大兄去跟着他学,也学了一身好本事,而且人脉也更大了……”陈阿娇道,“这不是很好吗?”
“娇娇还小,周亚夫惹了陛下生气,跟着他没有前程的。”刘嫖道。
“可是大兄不需要别人给出头的机会啊,”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