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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燿继续敲门,“姣儿,我刚才不过就吻了你一下,你至于这样生气吗?”
无殇在门里脚步微顿。
百里燿愈加大声地说道,“姣儿,开门呀,我们是要订婚的……不要这样害羞。”
龚姣儿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门板,这百里燿吃错药了?
她何时让他进来了?他怎胡言乱语呐?
她气恼地下床打开门,门外却又没了人。
她走到走廊上,担心地看了眼无殇的房门,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走过去。
烦躁地关上房门,重又反锁了,躺回床上,却翻来复起,无法成眠。
干脆掀了被子,走到冷梦舞派人抬进的大箱子前,她紧张地深吸一口……
但愿,这箱子里面没有毒蛇猛兽。
为防万
一,她站得远了些。
抬手一挥,以真气打开了箱子盖。
里面摆的整整齐齐,都是她的东西,还有她的医书,乐谱。
她走过去,打开首饰盒,竟连细小精致的珍珠耳环,也好好的,一个没少。
她试探嗅了嗅,也没有嗅到什么怪异的气息,却还是不放心,又拿了银针,一点一点验毒……
*
这一天晚膳,大家各自在自己的房里用,谁也没有打扰谁。
晚膳之后,只有冷梦舞在甲板上散步,她……谁也没遇到。
龚姣儿正坐在窗前的桌案前看医书,忽听到窗外有啪嗒啪嗒匀速的敲打声。
她忙把桌子轻轻地移开,打开窗子向外瞧,果然……是那只恶魔。
无殇身体贴趴在船身上,夜风鼓噪着他融入夜的黑色丝袍,健硕的身躯,像极了一只霸气四射的大蝙蝠……
龚姣儿忙奔到门口听了听动静,又迅速奔回来,压低声音嗔怒斥道,“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却全无姿势那般霸气,可怜兮兮地道,“我翅膀的骨头疼,帮我上药。”
“皇兄也可以帮忙。”
“皇兄正在和他儿子牵引传音聊天呢,我怎好去打扰?”
“……”她望着他,左右为难。
“你到底要不要我进?这样贴在船身上,我会掉下去的。”
鬼才信他会掉下去,就算没有翅膀,他还有轻功!
然而,却还是怕他坚持太久会牵引重伤,她忙把两面窗子全部打开,无奈地让到一旁,“进来吧。”
他双脚落了地,呼出一口气……
她忍不住道,“你不必这样吃醋,百里燿敲门时,我压根儿没有让他进来过。”
他惶惑挑眉,“我没吃醋呀!我知道他说谎。”
“你知道怎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一整天没睡着。”
“姑奶奶,你关着门,我怎么进?”
她顿时面红耳赤。
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随即把窗子关上,拉好了窗帘,以结界封住整个房间的声响。
他从袖中取出药瓶给她,这就开始宽衣解带,不羁地霸占她柔软香暖的床。
室内静谧温馨,风声,水声,不相干的人,全被阻隔在外。
他爱极此刻的静谧,“姣儿,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呸!谁和你偷?说话这般讨人厌,那大火怎没烧了你的嘴?”
她嗔怒说着,在床沿坐下,拔开药瓶的瓶塞……
他侧首看她,笑着道,“这回可被你猜中了,大火不但烧了本皇子的嘴,还差点把本皇子烧死。”
她看到他翅膀在背上显现,才惊觉,自己的话有多残忍。
本是艳若鹰翼的栗色翅膀,只剩的一点翅根。
半截肱骨,桡骨和尺骨,被新生的血肉包裹着,触目惊心。
她眼泪落下来,想为刚才的话道歉,却又说不出口。于是,只咬牙忍住心底的难过,迅速把药轻轻地倒在伤口处。
“既如此,你怎活了下来?”
她真正想问的是,你是如何活过来的?
想回想他重伤的情景,脑子里却只记得,那天早上,他一身铠甲,俊伟不凡,光彩照人……见了面之后,二话不说,便激动地吻她。
“本皇子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阎罗王说,本皇子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未了,若死了,也不会安分,就把本皇子拒之门外了。”
他不羁说着,侧首看她。
“姣儿,是你……害我死不瞑目!”
“这么说,你该恨透了我。”
“我恨了你三百年呢!正如你恨了我三百年。”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眼泪簌簌一直落……
良久,他没再说话,怕她不悦,始终趴着没给她拭泪。
“你想过吗?你若嫁给百里燿,我下次受伤,只能这样痛,药也没人给上。”
“会有宫女,护卫,皇兄,皇妹们照顾你,再不然,还有父皇,母后,师祖……”
“可本皇子素来挑剔,只喜欢你照顾。若换了别人,本皇子宁愿疼死。”
“你就疼死好了。”她抽抽噎噎地说完,没有再陪他贫嘴,药上好了,便把药瓶塞好,催促他起身。
“滚回去,好好歇着!”
他羽翼转瞬收起,看似又成了完整无缺的一个人。
“你这是赶我走呢?”
“是。”
他侧身一转,满头栗发丝缎般,散了枕畔,不等她起身,便扣住她的手腕,温柔无害地说道,“只和幼时一样,好好躺着睡觉。”
她躺下来,蜷缩在他怀里,眼泪又落下来。
“无殇,以后不要这样拼命。”
“你不是
喜欢了那个百里燿么?怎没骨气地一径为我难过。”
她气得捶他的肩,“既然你这样讨厌百里燿,我就不嫁他了。”
他忍不住拥紧她,开心地在她额上狠狠一吻,“太好了,回去我就恳请父皇和母后赐婚。”
她气恼失笑,拿泪花闪烁的眸子瞪他,“我又没说嫁给你。”
“可我听到了你心底的答案。”他一字一吻地咕哝说着,便忙着解她的袍子,打定主意提前温习洞房花烛夜。
雪艳的肌肤,自暗红的丝袍里若隐若现,似莹莹的大片珍珠,诱得他心猿意马。
她忙扣住他的手腕,“你说过,和幼时一样,什么都不做的。”
“你忘了?那会儿我们躺在一起,总是打架!”
☆、第377章 皇子杀人不见血
龚姣儿当然没有忘;且清楚地记得,那时,他们打架全无章发……
小手互相扯着对方的朝天辫,谁也不肯松手,乱抓,乱打,乱咬,震天动地般嘶叫。
为此,她可没少挨母亲的打。
在所有宫人眼里,她俨然是最自不量力,最胆大妄为,最……罪该万死的。
当然,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次打架责。
一群孩子玩过家家,他扮演丞相,她扮演武将,结果,小人国里为一块糕点闹内讧——他们第一次打架。
那时,这恶魔便暴露色胚本性,撕了她的衣服…民…
她一直想报仇,却没有勇气。
有勇气时,却又狠不下心。
狠下心时,时机却又不对。
正如此刻,她一呼一吸,都是他迷醉心魂的甘醇芬芳。
在他邪魅灼热的眸光下,她羞赧得周身火辣辣地,似被猛兽锁定的鹿儿,心儿轻悸荡漾,不知所措。
轻柔诱哄的吻,试探落在耳畔,柔如羽毛抚掠。
她心慌意乱地呼吸着,轻颤着,恐慌地忍不住推抵他宽阔的胸膛,手却被他滚烫的体温惊吓。
他三两下,除掉两人的衣衫,连碍事的枕头被子也一并丢到床下去。
她缩着身子,肌肤在莹白的光氲下,粉润嫣红,分明是慌乱的举动,却又妩媚惊心。
他诧异地欣赏着她,不忍眨眼睛,“逃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你的伤!”
“吻可以止痛。”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二皇子殿下寻到了止痛最有效的灵丹妙药。
而他的“灵丹妙药”,也摸透了他的习惯,总是准时候在窗边,等着他利落地爬窗入室。
不过,第二次来时,他有记得带三袋鲜甜的血当做宵夜,因为“打架”之后,往往会饿。
*
第三日一早,敲门声突然惊动了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无殇敏锐听出门外的人,警惕地率先坐起身来。
他刚要开口,最就被龚姣儿捂住了嘴。
他凝眉看她,因她的阻止不悦。既然决定了不嫁百里燿,何必躲躲闪闪的?
她清楚地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依地瞪了他一眼,确定他不会乱说话,才收回手。
那敲门声,却执着不停。
龚姣儿瞬间穿好袍子,隔着门板,轻声问,“冷姐姐,有事么?”
冷梦舞贴在门板上,窃听着门里的动静。
“姣儿公主,少主请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