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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忿忿想着,她忍不住就朝那吸血鬼狠踢了一脚,那吸血鬼倒是没什么,她却反而踢得自己脚尖生疼。
她忘了,自己穿的不是革靴,而是丝亮的厚底绣花鞋,这一脚正中那吸血鬼坚硬的肋骨,撞得她大拇脚指生疼……
见她弯腰扶着腿闷哼,御蓝斯忙蹲下来,给她捏了捏脚。
“不会打人还乱使力!”
锦璃见他如此温柔,怒火就散了。
御蓝斯把她横抱起来,对吸血鬼冷斥,“抓住本王的脚腕。”
吸血鬼忙爬起来,听话地照做,两手抓住了御蓝斯的脚腕。
御蓝斯振翅腾空而起,直飞向麓山御营。
*
这一晚,月清如水,却映不透黑夜。
玉波城外,群山岿巍,如墨色泼开了一片,深浅不匀,幽幽暗冷。
雄伟的城楼高耸似通天,吸血鬼护卫井然有序地在城上和城下巡逻,不敢松懈分毫。
一袭浅粉衣袍的窈窕身影,提着紫檀木食盒,穿过前廊,待到护卫通禀过,听得室内应声,她才进去。
“锦煜,我让厨子做了夜宵,你吃一点再忙吧?”
苏锦煜忙起身绕过桌案,迎上姿容焕然淡雅一新的御胭媚,温柔一笑,接过沉重的食盒放在桌案上,扶着她在靠窗的罗汉椅上坐下来。
“让丫鬟送过来就好,你有孕在身,不要来回奔忙,万一在路上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我忙完就回去王宫的。”
“我不看着你,你怕是连饭也不吃。”
御胭媚嗔怒瞪他一眼,却坐不住,把食盒打开,饭菜摆出来。
从前,她极不屑做这些琐事,自从有了孩子,自从亲见这个男人为她出生入死,纵然尝尽父王的酷刑凌虐,也没有弃她和孩子而去,她便发誓,以此生,报他的恩与情。
看到他这样忙碌,她才知自己从前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活该遭世人厌烦。
“锦煜,你已经两天两夜未阖眼,再这样下去……”
“无碍,我现在不是人类,是狼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撑得住。
再说,溟王那边亦不敢松懈,珈玉妃和御尊力量深不可测,虽然御尊受了重伤,却不知何时就会杀回来。
尤其,珈玉妃、御月崖和你还有牵引,我们必须尽快除掉他们,永绝后患。
否则,他们一离开狼族,暴露了你有孕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她沉重一叹,不忍再苛责,默然把筷子递给他,米饭摆在他面前。
最后,她从食盒里端出一种鲜热的血捧在掌心里,陪着他一起用膳。
“狼族那边可有消息?”
“轩辕苍
tang已经派人秘密搜查,还没有消息。我派了暗卫过去帮忙,用不了多久,应该就有消息了。”
他匆忙地扒着饭,大口吃菜。
因为忧心忡忡,压根儿就食不知味。
却不想她担心,还是把饭菜一扫而光。
御胭媚手上的血却是一口没喝,看着他如此急急忙忙,心疼地红了眼眶。
“锦煜,不如……把孩子打掉。”
说着,她跪下来。
“若没有这孩子,我们都会安然无恙,御蓝斯和锦璃以及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受牵累。”
苏锦煜顿时勃然大怒,大掌猛然一挥,刚吃空的碗盘都落在了地上,满地碎片却恰到好处地没有伤她分毫。
俊秀如玉的面容爆发了狼人特有的狰狞,深黑的眼瞳,变成了阴沉的森绿色。
她缩在地上,抬不起头,一径愧疚地落泪。
“这样的事,想也不要想。不要让孩子怨你,你是他的母亲,千难万险,也该保护他周全!”
“可是……”
“锦璃在信中说,要我照顾好你和孩子。大家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走到桌旁,抽了刚收到的信地给她,“你自己看吧!”
苏锦煜把她拉起来,按回椅子上,才叫护卫进来收拾满地狼藉。
他则继续坐在案前,翻看暗卫从狼族送来的小帖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搜查过的地名。
他一一在地图上细加标注,严防搜查疏漏。
但是,这样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御胭媚定了定神,才擦掉眼泪打开信。
白纸黑字,笔迹娟秀,端雅绝美,如那倾世若仙的女子。
“久未闻消息,忽喜获兄嫂婚礼已成之喜讯,甚欣甚慰,旷若相见。
璃儿有孕在身,不便长途跋涉亲见兄嫂拜堂成婚,唯盼嫂嫂与侄儿康适安好。
三公主竟为情生恨,妄想嫁于溟,重伤璃儿,报复哥哥。此时想来,心有余悸。
此前,璃儿曾愚钝鲁莽,妄作红娘,懊悔不已,罪该万死,恳请兄嫂恕罪。
所幸,一切安置妥当,兄嫂侄儿也安然无恙。
璃儿为此诚心悔悟,已恳求大齐父皇与母妃,为三公主寻得佳偶,愿她一生顺遂。
复想往昔,哥哥一念钟情,未免鲁莽。
日久生情,才是真缘。
此非上天安排,而是心所向往。
真爱,并非强求心爱之人痴心不渝,逢迎讨好。而是她真心为你,不惜一切,无怨无悔,且是为你专心向善。
若坎坷难度难解,并非她不解你,而是你难宽恕她。
美满姻缘,非鱼肉奢靡,非为所欲为,非权倾朝野,而是相濡以沫,相亲相爱,同舟共济。
望哥哥忘记曾经坎坷波折,怜取眼前人。
在你迷惘,在你彷徨,在你需人相伴携手之时,此人爱你怜你,甘愿为你所用,与你患难与共,助你成就霸业,此乃上天厚待。
幼子无辜。侄儿未来,哥哥莫要过于忧心。
璃儿与溟将竭尽所能相助,望哥哥宽慰嫂嫂,莫因此让她徒增烦扰。
谨儿与无殇得知哥哥来信,欢喜不已,亦常念及舅舅。
情长纸短,言不尽思,再祈兄嫂珍重。
璃儿亲笔。”
御胭媚来回看了数遍,竟是不见锦璃对她指责半句。
苏锦煜察觉她太过安静,于灯下抬起头来,就见她正拿着信发怔。
“胭媚,看过了信,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我在这里陪你。”
她把信收好,命人把被褥拿进来,铺置在宽大的罗汉椅上。
锦丝裙摆静静拖曳过地面,她走到桌旁,搁下信,细细地为他整理案上的笔墨和奏折,终是忍不住开口。
“锦煜,锦璃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我曾嗤笑她,讥讽她,为何她坦然诚恳地祝福我们,还接纳我?!”
锦璃抬起头来,笑看她一眼。
本想嘲讽她一句,恶人难懂好人心,话到嘴边,又咽下。
毕竟,她不再是从前的御胭媚,已然改过向善了。就连这淡雅的仪容,也透着一股为人母的气韵,比之从前,越看越顺眼了。
“锦璃经历过最深的仇,最痛的恨,也因为复仇,看到了人性在邪恶之中潜藏的无奈和仁善。所以,她才会泰然接纳你。”
苏锦煜犹记得,锦璃提及苏静琪死前最后一刻时的唏嘘。
那个恶毒的女子,因她血液的气息,辨清了善恶,放下了仇恨,在阳光里灰飞烟灭。
而康恒,则因御庸的威胁,母亲的亡故,看清了自己的愚蠢,他不惜潜入锦璃的前世,去杀死自己……
锦璃也因此能放下曾经,不再偏执。
“我是她最
痛的一道伤之一。此生她亲见我磨难重重,看到我幸福,她比任何人都开心,所以,她不会再阻挠我们。而且,那个傻丫头喜欢孩子,不管是谁的孩子,她都会视如己出。将来,你若不会照看孩子,大可以去请教她一番。”
苏锦煜拿着笔,轻声一叹,继续在地图上标注那些地名。
御胭媚释然一笑,在他桌前坐下来,默默为他研墨,“她这样,很容易受伤害。”
“不会的,她必任何人都坚强,甚至,御蓝斯也不及她。”
“她……真的是一只凤凰幻化而成的吗?”
“当然不是。她是我娘亲怀胎十月生下的。”
“可是,大家都这样说呀。她出生那天,可有吉兆么?”
“倒是有,可能也是凑巧了,正巧天气暖热,百花齐齐绽放,瑶云阁湖下的锦鲤都浮出了水面,天光祥瑞晴好,碧空如琉璃。因此父王和母妃给她取名锦璃,太后和皇上也觉得这名字甚好,便下了圣旨。”
御胭媚想象着那一幕,新生儿呱呱坠地,众人欢喜万分,天地也为之欢喜。
“真可惜,我竟不曾见过那一幕……一定很美吧?!”
“新生儿诞生,不管雷电交加,还是百花齐放,都是美好的。莫要太在意这些。
再说,璃儿出生那一日,虽百花齐放,却一生多舛,可见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