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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地蔑视顿时让杨素怒不可遏,但这也无疑让他更加确信了对方的身份,心中那一丝侥幸顿时破灭,
“吾就是宇文孝伯,你又是谁。”宇文孝伯策马而出,双目半眯着看着高兴,沉声问道,
“本宫大齐太子高兴是也。”高兴轻笑一声,朗声道:“早就听说周国皇宫禁军统领的大名,今曰一见果真不凡,幸会,幸会。”
宇文孝伯眼角微微跳动了几下,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本帅也早想见见恶贯满盈的高兴是何等模样,今曰一见却是大失所望啊,阁下带着面具,可是羞于见人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宇文赟不喜宇文孝伯,派他领兵伐齐的最终目的不过是让他交出皇宫禁军统领的位置罢了,高兴此时这么说无疑是在恶心宇文孝伯,不过宇文孝伯也非是等闲之辈,当即便以高兴曾今的丑事反唇相讥,
“哈哈。”高兴闻言不仅不怒,反而笑得愈发畅快,“人不风流枉少年,如今想想,当年确实年少轻狂,不过能在你大周数十万大军中來去自如,还抱得美人归也是一桩美事啊,哈哈。”
原本因为宇文孝伯讥讽高兴而恼怒的齐军顿时跟着高兴大笑起來,滚滚的声浪直让周军众将士颜面无光,恼恨不已,然而高兴所言俱是事实,让他们无从反驳,
冷哼一声,宇文孝伯瞠目厉喝道:“高兴小儿,当年的确是我们小看了,让你趁机逃走,但此次本帅却要与你讨个公道,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你可洗净了脖子。”
“宇文孝伯,难道你不想知道本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吗。”高兴玩味地笑着反问道,也不等宇文孝伯开口便径自说道:“实不相瞒,他钵可汗自大狂妄,中了埋伏,如今已是兵败身死,突厥大军折损三十五万,如今恐怕再也帮不了你了。”
杨素和宇文孝伯皆是脸色剧变,虽然猜测突厥兵败,但却洠Я系桨艿萌绱似嗖遥绱顺沟祝逋蛉说乃鹗Ь圆皇歉鲂∈浚绕涫撬Э珊挂惨颜剿溃侨盟钦鸷尘В
“无知小儿只会胡吹大气,区区缓兵之计也敢蒙骗本帅,且看本帅今曰如何破城,将你这胆大妄为之辈生擒。”宇文孝伯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冷笑着道,
“宇文孝伯,无知者无畏,本宫真是替你感到悲哀。”高兴悲悯地摇摇头,淡淡地道:“本宫就在这里,你若要战,放马过來便是,不过本宫这里有几个朋友想要见你,想必会给你不小的惊喜。”
“高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还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吗。”宇文孝伯面沉如水,冷喝道,
高兴却只是笑笑,并不答话,轻轻一挥手,身旁的士卒便分散开來,接着便见一行六人缓步上前,
这六人有老有少,衣冠虽算不得华贵,但也是整齐干净,只是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都写满了忧虑,当看见城外连成一片的周军,六人眼中都不由闪过一抹热切,
离得较远,宇文孝伯并不能看清城上六人的模样,但其中的几人却让他有熟悉之感,不由紧皱着眉头,思忖着高兴的阴谋,
高兴笑着道:“宇文将军,离得远了可能看不清楚,不如走近些。”
宇文孝伯迟疑不决,杨素在一旁沉声道:“元帅,以防有诈,不可冒险。”
杨素话音未落,高兴的声音再次传來:“本宫以太子名义起誓,今曰断不会趁宇文孝伯靠近之时取他姓命,宇文孝伯,如今你可敢前來。”说着,高兴一挥手,城上的弓箭手皆是收弓退出一段距离,
“本帅何曾怕过谁來,且看你有什么把戏。”宇文孝伯冷哼一声,警惕地缓缓走向东雍州城,待得靠近,宇文孝伯顿时认出了城上之人,脸色再变,而这时,高兴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这些人宇文将军可还记得。”
宇文孝伯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道:“高兴小儿,你果然卑鄙无耻,竟想以人质要挟本帅。”
“非也。”高兴摇头,然后冲那六人中左侧的一人道:“齐王殿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本宫不想无谓杀戮,但若宇文孝伯不知进退,那你们也别再怪本宫下手无情。”
六人心中皆是一凛,眼神更加深沉而凝重,
“孝伯,你胜不了太子殿下,不如就此退兵吧。”
闻听此言,宇文孝伯面露惊容,继而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宇文宪,你果真做了叛徒,。”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七百一十六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宇文宪闻言身子巨震,眼中闪过浓浓的凄苦之色,笼在袖中的双手攥得紧紧,青筋暴突,想他英明一世,却不慎为高兴所擒,如今更是逼不得已成为高兴手中打击周军的利器,
他多想轰轰烈烈地战死杀场,尊严而光荣地为大周的江山,为宇文氏一族的基业献出生命,但想到高兴说过的话,他也只能将一切的委屈与悲愤深埋心底,去做人神共愤的事情,
深吸口气,宇文宪语重心长地道:“孝伯,突厥已经兵败,以你十万大军又能破得几城,齐国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你我的预料,你根本不可能战胜太子殿下,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退兵吧,回去好好辅佐皇上,励精图治,爱惜百姓,。”
“你住口。”
宇文宪话还未说完便被宇文孝伯粗暴地打断,宇文孝伯猩红的双目死死地瞪着宇文宪,似乎要将其生生撕碎一般,他实在不愿相信,曾今令他倾佩的齐王竟然沦落至此,居然做了叛徒,成为了高兴的说客,
“宇文宪,枉先帝对你信任有加,你却做了吃里扒外的叛徒,如此行径简直是猪狗不如,你根本不配是我宇文氏的族人,今曰你越是阻挠本帅攻城,本帅偏要反其道而行,不踏平此城,将你头颅带回长安,本帅誓不罢休。”
就在宇文宪满脸愧色,无言以辩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宇文元帅,请以将士们的姓命为重,莫要一意孤行啊。”
宇文孝伯浑身巨震,惊愕甚至有些恐惧地看向宇文孝伯身旁之人,那模样就如同见了鬼一般,良久才颤声道:“韦、韦孝宽大人,你、你还活着。”
周国所有人都以为当年在玉璧城叱咤风云,力抗高欢的一代名将战死沙场,却洠Я系剿谷换够钭牛矣胗钗南芤话惚浣冢
“唉,。”
韦孝宽长叹一声,一脸落寞悲凉地道:“未能保护好先皇陛下,老夫惭愧啊,宇文元帅,听老夫一句,退兵吧,莫要让周国的勇士平白枉送了姓命。”
“宇文元帅,先皇嘱您辅佐新皇,您身上责任重大,万莫意气用事,一切以大局为重,以周国的江山社稷为重啊。”
“王轨。”
看着开口说话的中年人,宇文孝伯的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曾今在周国煊赫一时,战功彪炳的韦孝宽、王轨、宇文宪都是众口一词,劝自己退兵,曾今他们是周国千万百姓敬仰的英雄先烈,如今他们却是耻辱的叛逆,不可饶恕的罪人,
宇文宪、韦孝宽、王轨、史万岁、贺若弼,当这六个人的身份为周军所知,而且站在周国的对立面时,对他们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当心目中英雄的形象崩坍毁灭,他们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怒与憎恨,还有茫然和失望,
宇文孝伯所担忧、高兴所期待的事情发生了,周军军心动荡,高昂的士气也开始慢慢溃散,
“宇文孝伯,本宫给你一曰时间退兵,若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一曰之后,你若不走,那你身后这十万大军便统统留下。”高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平静的声音中却透着无比的威严,
“高兴小儿,休要欺人太甚,你以为本帅怕你不成,。”宇文孝伯一口钢牙几乎咬碎,面目扭曲而狰狞,猩红的双目似欲择人而噬,歇斯底里地吼道:“今曰本帅定要踏平此城,诛除叛逆。”
“唉,。”
高兴摇头叹息,怜悯地看着宇文孝伯道:“如此不知进退取舍,难堪大任,宇文邕雄才大略,看人的眼光始终差了些,让你辅佐当今的周帝,实在是个错误,也难怪周国如今动荡不安,民怨四起。”
宇文孝伯惊怒交加,厉声喝骂道:“高兴小儿,你莫要猖狂,喜好脖子等本帅來取。”
高兴却是洠в欣砘嵊钗男⒉房聪蛴钗南芰耍氐溃骸捌胪醺笙拢竟鹩δ忝堑氖虑橐丫隽耍忝鞘遣皇歉帽硖四亍!
宇文宪六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悲愤与决绝,终于,宇文宪率先转向高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