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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鞠言望着远处那倒在地上的一双妇孺,还有仇恨的看着他的几个人……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逝,鞠言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他只会想: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不识抬举!是她们没有避让自己!是她们挡了我的路!挡我路者,死!
“轰隆隆……”
本准备回府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张曼成率领三千鹰扬军飞驰而来,战马轰隆,碾碎一切似的。人未到,声先至——“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鞠言冷冷的转过脸来,看了眼鹰扬军飘扬的鹰旗,又看了眼来势汹汹的张曼成,哼了一声,径直向杨文走去,他的杀意提升起来了,一个才华横溢且与自己仇怨如此之深的人,怎想去想也是斩草除根才更合适吧?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鞠言心中暗暗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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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疯子的疯
距离杨文与鞠言交锋的不远处,有座酒楼。酒楼内外全部是军汉,跨刀披甲,彪悍异常。而从他们的打扮上来看,更可以判断这群人出身于荒凉的西北大地,不仅是因为他们身上那股子苍莽的气质非常出众,更因为他们的打扮,只要有些眼力的人就知道这些人是“胡子兵”。
酒楼三层中心的地方坐着一尊巨人。是的,这是个巨人,只能用尊来形容。那一丈多高的身形,八尺余的腰围,与最强壮的虎蛮人都有的一拼。不过巨人是真正的人,而且白白胖胖。他此时正忙着啃食烤乳猪,人长得壮实,饭量自然也就大,这是个永远不会变的道理。
巨人并不是只顾着吃,他时不时的还对远处那烟尘滚滚的地方望上一眼,或是喜悦,或是冷厉,或是愤怒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接连变幻,如同川蜀那边特有的变脸戏法儿,有意思的很。这种变脸终于在那个小疯子走向杨文的时候停滞下来,凝聚成为一个怒目金刚的样子。
站起身来,巨人露出了面容,是西凉大白熊,典白熊,他奉命前来南蛮历练。此时此刻,典白熊猛然想到了自己被义父靠山王杨雄派遣来的真正目的,虽然他那样去想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好大一跳呢!
典白熊想的事情很有意思,他被义父靠山王杨雄派遣来南蛮武威候麾下在先,而杨文与靠山王府决裂且跑到南蛮来在后。典白熊觉得义父杨雄可能早就算计到了杨文在杨素素的事情后跑到南蛮来,让自己过来保护他的?哪怕典白熊心中将义父敬若神明。可也不大相信杨雄会未卜先知呢!
无论如何。典白熊其实都明白一点。那就是杨文与靠山王府的决裂是单方面的,只有他杨文自己固执的认为自己不再属于靠山王府,实际上靠山王府所有人都清楚,只有他才能继承靠山王的名头、封号、封地,别人都不可以,只要靠山王杨雄一旦不存在,无论杨文愿不愿意都要回去继承王位,为此。恐怕许多人都不惜将他强绑回去,因为他意味着太多。
默默的注视那边的动静,典白熊的手上多了柄大刀,这把大刀有个名头,叫做虎头刀,曾经是一个很有名的大将的文器,那位大将叫做许褚,魏王曹操的亲卫长,虎豹骑统领。典白熊明白义父杨雄送他这柄刀作为文器的含义,那是希望他成为第二个许褚。但魏王不是他,是杨文。
典白熊是个天才。这句话是有可信度的,因为他的确是个天才,只是看起来憨厚糊涂罢了。图腾龙心思重,可那个心思重指的不是他有悖逆靠山王、靠山王世子的心思,指的是他常常沉湎于过往伤心事,不可自拔。看门狗等同守户犬,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杨雄对典白熊寄予厚望,偏心的比另外两个义子都要好,很多事情都不蛮他,比如这次杨素素假死的事儿。
靠山王杨雄的意思典白熊心里无比清楚,不外乎是义父自感时日无多,而世子殿下年幼缺乏磨砺,想通过此事强制性的让杨文成长起来,至少也要成长到足以在他撑不住的时候,能够接手靠山王府的一大摊子事儿。典白熊以为杨雄错了,他觉得杨文不需要,此事反倒会伤了杨文的心,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不乐于说出来罢。
“吃饱喝足后自己回营,不许闹事。”
交代了一句后,典白熊那强壮的身影如同随风柳叶从酒楼三层飘然而下,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张曼成这个黑皮将军缺点无数,比如说贪财,他总会用不同寻常的手段去谋取私利,时至今日,他已经有了良田千亩,豪宅五座。张曼成同样好/色,无论是人族的女子还是蛮族、妖族,他都来者不拒,家里光正牌的妻妾便有十几人,更遑论那些供他玩乐的婢女等等,也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他的子女着实不少。
缺点归缺点,张曼成也有着自己的优点,他很能打仗,并且很会打仗,不然他也不能被总督大将军力挺,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御史弹劾,保住项上脑袋。能够大胜仗的将军都知道军心的作用,若士卒不认同你这个头领,那还打个屁仗?所以,张曼成对自己的手下非常维护,得知老秋的妻儿被当街杀死,对方还大言不惭,他立刻召集了三千鹰扬军,全部前来!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张曼成声音如雷,手中战刀遥指鞠言。将心比心,虽然很难做到兵书上所言,把麾下士卒当做手足兄弟,但是,只说老秋的妻儿根本没做错什么,就如此死了,对方还一副我杀了你也不是我的错的嚣张样子,是个人心里就觉得泛寒。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杨文的脸苍白无比,摇摇晃晃的身体靠着手中文辞枯木剑才能保证站立。艰难的挺直腰板,杨文目视鞠言,冰冷的说道:“杀人者,人亦杀之。轻侮人者,人亦轻侮。鞠言!你不是个疯子,只不过是草菅人命,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的一坨臭狗屎而已!”
“狗屎?真是个难听的形容!”,鞠言也不恼怒,撇着嘴说道:“不要以为你们鹰扬军全都到齐了就能奈我何,他们救不了你的!你现在真的是死到临头了,我想再问你一次之前问过你两次的问题,希望你这次能够稍微、稍微慎重的考虑一下,不要因此而丧了性命,你要知道,性命,才是最宝贵的!”
“性命是最宝贵的?”,杨文摇了摇头,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个天下有太多的东西比性命更加重要,只有你这样肤浅的人才会认为性命是最重要的!好!那我问你,假如有一天,有人比你强大,如同我现在面临你,你会怎样?”
小疯子摇头晃脑的说道:“那他让我做啥我做啥呗!哪怕做狗也没什么啊!”,他丝毫不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羞耻,且接着说道:“世上的确有很多事情付出生命,但那些事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为了名利二字,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可觉得高尚的,性命是自己的,没了性命便什么都没有,而有了性命,我会证明对手说的是错的!”
思想不同所造就的人不尽相同,正如现在自己与鞠言,杨文摇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之间,鸡同鸭讲。”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好诗句!好诗句!”,小疯子拍着巴掌,并且问道:“这句诗词可有上下句?”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准备说与你听!”,杨文冷笑迭迭:“你还是尽快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为好!”
张曼成已经到了,而且神色不善的盯着鞠言,横刀立马:“彼为何人?何以如此轻贱人命,于闹市纵马杀人?难道不知潍城不准骑马奔行吗?”
“哦?确实不知!”,小疯子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的说道:“再者说,你不也在闹市纵马吗?还有你身后的三千人,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啊!”
“你……狂妄!本将乃鹰扬将军,有权辅助潍城府衙维护治安!得知你这恶徒在此行凶,事急从权,骑马前来,自然不算触犯律例,”,张曼成冷声道:“倒是你,你杀我有功将士妻儿,今日必不与你干休!”
小疯子撇了撇嘴,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我有军令在身,谁敢挡我,按延误军机罪论处,”,稍顿一下,他舔着嘴唇儿,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恶兽:“也就是说,我可以将你、将你身后的所有人——全部斩首!”
张曼成看到那块令牌,面色大变,在马上拱了拱手,表示自己对那块令牌主人的敬畏,但他却没有因此而退让,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