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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郝风楼来说,天下的事,再没有比迁民的事更重大了,交趾和暹罗,眼下不缺资金,也不缺机会,缺的却是人,是汉民,汉民终究是郝家为首的财阀们的统治基石,眼下整个暹罗和交趾,汉人虽已有六百万之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可是显然,郝风楼觉得还不够,汉人的人口在定南、交趾二地,无论如何,也要压制住当地的土人,这些,才是郝家的基本盘,失去了这些,或许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可能自己所创造的一切,随时可能为他人做嫁衣。
“明日,或许就该有动作了吧,古尚书,可莫要让郝某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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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阁回来,古朴几乎与解缙长谈了足足两个时辰,他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而解缙也不禁皱眉,因为即便聪明如他,竟也无法想出圆满解决的办法。
至于对那侍郎何建兴,解缙也是起疑的,何建兴虽不是陈学的党羽,和郝风楼似乎也没什么瓜葛,可问题在于,此番尚书一职,落在了古朴头上,谁知此人会不会怀恨在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解缙是江西人,自然不允许迁民的事成功,况且这件事阻力极大,户部那儿,必须得敷衍了事,只要拖一拖,将来迟早有办法改弦更张。
可是现在,那郝风楼箭已上铉,若是古朴不肯就范,那么必定,郝风楼就要去告御状,这场官司,有了那份章程,古朴就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若是古朴倒了,接下来替换上的是谁?
解缙一时也寻不到办法,只得先安慰古朴,让他暂且忍耐,且看看再说。
古朴没得到解缙的准信,心里更是惆怅,一回到户部,便看到郎中文镜朝自己使眼色。
古朴假装不露声色,回到公房,文镜后脚跟就到了,将门一合,立即激动的道:“大人,下官所料,果然不错啊,那姓何的,真是天杀的,竟真与郝风楼有所勾结,他这是要将大人置之死地……”
古朴皱眉,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如此一惊一乍。”
文镜脸色铁青,道:“下官请了人去盯梢着何家那儿,昨个儿,锦衣卫那儿,竟有人私下去拜谒了姓何的,那人进去,足足小半时辰,才从何府出来,大人,这不是相互勾结,不是狼狈为奸又是什么?这姓何的逆贼,为了这尚书之位,竟是连德行都不要了,竟与锦衣卫勾结……”
古朴深吸一口气,最后狞笑:“好嘛,那就让他来,他要整死老夫,老夫先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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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斯文扫地
何建兴感觉最近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头。
他总觉得,部堂大人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只是他一时想不明白,而是今日一清早,本是部议。
所谓部议,其实和廷议差不多,只是会议只局限于户部罢了,无非就是汇总一下近来的工作,部堂大人做一些指示,指明一些方向罢了。
这户部上至部堂,下到侍郎、郎中、主事的人都已三三两两的到了。
何建兴资历高,自是坐在部堂左侧的位置,此等部议,他是不打算发言的,部里的事,他也尽量是能免则免,这便是佐二官的悲哀,尤其是他这等资历比部堂大人还要老的佐贰官那就更凄惨一些了,事情做多了,话说多了,就不免让人觉得自己怀有什么心思,可是做的少,又觉得你在消极怠工。何建兴带着无奈,看着熙熙攘攘来了的同僚,心里既有些苍然,又替自己有些悲哀。
他的年纪其实已是不小了,这一次没有升任尚书,怕是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再过个七八年,多半也就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反观古部堂,却是春风得意,位极人臣,风光无限。
照例,各个郎中和主事,都是要回报今日工作的,大家都懒洋洋的听,无非就是赈灾,就是漕粮入库的事,何建兴懒洋洋的听,昏昏欲睡的样子。
倒是这时候,郎中文镜出来,道:“上年的部里的核算。竟是一分不差,下官仔细核查了一下,却是发现。许多州府地钱粮,竟有效仿洪武年的空印……”
大家一听,顿时都打起精神,所有人眼眸中都掠过了错愕,看着文镜。
空印……
所谓空印,其实就是部里的一个潜规则,比如广西柳州府。他一年的收成还有征的粮税以及途中的损耗几何,按理,都是需要先报到部里来的。可是柳州山长水远,府里办事人员往往都需拟好公文,然后让知府大人盖了印,而后赶到了京师。户部这边一核算。问题出现了,账目对不上。
账目对不上有很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近来河水暴涨,钱粮运输的途中,损耗多了一些,又或者有其他的因素。
总而言之,户部这边有本帐,这本帐跟你的公文对不上。那该如何?对不上帐,钱粮就不能入库。那么,你就请回吧,把帐算清楚了,咱们再来。柳州的办事人员只能回到柳州,继续对账,而后在拟公文,知府大人再继续盖印,让办事人员继续前去户部。
这来来回回的折腾,本来交通就有所不便,打几个来回,从柳州到金陵,一年半载就过去了。
于是大家都觉得麻烦,既然麻烦,那么就有人想到了个好办法,那便是办事人员并不拟定公文,而是先让知府大人盖一个空印,办事人员入京,寻到户部的人员,然后直接拿着户部的账目填进自己的公文里,如此一来,户部的帐对上了,府里的帐也并没有差错,皆大欢喜。
这个潜规则,户部的人哪个不是门儿清,就因为这个空印的事,当年洪武皇帝在得知之后,还勃然大怒,弄出个空印案来,株连了不少人。
太祖皇帝之所以杀人,便是觉得这些官吏奸猾,要狠狠杀一杀风气,因而在空印案爆发之后,大家确实消停了,再不敢造次,只是这件事的问题依旧还在,于是到了建文年间,空印之事,又开始死灰复燃,便是到了现在,空印之事,其实又早已泛滥成灾。
现在郎中文镜竟是突然说核查出了空印之事,顿时让所有人不敢等闲视之。
傻子都知道,空印的事是违法乱纪,而且洪武年的空印案还相隔不远呢,有多少人头落地?这空印之事,大家若是都不说,自然没什么关系,可是真要提起,那也绝对是要命的。
主管地方钱粮核算的,一直都是侍郎何建兴,文镜提起此事,显然是项庄舞剑,分明是冲着何建兴去的。
何建兴有些错愕。
作为侍郎,在他主事的期间,确实放松了空印的管制,这当然是因为地方的办事人员确实不易,而且这般来回的折腾,钱粮入不了库,也不是办法,户部的工作,也会带来诸多的不便,况且当年夏元吉在的时候,自己可是请示过夏部堂的,夏部堂也晓得这里头的问题,因而也确实让他适当的放松一些核算主计方面的事。
可是现在,何建兴却是冷汗淋漓,这事儿说大是大,说小是小,没人提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有人大张旗鼓的将这潜规则公布于众,自己就危险了。至于夏部堂曾经吩咐下来的事,他能怎么说,能诬赖到夏元吉的头上?夏部堂声誉如日中天,自己若是攀到夏部堂头上,这天下的人一人一口吐沫星子,也能将自己淹死。
何建兴不由看向部堂古朴。
古朴似乎对着空印的事颇有兴趣,似笑非笑的听着文镜的‘抨击’。
最后,古朴淡淡的道:“核算之事,以往都是谁来处置的?”
这是明知故问。
何建兴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大人,这一向都是下官的职责。”
古朴一脸冷漠:“哦,洪武年间,空印之事牵涉了多少人,为何到现在,还不长记性,这件事,若是让御史知道,还不知会如何。依本官看,此事是捂不住了,文镜……你……”
“大人……”何建兴有些急了,忍不住道:“这件事……”
古朴摆摆手,道:“你不必解释,是非曲直,老夫不想过问,本官终究是你的上官,若是袒护包庇于你,岂不成了狼狈为奸,这件事要彻查清楚,先让文镜去查,到时老夫自会具本上奏……”
这一下子,大家若是再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