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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笑笑,直接担起货架就走。
“哎?你这死老头儿,怎如此不通情理?你走什么?我也要买两个许愿牌。”
老人只得停下来,拿了两个牌子给她。
苏静琪不满地要了笔,写下自己和康恒的名字,转身就朝着树冠走去。
老人朝着那许愿树挥了下手,担着货架,悠悠远去。
苏静琪在树下拿着许愿牌往树上丢,却诡异地,连番几次都丢不上去。
有一次,牌子遥遥挂上了树枝,却颤颤巍巍又落了下来……
赵侧妃眼见着天色已晚,不耐烦地掀开锦帘,“静琪,别丢了,快走吧!”
“娘亲,这树中邪了,为何别人能丢上去,我去丢不上?”
赵侧妃叫了一个小厮过来,“你拿这牌子爬上树去,帮郡主放在树枝上。”
小厮领命,拿着牌子爬上粗壮的树枝,确定挂的牢固,方才下来。
苏静琪看着牌子在风里美丽的旋转,欣喜地笑了笑,满意地坐进轿子里。
随侍们随着两顶轿子,徐徐远去,刚刚挂稳的牌子却,啪啦——掉了下来。
回到府中,她便去给父亲请安,细述了康邕带王绮茹来许愿树的事儿。
苏世韬怒极写下一张休书,贴在王府大门上。
用过晚膳,他又入宫,恳求太后,册立赵侧妃为宁安王妃。
太后倒也爽快,直接写了懿旨给他,丢给他一句,“世韬,你是越老越糊涂!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苏氏没了王氏锦缎的相助,迟早会被苏静琪母女败光。这些年,你只知沙场厮杀,多亏了王绮茹给你打点上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世韬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这些?!
苏锦煜带嫦儿夜半回家,看到门上的休书,站了片刻,又带她坐回马车上。
“这个家,是真不能回了。”
嫦儿娇柔依进他怀里,“那就回我们的家。”
*
御书房,梁怀恩打了个哈欠,又推门进来问,“郡主,您批阅几本了?”
“一本都没批呢!”锦璃窘迫地低声咕哝,已没脸见人。
“公主,您这……晚上还睡不睡?如此可是耽误国事呀。今儿的奏折,是不能拿到明儿批阅的。”
☆、第160章 伴君伴虎,暗计
今日事,今日毕,这规矩她懂。勤政爱民,乃明君所为。可她苏锦璃毕竟不是皇帝嘛!
虽是在心底如此为自己开脱罪责,罪恶感却还是噌噌噌噌……蹿高。
“公公……怎么办呀?我是真的不敢乱写。”她红着脸儿,声如蚊蚋。
“公主现在可知道,皇帝不是好当的了?稞”
她无辜地抬眸瞪着粉面的老太监,她从来没有觉得皇帝好当呀。
梁怀恩被她瞪得不自然地轻咳两声,一番沉思,就想到一个人,“有一个能人可以相助郡主。”
“你说南宫恪?”
梁怀恩把拂尘搭在小臂上,皮笑肉不笑地笑呵呵的耸肩,期盼着自己尽快摆脱这位麻烦公主。否则,他这把老骨头,真真要垮掉了遨。
南宫恪的确是无所不能,这一摞折子,当然难不倒他,否则,她又岂会千方百计撺掇他谋逆?!
可她唇儿抿直,直接摇头,“不要,我死也不要他来帮我,他定会笑死我的。更何况,他在家带孩子呢。”
梁怀恩倒也不想硬着头皮,去请那个不苟言笑的银发人,更何况,出入宫门,也不方便。
“那就……只能找四皇子来了。”
“康恒?他重伤好了?”
他被打得肋骨断裂,可是被她害得呢。这事儿锦璃没忘。
“更何况,成婚那天,事情闹成那样,我还怎么见他?”
“哎!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否则指不定哪天就用得着人家!”
梁怀恩尖声细气的捏着兰花指说着,见她一副欲哭无泪地样子,不忍再挖苦。
“四殿下那伤,一点吸血鬼血就能痊愈。可……殿下还被禁足,不好离开寝宫。”
锦璃委实不想去见康恒,“大皇子康文应该也能批吧。”
“姑奶奶,万万使不得!”梁怀恩看了眼门板,压低声音说道,“自从大皇子进献瑗昭仪之后,皇上对他甚是避讳。而且,皇上让公主批阅奏折一事,不得张扬,唯四殿下顾念公主的安全,所以……公主可以去探望四皇子,顺便带着折子,前去‘求教’。”
求教?说得好!锦璃罪恶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好,那就……把折子放在食盒里提着。”
“奴才遵命!”梁怀恩也顿觉一身轻松。“奴才让护卫送公主过去,奴才这就回去歇息啦。”
“公公,您不陪我去呀?”
“四殿下的寝宫,公主又不是不认得,再说,老奴实在熬不住了。”说完,他行了礼,咻——一溜烟的不见了。
锦璃无奈地摇了摇头。
待两个吸血鬼护卫提着食盒进来,她拿着奏折装了进去。
恰在这时,梁怀恩又气喘吁吁地奔回来,“公主,不好了,瑗昭仪来了!”
瑗昭仪?“她来干什么?”
“来给皇上送狼血。”
“你没告诉她皇上不在么?”
“这会儿已经……到了!”
锦璃忙把桌案上收拾好,示意两个护卫暂且退下,并关上书房的门。
她提着食盒,便钻到了桌子底下去。
虽然尚未举行册封大典,瑗昭仪已然以妃自居。
她到了御书房门外,见梁怀恩跪在地上,仍是高呼自己昭仪,不由想起他毕恭毕敬搀扶王绮茹的一幕。
“老东西,你是聋子不成?皇上封了本妃为妃!以后,本妃上下台阶,你也得尽心迎着伺候着!”
锦璃听到她尖利的声音,忙冲到门口去,从窗格内往外瞧。
大冷的天,那女人只裹着一件宝蓝色水貂皮披风,里面是艳丽的蛟绡纱袍,胸前两团白嫩,呼之欲出,在奢华的皮毛里,若隐若现,煞是妩媚旖旎。
这装扮风情万种……分明是抱着侍寝的目的来的。
锦璃在窗内无奈吁了一口气,不禁心急如焚。这女人,恐怕是不见康邕不死心的。
“奴才该死,奴才……”梁怀恩跪趴在地上好不自责。
瑗妃咬牙切齿地冷哼,“如此不敬,自己掌嘴!”
“瑗妃娘娘……”
“怎么?本妃不能教训你么?”
“当然不能!”锦璃就一时没忍住,直接冲了出来,“瑗昭仪,梁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到底还是昭仪,再说,皇上尚没有为你举行册封大典呢!当心你这瑗妃的位子,尚未坐上,就没了!”
瑗妃被她一番教训,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轻蔑鄙夷地“哈”了一声,便噙着冷笑,拔高了音量。
“我说皇上怎不在呢!既然你在这里,皇上定是被你那个狐媚子的母妃勾走了吧?”
锦璃眸光陡然阴冷。果然,这女人早上状似好心的找她攀谈,都是虚情假意!
瑗妃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地,佯装
tang好意地提醒道。
“对了,念伊公主,你恐怕还不知道呢!人家宁安王已经写了休书贴在大门上,太后还下了懿旨,册封赵侧妃为宁安王正妃,趁着新年,这出戏可热闹了!”
那涂染艳红的薄唇就咧开来,笑得前仰后合。
锦璃伸手就把梁怀恩搀扶起来,下一刻,她一掌打在瑗妃脸上,强硬的力道,打得瑗妃头歪到了一边去,脂粉浓艳的脸上,浮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响亮的声音,在宏大廊下泛出重重的回音。
梁怀恩惊得担心看着瑗妃的反应,“公主,您……”
锦璃是怎样的人,他今儿一天就明白了,不好惹。可,这瑗妃是更不好惹的主儿。
“公主……不该出手的。”
锦璃冷视着瑗妃,剑拔弩张,仿佛没听到他的劝解。
“苏锦璃,你敢打本妃?”瑗妃怒声嘶叫着,这便要打过来。
梁怀恩见状,忙上前,“瑗妃娘娘,您打老奴,别打公主……”
“公公,你让开!”“***才,滚开!”
两个女人的声音重叠,梁怀恩无奈,悻悻退开。
“苏锦璃,你得封个什么破公主就敢嚣张?!依照辈分,你该称呼本妃一声母妃!”瑗妃忽然就变了主意,“皇上宠你,太后可不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抬手就在捂住被打伤的脸,又哭又嚷地去了,“太后,您要给臣妾做主呀……臣妾的命好苦呀,竟被苏锦璃欺负了……”
梁怀恩担心地忙到锦璃面前,“公主,这可如何是好?她这样大闹,阖宫上下可就都知道了。”
“哼!我怕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