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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剖开南宫恪的胸膛看一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雕成的。他既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何竟对她如此狠绝?
南宫恪不理会她的眼神,转头看了眼僵怔在桌案旁的儿子。
康邕俯视桀骜不驯的爱子,却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当年,他若是如此一再坚持,又何至于与绮茹错过?!
“来人,把四皇子身上的吉服脱掉,将他押回寝宫,听候发落!”
“四殿下肋骨重伤,恳请皇上允许锦璃……”
南宫恪威严地冷声说道,“你回府中照看孩子,四殿下的伤,自有御医照顾。”他这口气,却比康邕更骇人,更像一位至高无上的帝王。
锦璃低垂着脸儿,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南宫谨上前来搀扶,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娘亲,我们回家吧!”
锦璃这才站起身来,冷眸看了眼兰妃和太后,最后,视线落在康悦身上,忍不住猜测,康悦这长舌,也是南宫恪医好的。
*
街道上,大红的灯笼成排,红光映得雪地幻美,夜空里满天星辉,可见,明儿也是个大晴天。
马车疾驰过了街道,在国师府门前停下,锦璃下车走在前面,径直入了院子。
南宫恪随后下来,朝着她火红的背影说道,“康悦的舌头是康恒派人医好的,不是我!”
锦璃脚步略顿,没有回头。
南宫恪把儿子抱下车辕,又挫败看了眼她的背影,才让车夫卸车去歇着。
锦璃想去自己居住的偏院,见正堂楼阁灯火通明,血族太后正坐在正对门口的狐皮椅上,便硬着头皮进去,跪下来行礼。
“您老还没睡呢?”
待到南宫恪和南宫瑾父子都跪下来,太后才冷笑了两声,“都起来吧,哀家不喜欢和跪着的人说话。”
于是三人忙起身。
太后摆手,示意丫鬟带南宫谨先去歇着,然后才对锦璃冷讽笑道,“苏锦璃,你今日这一出戏,唱得精彩。不过,你却是连血族皇族的颜面也赔尽了!哀家并非宽容之人,哀家再宠你,也是看在溟儿、恪儿,以及你两个儿子的面子!”
锦璃脸上无半分怒色,只从容反问,“太后可是要给我一纸休书?”
“怎么?你这是盼着呢?”
“是!”
☆、第154章 一箭三雕,懿旨
太后挑眉轻哼,描画浓艳的凤眸慵懒冷眯,俯视着锦璃被火红披风簇拥的脸儿,半晌无言。
凭她活了几万岁,竟一时间猜不透这丫头的目的。
自请休书,在御氏皇族的史册中,前所未有。她却也清楚,就算失忆,这丫头也不是个傻子。
诧异深吸一口气,她便靠在了椅背上刀。
“苏锦璃,哀家的溟儿是血族里最美最好的男子,从三岁,到三百岁,乃至三千岁的女子,都巴不得想嫁给他,你却说不要就不要……苏锦璃,你如此做,可有顾及你儿子御天?”
她阴柔的话音,暗藏翻天覆地的怒火。
活了几万岁,无人能带给她惊奇,这苏锦璃却不只是让她惊奇,更让她惊骇!
锦璃还是淡然如冰,无惧无怕恍。
“我和御天拖累了御蓝斯,也因为御蓝斯的太子身份,御天和南宫瑾才不得安宁。血族内战,南宫瑾前儿被一群吸血鬼围杀,太后心思缜密,比锦璃更能看透这幕后的险恶。太后若真为御蓝斯好,此刻,不是陪在国师府,而是应该回去给他纳妃!”
太后再也笑不出来,也方知刚才的嘲讽,相较于锦璃的剔透与牺牲,太愚蠢。
“锦璃,溟儿为你们母子呕心沥血,你这样固然是为他好。恐怕,他会为此伤心欲绝。”
“御蓝斯苦撑颜面,奔波于宁安王府与血族皇宫,我也会伤心欲绝。我相信,他顾虑孩子们的安危,定然会答应的。”
太后沉思,摆弄着手指上的镂金甲套,犹豫不决。
这聪明的女子,竟是一箭三雕——
她不想拖累御蓝斯,寻一个错处折损了血族皇家颜面,获取休书。
也借这巧计,折磨了苏若婉和康恒。
从此,更断绝了康邕和大齐太后对两个孩子的伤害。
“哀家若给你休书,你有何打算?”
“锦璃会过的很好,以让殿下安心政务。”
“御天呢?”
“从此,御天改名换姓,跟着我姓苏,苏无殇。”
太后点头,无殇,的确比御天更好些。
“当初,哀家也觉得,雪儿取御天这名字不妥。哀家说了,不要用这个名字,也不知那小丫头是如何说服了溟儿,非要用这个招祸的名字。”
锦璃若有所思地颦眉,未就此争辩什么。
她只问,“太后不同意,那么血族王呢?他是否同意?”
“这……哀家倒是不知,不过,皇帝是有分寸的人,天儿身份尴尬,他绝不会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
锦璃却清楚地记得,御蓝斯说,御天这个名字,是皇妹御雪儿取的,父皇和皇祖母想不到更好的,便都允许了。
御雪儿,如此害御天,是何目的?那艳若小仙童的女娃,那般可爱,率真,无害,她为何要对一个无辜婴儿下手?!
始终沉默的南宫恪忽然开口,“苏无殇这个名字不错,没有死亡,没有痛苦!”
锦璃漠然看他一眼,没有理会。
太后俯视着两人,不禁多问锦璃一句,“你若再嫁,可是要嫁给恪儿?”
“他?!”锦璃绝然冷扬唇角,“若再嫁,我必嫁给对我千依百顺有求必应的男子,南宫恪不是这样的人!”
太后做事爽利果决,当即一纸休书写好,又派人给宁安王府送去懿旨。
*
溶溶月色,灿灿星辉,四处冰雪晶莹,深寒的夜,万籁俱寂。
锦璃清苦无眠,坐在廊前,借着灯笼的光,看手上一纸休书,心里憋闷地难过,双眼干涩,无一颗泪。
这个时间,御蓝斯大概已经在东征的路上。
太后做事极有分寸,断然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一抹银袍出现在眼角的余光里,她忙叠好休书,收在怀中。
“我不想见到你。”
廊前的花叶上,落了一层雪,雪染了月色,莹辉淡淡。她火红的影子,映在如此美好的景致里,却凄冷地令人心疼。
南宫恪在她身侧坐下,就看着那花叶,不惊不扰地陪她坐着。
一个时辰后,锦璃坐得双腿酸麻,浑身发冷,他却雕塑般,一动不动。
她忍无可忍地转头,“我要去睡了,你也回去吧。”
“璃儿,我欠你一句道歉。”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还有,从前……我也不该那样对你,我早该让你知道……谨儿还活着。”
锦璃听不懂他说的,也不知他为何而道歉。关于两人曾经那番争吵,她早因为南宫谨的催眠而遗忘。
她甩开他的手,扶着栏杆站起身来,一步一挪,朝房门走。
他跟过来,担心地伸手搀扶……
她愤然挥挡,“不要碰我!”
“那天,是我疏忽,不知康邕竟用如此毒计伤害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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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去对谨儿道歉,那孩子知道你效忠伤害他的人,还亲昵地拿你当好父亲!”
她冷嘲热讽,犀利绝决。
他只是自嘲一笑,“璃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所做的,都是为你好。颠覆大齐,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发誓,有我在,康邕和太后绝不会再伤害你。”
“我不需要你的誓言!”
锦璃扶着墙壁,走到了房门口,双腿的筋骨也活络了些。
“你为他们守护大齐,为他们驯养吸血鬼杀手,他们却反过来用你驯养的杀手来杀你儿子,呵呵呵……可康邕这等人,他既容不下父王,容不下我两个无辜的孩子,他能容得下你么?”
“璃儿,我催眠了他们。”
锦璃握住门把手的手僵停,转身,却见那抹银白的俊影已然消失无踪。
她甚至没有察觉,他去了何处。
入得房内,暖炉正旺,明明门窗紧闭,却有一股风袭过。
她疑惑看了眼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沉重的火狐披风卸除,她又更换好睡袍,走到床边,就见绣着水墨牡丹的锦被已经铺放好,床帐下有淡淡的荷香,是她喜欢的。
许是孙嬷嬷早就备好的吧!
她笑了笑,躺下来,被窝里却意外的,是暖的。
被子四处边角亦是毫无凉意,不像汤婆子暖的那般不均匀,仿佛藏了阳光在里面,融融焐热了她冰冷的腿脚。
她看了眼床侧儿子的摇篮,舒服地轻吟一声,翻身面朝床里,闭上眼睛,倦倦陷入睡眠。
俊伟的银发白影从房顶飘然落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