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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身体更是怪,臃肿的披风下面,挂满了各种下玩意儿。
他脚步沉重的走过来,披风下,似收藏一家打铁铺子,叮当叮当地响个不停,分不清里面藏得是有害的武器,还是无害的玩具。
御蓝斯如此俯视着四个孩子,似被雷劈到一般,久久无言。
然而,孩子们却不觉得自己怪,反而扬着小脑瓜,皆是眼神怪异地,打量着包裹成粽子的他,御之煌和南宫恪。
于是,大怪物,看小怪物,小怪物环看三只大怪物……
皆是想笑,却不敢笑。
大怪物若笑,势必要伤四个小人儿的心,而且,也必然弄得满身伤痛。
小怪物笑不出,却是因为他们都明白,他们捡回性命已然不易。
御之煌却是终于憋不住,叫护卫扶着他出去……如厕。
弥里、凌一、南宫恪、伏瀛也都寻了各种借口退出去。
锦璃见门外的一大四小僵持,竟是半天没有听到动静,忙从内室走出来打破沉静。
“雪儿,你们是怎么回事?生怕别人不知你们是伪装易容的?为何不能像正常人一样?”
四个小人儿顿时抬不起头。这已然不是第一次为易容的事挨训了。
“锦璃,别对他们凶……”御蓝斯愧疚地无地自容。
若非他当初不忍杀御殊和舞仙,也不至于害得孩子们有家不能回。
如此装扮,能让他们苦中作乐,有何不可呢?
锦璃明白他缘何宽容,却心底也苦不堪言。
他不知,这些日子,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不想把孩子们囚禁在橡木屋里,才如此宽容,这已然是极限,再不能过分纵容。
“御蓝斯,你既知道外面有太后的暗人盯着,便不能这样纵容他们。莫说那些暗人会轻易猜到他们的身份,他们如此上街,万众瞩目,若传到太后耳朵里,你那几口棺材恐怕不攻自破。”
御蓝斯也不禁焦急,担心地看了眼四个孩子,“可……他们这样,并没有妨碍到任何人。而且,吸血鬼以貌取人,他们如此,定不会被吸了血。”
这该死的吸血鬼,分明是在狡辩!锦璃凤眸微沉,却也意识到一件事……
这吸血鬼,是在和她吵架呢!
“御蓝斯,如果你觉得你这样纵容他们是对的,随便你。”
“锦璃,我不是这个意思。”
锦璃怒火冲上来,再不肯听他多言,厉声怒斥御雪儿。
“雪儿,我警告过你,不准弄这么多唇脂在嘴上。外面买的东西,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吃进嘴里会中毒,涂染多了,也会伤皮肤,不过,你若不愿要这张脸,七嫂也懒得再管你。”
小丫头恭顺低着头,非常言不由衷的道歉,“七嫂,我错了。”
御蓝斯挫败地叹了口气。
忽然发现,自己在孩子们心里,彻底失去了地位。
而她苏锦璃,出言一句,已然比圣旨还灵验。
御雪儿却又神采飞扬地抬起脸儿,对御蓝斯问道,“七哥,你看我这样,是不是比从前好看?”
“呃……好看!”御蓝斯唇角抽了两下,不自然的扬起唇角。“不过,还是你七嫂说得对,正儿八经地做个漂亮姑娘不好么?!”
小丫头顿时听出这话不对,“七哥,你刚说了我好看,又劝我做个漂亮姑娘。你刚和七嫂吵架,又让我听七嫂的,你什么意思嘛?你对女人,总是这样矛盾吗?那舞仙死了,你是不是也后悔没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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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蓝斯气结无言,干脆不争辩,却见无殇始终看着地面,一眼不曾正眼瞧过自己。
锦璃叫了嬷嬷进来,去带御雪儿收拾妆容,却瞧着南宫谨和淳于缦,一阵气闷无言。
“谨儿,你下次能不能把眉毛和头发,贴成正常人的样子?”
南宫谨却是懂事许多,看出御蓝斯的窘境,当即就应下,“能。”
“乖!”
锦璃和缓了心绪,才在淳于缦面前蹲下来,两手按住她的小肩膀,声音也柔和许多。
“南宫夫人,下次蝴蝶戴最多戴四只,不可以再多,明白么?”
小丫头嘟起嘴儿,小手摸了摸头上,却是一只舍不得摘下来。
“六只可不可以?”
“只能四只!”
“……我怕,其他蝴蝶会不开心!”
锦璃捧住她的小脸儿,拿雪白的丝帕,把她脸上的小麻子全部擦去,随口哄劝……
“那你就轮流戴,每次戴四只艳色和材质相同的就好。若是把所有蝴蝶全部戴在头上,都互相阻挡着美丽,它们反而更不开心。”
“好像是这样呢!”小丫头又开始犯愁,今天先戴哪四只。
锦璃就叫了小莲进来,把淳于缦和南宫谨带下去。
于是,室内就剩的一家三口。
锦璃看出无殇闷着火,没再多唠叨。
她跪蹲在地上忙碌着,把他小披风下面的拨浪鼓,小宝剑,小盾牌……一大堆物件儿,全都卸掉了,又把他夸张的易容面具取下来。
“殇儿,爹爹受了重伤,不能动怒。娘亲知道,你还在生爹爹的气,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舞仙死了,御殊也死了,我们就当她们不曾存在过,好不好?”
小家伙明白,娘亲早起晚归,近来忙碌不停,已然很疲累。
他小手拂开娘亲紧皱的柳眉,柔顺乖巧地说道,“是,娘亲!我保证不惹爹爹生气。”
锦璃放心地出了门,呼出一口气,却只是走到了楼梯口,不敢远离半步。
弥里和凌一在房外布设了结界,她如此靠近,却也听不到房内的父子俩在说什么。
然而,房间里,却只有无尽的沉默。
小家伙就兀自爬上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下去,砰——两个小手捧住茶盅,狠狠地搁在桌面上。
御蓝斯竟是被那一声,震得心头微颤。
“殇儿……”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如何杀娘亲的吗?”
御蓝斯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爹知道,你娘亲都说了。舞仙刺了她的腹部。”
“不,你一点都不知道。舞仙拿橡木粉披风,蒙住娘亲的头,一刀一刀反复刺她,直刺得她站不起,又把她塞进椅子底下……”
御蓝斯凝视着小家伙满眼强烈的憎恶,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一天,有一位证人看到了整个过程,是哥哥找到的。”
“……”
“你明知道那女人可恶,却在那一日之后,不去找娘亲,也不找我们,反而让那女人入王宫,住朝莲宫!”
御蓝斯默然听着,满身的痛,似突然同时发作,肉连着筋脉,筋脉连着血脉,血脉揪扯了骨头。
“殇儿……如果爹不那么做,太后的人,就会杀了你和娘亲。爹让舞仙入宫,是为让太后知晓,你娘亲已死,爹也不要你们了,她便会把目标转向舞仙。”
“你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娘亲也如此说过,还对我们阐述详尽了这其中的利害。”
率真可爱的脸儿,冷扬着超脱年龄的讽笑,眼睛里是深冷残酷的红光。
“如果有一个爱着娘亲的男子,那样杀你,你会放下仇恨么?”
☆、第327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御蓝斯不假思索,当即就道,“是,爹会放下仇恨。”
小家伙浓眉皱成了两个小疙瘩,大声而笃定地怒嚷道,“你不会!”
御蓝斯不怒反笑,大手温柔落在儿子结实的小肩膀上。
“为父活了千年,比任何人都清楚。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累更痛苦。谪”
聪明的小脑瓜转了两个弯,顿时恍然大悟。
这人压根儿是在劝自己,不要憎恨他。
于是,清白若雪的小脸儿,怒火氤氲起来。
“无殇,你所说的人,并非不存在。幻”
“天下若真有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康恒,南宫恪,轩辕颐,还有你义父轩辕苍,他们都曾爱过你娘亲,都曾经以比你所言更残酷百倍的手段,想杀了爹。当然,所不同的是,你娘亲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爹的事。”
“所以,康恒,南宫恪,轩辕颐,和义父再坏,也不至于像舞仙那样可恶。”
“不过,你娘亲也是能轻易放下仇恨的人。她本可以一把毒药,就可以杀了舞仙。却因顾及那女子是爹心爱的女子,起初没有动手。”
“你惹下这种桃花债,娘亲懒得给你收拾!”
御蓝斯挫败地垮了脊背,没想到,这小家伙竟吃了秤砣,油盐不进。
这漂亮的孩子,自打出声便乖顺听话,善解人意,纵然调皮,也不至于如此浑身带刺,且句句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