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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路欣楠模仿祖玛里被睿睿操控的那只青蛙吐珠的模样,这边喷一口烟,那边又喷一口烟,不以为然,“你当初和方非池那骚 货一搭一唱演了那么一出大戏,容磊心里肯定得有阴影。照我说,明珠你就该重新出发,找个好男人过安稳日子。”
“安稳日子么不适合我这样的女人,况且,哪里会有男人比我的石头更好?”顾明珠媚媚的笑,一脸自得。被两个死党呸了一脸的唾沫。
“反正我是要定他了,”顾明珠摆出犯贱的表情来,“说正事儿,光六六,你把那带的情况给我摸清楚了,钉子户什么的早点调查好,别到时候拆迁了还有人闹事。还有你——我的路家大小姐,”拉过猛翻白眼的路欣楠,她嘟着嘴装可爱,“欣楠姐姐,帮帮人家啦!”
路欣楠知道堂哥也看中了大学城附近那块地,是容磊的有力竞争对手。她不屑的扭过头去,不吃顾明珠这一套。
“你把你堂哥搞定,只要他不再添乱,等我家石头夺了标,杰西卡和小璇就借给你做模特一个礼拜。”顾明珠坏笑着说。
应该
路欣楠正带着公司的主力设计贺岁系列,却总找不到感觉对的模特。某次偶然看到顾明珠的男助理杰西卡挽着女助理小璇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说着闺房密语,她忽然就来了灵感。
可是杰西卡比孔雀还骄傲,兼有一颗脆弱的芳心。小璇走中性风,冷酷英气堪比梁氏四少爷,除了顾明珠,谁也驯服不了这两人。
“成交!”
路欣楠闻言眼睛雪亮雪亮的,毫不犹豫的和顾明珠干杯,两个美艳相当的女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毫无形象可言。
程光想到楚楚动人的杰西卡翘着兰花指,挽着酷爱重型机车的帅气小璇,两人穿着火红喜气的唐装,笑容满面的对着镜头拜年……他顿时决定明天一大早亲自带人去那块地看一下,把情况了解清楚,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顾明珠,真的不是人。
繁华的C市依旧每天日升日落,在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它平静的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睿睿在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里感冒了,趴在宽大的书桌上一面咳嗽一面玩拼图。程光照例一边看顾着他,一边听着手下报告一些打家劫舍乱七八糟的事情。
睿睿的眉清目秀大概是来自他的妈妈高幸。
高幸是C市排的上号的大美女,就职于顾明珠那个只有二十多人的建筑公司,和顾明珠一样也是个女强人。睿睿认人,所以顾明珠的公司一接到大案子,程光和路欣楠就被迫轮流二十四小时看着这小子。
还好,睿睿是个安静的孩子。这个四岁的小男孩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把自己画的图画用小巧的美工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重新拼起来。而让程光肃然起敬的是,小睿睿选择的画纸通常比他人还大,而撕成的那些一小块,比他的小手还要小。最后拼成的图画,令人惊悚的一块不差。
程光最得力的手下阿三曾经就这一现象很文艺很深沉的说过:睿睿,拥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绚丽世界。
雪下的不大,却是寒气逼人。早上起床时,顾明珠把睿睿裹成一只小粽子,小男孩不耐烦的扯着围巾,不肯就范。大概是好几天没看见妈妈了,小睿睿心情有些糟糕。顾明珠急着去上班,就哄他说今晚把幸幸揪回来吃饭,他这才乖顺了一点。
然而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夜色沉沉的压下来,幸幸和顾明珠都迟迟不见影子,睿睿炸毛了,饭碗推的老远,小脸涨的通红,闭着眼不停的尖叫。
阿三跪在椅子旁,抱着睿睿的腰直喊“睿哥!”。一帮砍人如砍西瓜的大汉,拿着各式各样的玩具糖果,你推我我推你,笨拙的哄着这个超高智商的小子。程光一手捂着耳朵,连续拨了几十通电话给顾明珠。
那时顾明珠正在一个重要的饭局上,和幸幸双剑合璧,轮流的使美人计车轮那个土财主。土财主的爪子已经按上了幸幸的翘臀,幸幸鱼一样滑溜的对付着。
看幸幸笑的勉强,明珠有些窝火,可是对方财大气粗,她们得罪不起。程光催命一样的催,她想想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他把睿睿送过来,到楼下开个小包间,边吃饭边等幸幸抽空下来安抚儿子。
包厢里除了她们两个,都是土财主带来的保镖和招来陪酒的酒店小姐,又吵又闹的连空气都浑浊。顾明珠接完了电话不怎么想进去,倚在门外点了一支烟放松。
每当到了这样的灯红酒绿里,顾明珠都会想起她的妈妈。那个当年红透了C市半边天的高级……公关,她到死都还是美艳纯真的,在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流浪,遇见谁都能爱的死去活来。可惜那些爱太痴太伤人,满满当当的充斥着她的生命,所以她没有能力拿出更多的爱给唯一的女儿。生活困苦的时候,顾明珠接连着被她送到过好几十个情人的身边,没有一个人肯认账。最后,只有顾博云问都没问就接纳了那时还叫做楚楚的小女孩。那一年,顾明珠七岁。
高幸是顾明珠妈妈一个小姐妹的女儿,十八岁跟着信誓旦旦的男友出国,却在怀孕后的第五个月被抛弃。顾明珠的妈妈那时随着一个美国人暂住在美利坚,高幸的妈妈打来越洋电话向她求助,那个美国人却不愿意拿出一分钱来,她无奈之下拨通了顾明珠的电话,顾明珠第二天就飞了过去,一待七个月。
那七个月过去之后,她和高幸都重生了……
手上的烟忽然被人夺了去,顾明珠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容磊,她连忙把眼里的湿意逼下去。
“容总,晚上好。”顾明珠调皮的把最后一口烟圈喷在他脸上。
容磊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厌恶的挥挥手赶走那些烟雾。
他在这一层的另一个包厢里款待几个土地局的官员,出来透气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走廊那端站着个人,很像她。
明明知道不应该,他却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看来我是真的美到不行了,要不容总怎么看的目不转睛呢?”顾明珠嘻嘻的笑,“嗨!再看我可要收费了哦!”
她的语气娇嗔,就像她对付那些可以为她所用的男人时一样。容磊酒意上涌,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邪魅,“哦?怎么个收费标准?”他一只手撑在她头旁边的墙上,俯下身去,脸靠的她极近。
“这可就难了,我得好好算算——依容总的身家背景脸蛋身材呢,我是该免费奉送这春宵一夜的,”顾明珠仰着头,热辣辣的直视他瞳色已然转深的眼,“不过,依容总的技术——恐怕那张支票真得要有好多个零才行……”
她话音未落,容磊已经怒火滔天的狠狠吻上来。顾明珠也不躲,任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她笑的身体微颤,被他的大手按住了后脑勺,辗转深入的吻进去。他嘴里有红酒的醇香,接吻时一如当年的急切霸道,柔嫩的唇被他的牙齿撞破,她安抚似的把丁香小舌吐出一小节,他含住了大力的吸吮,吸得她舌根直发疼。
容磊一只手控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放在她背上,把她按的与自己紧密贴合。顾明珠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激烈的口水交融中,挺着身体挨着他,不断磨蹭。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缠绵的忘乎所以。
程光载着大发脾气的睿睿风驰电掣而来,快到酒店时再一次拨通了顾明珠的电话。
于是电话铃声响起,激烈交缠的两人都是一惊。唇齿分开时,容磊敏感的听到湿湿的肉分开时那种微弱的“啵”声。他微微弯腰,看臂弯里嫣红着两颊的艳丽女人,嘴唇湿亮红肿,雪白的双臂吊在他脖子上,一只腿也勾了上来,蛇一样缠着他。
顾明珠平复着呼吸,一眼不眨的盯着微微喘粗气的男人,他的眼神里那么多的情绪在翻滚,她全都看懂。
好多恨——恨她、恨自己。好多爱——爱她。
“喂?你到了么六六?”她竟然接起了电话,在他还以暧昧姿势拥着她的时候!
容磊急怒攻心,咬牙猛的松开了她。她却毫不犹豫的往后直直栽倒,容磊连忙伸手去抱住。
顾明珠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伸手勾他脖子偎进他怀里,淡定的把楼下小包厢的号码告诉了程光。
“怎么着?咱们是继续呢,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处理完了程光和睿睿,顾明珠歪头示意还僵直着的容磊,包厢里越来越吵闹,她该进去了。
容磊慢慢的放手让她站好,冷着脸甩袖而去。顾明珠看着他散发着怒气的背影,只觉得周身甜蜜。
打开包厢的门,闷热的气浪扑面而来。顶上的大灯被关了,只开着几盏五颜六色的小霓虹灯,饭桌上站着个半裸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