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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休息一小会儿,陈蓉蓉便很汉子的吆喝一声,还用手指打了个口哨儿。
陈家寨的人齐刷刷的上马,速度麻利至极,着实让杨文开了眼界,知道了为什么形容西凉马匪的时候最贴切的就是来去如风四个字。
“上马啊!”,陈蓉蓉已经上了马,却见杨文叉着腿在地上不动弹,忍不住说道:“再试试,男人,怎么能不会骑马?”
杨文半死不活的站在地上,就是不动弹,他实在是被那种战马颠簸时马鞍与丁丁亲密接触的感觉深深伤害了,心里本能的畏惧。
陈蓉蓉叹了口气,从自己坐下那匹白马身上下来,将马鞍卸下来放在杨文那匹马上,然后又将那匹白马的马背上铺上厚厚的毯子。翻身上马,陈蓉蓉伸手对杨文道:“我带着你,你坐我身后就行!”
这是一种非常规的骑马方式,不借助马鞍与马镫,完全靠着两条腿的力量紧贴马腹,同时也需要与战马相当默契的配合能力,不然双腿力量用得过大,会对战马柔软的腹部造成伤害。对于陈蓉蓉而言,这些其实都很简单,因为她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像是羞答答的小媳妇儿,杨文在陈家寨的人注视下,坐到了陈蓉蓉的身后,还恬不知耻的搂着人家的腰。食髓知味,杨某人现在也不是童子鸡了,于是乎,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瞄着人家陈蓉蓉的腿,感叹着对方那双浑圆笔直又充满力量的腿会不会把男人的腰夹断……
陈家寨的人一边赶路,一边怒视杨文,恨不得吃了杨文似的。
九尺高的汉子翁立便忍不住叫道:“小子!知道这是什么不?这叫肌肤之亲!告诉你!无论你愿不愿意与小姐成亲,你都得成亲……哎呦!娘的!手!手往哪儿放呢!”
一个颠簸,杨文没搂住陈蓉蓉的腰,不小心……看着周围都快把刀拔出来的西凉莽汉们,杨文连忙叫道:“苍天在上!刚才那下绝对是意外!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众人怒吼:“还他娘的想有下次?”
杨文:“……”,我冤枉啊!
陈蓉蓉面如桃李,羞得通红,她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过呢!尤其是后边的小相公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顶的她难受。忍着心中的异样,她嘴上呵斥莽汉们:“都瞎嚷嚷什么?专心赶路!附近山头上有不少同行,招子放亮点!”
骑马的速度就是快,没过晌午,就跑出了四五十里路。
来到一条河流,看着坐下气吁吁的战马,陈蓉蓉伸出一只握拳的手,马队停了下来:“原地休息,埋锅造饭,争取晚上到长安附近!”
懒洋洋的坐在大树下看着别人忙碌,杨文扭头问道:“为什么做响马?凭你的手段还有这些兄弟的功夫,在西凉出人头地并不难吧?”
陈蓉蓉与杨文挨得很近,闻言,笑了笑,所问非所答说了句:“我最喜欢天边的云彩,他们也一样。”
杨文微微蹙眉,道:“自由?”
陈蓉蓉笑得更欢畅,还忍不住伸出白皙的手指挑着杨文的下巴,调笑似的说道:“说的没错!就是自由!策马欢腾,肆意豪情,西凉人乃至雍州人骨子里便有一种不喜约束的天性,所以西凉州、雍州的绿林响马非常多!”,见杨文蹙眉的样子,陈蓉蓉娇媚的低声的说道:“小相公~~~你可不老实哦!想不想跟我做点儿羞羞的事情呢?”
杨文翻着白眼儿,拍掉了陈蓉蓉的手,道:“我才不会呢!你说雍凉二州的响马非常多,有多少?靠山王或者州刺史不管么?”
“按照我的估计,起码十万之巨吧!”,陈蓉蓉撇着小嘴儿,笑道:“靠山王从来不管这些,除非是不守规矩的!”
“不守规矩?什么规矩?”,杨文问题很多。
陈蓉蓉道:“当响马强盗可以,但不允许在雍凉二州内部劫掠,否则,西凉铁骑顷刻间踏平你,这就是规矩!”,哼哼着,陈蓉蓉又忍不住嘀咕:“靠山王府虽然不是啥好东西,但也算不错了,因为这一条,西凉百姓从未被自己人侵扰过。”
“你怎么会跟靠山王府结仇?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你想抢了那位‘靠山王世子’做压寨相公吧?”,杨文接着问。
陈蓉蓉的脸色变幻不定,好半天嘟嘟囔囔的说道:“那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是我手里有靠山王一直想要的东西,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弄到手。我之前没给他动手强取的机会,这次要抢他儿子,他当然会动手……”
“什么东西?”,杨文更加好奇。
陈蓉蓉忽然偏过脸来,怔怔有神的盯着杨文,直把杨文看的心虚才说道:“小相公!你这么关心靠山王府是为什么?不要告诉我那些个在长安城接应你的人就是靠山王府?还有你跟‘靠山王世子’长的那么像……难不成真的是靠山王的私生子?嗯?看着我!”
被陈蓉蓉霸气的捏着下巴,杨文不得不与她对视,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讪笑:“怎么会,怎么会,哈哈哈……那个,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青山绿水,着实是一派好风光啊!咱们还是聊聊风景吧!”
“心里有鬼啊你!”,陈蓉蓉的俏脸与杨文越凑越近:“给我说实话,我包你能够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到长安城,否则,我立刻把你绑了,晚上咱就洞房!把你玩腻了,没准儿会杀掉的哦!”
好可怕……杨文抿着嘴唇儿,支支吾吾的,一咬牙,叹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靠山王杨雄的……亲戚!”,杨文挂着沉重的表情,道:“我是他的一个远房表亲。唉!家门不幸,惨遭横祸,只能去投奔靠山王,祈求庇护,能够苟延残喘下去,等待报仇雪恨!”
陈蓉蓉仔细观察杨文的表情,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远处的巨响让她忍不住扭头过去。
“轰隆隆——!”
河流对暗处,一队响马呼啸而来,气势汹汹。
陈蓉蓉挥了挥手,喝道:“上马!警戒!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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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勇战与谋战
湍湍清河水,两岸人马对峙。
对方那伙子人像是在找寻什么,探头探脑,不停的在陈家寨的马队中搜寻。
陈蓉蓉拍马上前拱了拱手,语气有些不虞道:“路过打尖儿,店大莫欺客!”
对方同样拍马上前一人,身着皮甲,披头散发,模样彪悍,拱拱手,客气道:“岂敢!山不转水转,敢问那位把总手下过堂人?”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杨文被裹挟在马队中间,忍不住嘀咕。
他旁边的人笑道:“相公爷是正经的读书人,哪里听得懂绿林道上的黑/话,方才小姐是在告诉对方‘我们就是路过,不想生事,你们不要想占什么便宜’。软中带硬,小姐风格一贯如此。对方应当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在盘道,问我们属于哪路子的人!”
杨文翻了翻眼睛,嘴上没说,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有啥活讲白了不就好?
陈蓉蓉手指西方,道:“翻山而过,遇水而还。不过堂,吃打食,女子挂帅!”
对面那位模样彪悍的人明显的一错愕,旋即双手抱拳,在马上又施了一礼:“原来是西北陈家寨!拂头山申阳有礼了!”
见杨文又要问,他身边的人先解释道:“大小姐说我们在西凉遇到点难处出来躲躲,又说自己是单干的,吃的是杀人抢掠的饭碗,同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人听过小姐的名号!”
“过堂啥意思?女子挂帅?这是蓉蓉姐的匪号?”,杨文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他身边的人笑道:“响马强盗也有自己的势力,雍凉二州的响马强盗何止十万巨,这人一旦多了,那自然会发生利益纠葛,乱的很。所以,一些实力强大的瓢把子……就是强盗头子怕惹恼了靠山王府合计着划分地界,收拢闲散的小股响马,即便不愿归顺的也要挂个名,以此约束绿林道,保证不生事,这就是所谓的过堂,意思就是你是哪个瓢把子的手下。小姐在绿林道上薄有名声,便有个女子挂帅的说法,陈家寨也有点特殊,谁的堂口都可以不过。”
河岸对面的人虽然好像久仰大名似的恭敬,但他在手下人的提醒后,看到了杨文,并且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对比着看。杨文也觉察到了那个土匪头子是在看自己,心中顿觉不妙。
果然,那个叫申阳的土匪头子一拱手,笑问道:“陈寨主!敢问马队中的那书生与陈家寨是何关系?”
陈蓉蓉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