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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宇文盛率军冲入城中时,胜负便有了定数,即便宇文康再做反抗也是徒劳,还不如就此突围,也许还能侥幸逃得一命。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四百九十一章 摄政王
天边出现了一抹晨曦,暖暖的颜色驱散了漆黑的夜,但心力交瘁的宇文康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自内而外的冰冷。寒风缭乱了他披散的长发,露出满是风霜的脸颊,往日颇具威严的他如今身上却充满了悲凉与萧索。
“宇文康,放弃吧,你逃不了的!”远远的,宇文神举清朗的声音传來,即便是在烈烈寒风中依旧是那般清晰。
英雄迟暮,穷途末路。
宇文康浑身颤了颤,心头浮上这八个字。洠в谢赝罚皇蔷簿驳赝琶媲肮龉霰剂鞯幕坪铀惺茏拍瞧嗣娑鴣淼乃闲谋洌ㄓ腥绱耍蚴О芏舴叩男男鞑拍苡兴航猓蛘咚凳锹楸浴
成王败寇,自古使然。从开始骑兵谋反,宇文康便曾猜想过如此的结果,但他却洠Я系阶约夯岚艿萌绱酥欤绱酥嗖摇
“王爷,您快坐船走,末将愿为您断后!”身边的亲信裨将见宇文神举率领这黑压压一片周军逼上來,一脸焦急地说道。
宇文康凄然地笑笑道:“就算逃了又有什么意思?”说完,他远远地看着宇文神举,扬声道:“宇文神举,你來了?”宇文康的语气很平淡,平淡中带着温和,似乎是对老朋友的问候。
宇文神举停下脚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來了,还要再战吗?”
“能求你一件事吗?”宇文康笑笑,晨曦中他的笑容透着无尽的落寞,不待宇文神举回答,他又脸色黯然地摇摇头道:“希望一切的罪责都由我來承担吧!”
说着,宇文康转头四顾,深深地看了一眼聚拢在自己身边的将士。昨日还是雄兵十万,如今所剩下的却只有两千余人,俱都是一脸疲惫,神情怆然而有些麻木。
“保重!”良久,宇文康脸上再次绽放出浓郁的笑容,如凋零的花朵一般,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很重,以至于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话音落下,宇文康手中染血的长剑便猛然横起,用力在脖子上一划。
“不要。。”
宇文康身边的裨将失声惊呼,但却只能看着宇文康脖子上一道殷红的血箭飙射而出,而他逐渐涣散的眼中剩下的只有释然与一丝歉疚。
“将士们,为王爷最后一战吧,杀!”那裨将一脸悲怆地将宇文康的身体缓缓放到在地,然后缓缓站起身,冲着晨曦高举长剑,森冷的剑锋上闪烁着屡屡光亮。
“杀!”
所有叛军都低声嘶吼着,挥兵向着宇文神举冲去。,谋逆大罪,必死无疑,与其跪地乞降,不若轰轰烈烈地战死当场,尽管这背水一战的结局注定是失败,但军人滚烫的血也应该洒在战场上。
“杀!”宇文神举轻轻地挥臂,身后早就虎视眈眈的弓箭手立即松弦,铺天盖地的箭雨中,前冲的叛军成片倒下,鲜血很快将河堤染红,慢慢融入黄河之中,颜色越來越淡,最终消失不见。
十一月二十七日,当叛贼宇文康与宇文亮授首,宇文邕的遗诏在长安皇宫金銮大殿上宣读后,太子宇文贇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成为了北周的掌控者。
封宇文孝伯为天官宗师(皇族事务司长)、司卫上大夫(太**卫队总司令官),掌管皇宫内外所有禁卫军,加封于翼为太尉,如今这职务便落在了宇文神举头上,撤回长安的陈王宇文纯晋升为太师,赵王宇文招为太傅。
北周皇族中,除去宇文邕,最有威望也最有才华的当属齐王宇文宪,然其在东伐之战中却下落不明,如今依旧未曾归來,这却是个让宇文贇欣喜的好消息。不然宇文宪对他來说如鲠在喉,是皇权的最大威胁,不除不快。
杨坚此番冒死相救,及时送來了宇文邕的遗诏,深得宇文赟欢心,又有郑译背后说项,最后被被加封为上柱国大将军,乃是武将的最高一级将领,可见封赏之重。
宇文贇超等越级,封郑译为卫公爵、擢升为开府仪同大将军(勋官六级)、春官内史中大夫(教育部秘书副司长),全权主持政府工作。
十二月十五日,谥号武皇帝,庙号高祖的宇文邕葬礼既毕,宇文贇便下诏,命令全国官员,以及自己和皇宫中的男女都脱下孝服,改穿常服。宇文孝伯几次劝谏,宇文贇却理也不理。
当一切结束,宇文贇真正掌控了北周后,他卑劣的本性便如火山一般爆发出來,大肆奢侈,淫欲横流,宇文邕刚刚下葬,他便巡视宇文邕的后宫,命她们上床供其娱乐。如此行径,与邻居高纬有和区别?
如果说北齐到今天这风雨飘摇的地步是因为高氏一族皆为禽兽变态,那宇文邕加个皇位移交给宇文贇便使得北周的繁华逐渐走向陌路。
宇文邕一生雄才大略,然他却与三国西晋的开国之君司马炎很是相似,所不同的是司马炎的继承者司马衷是个白痴,而宇文贇却是一个地痞、流氓。理论上,一个白痴如果得到妥善的辅佐,仍可成为贤明的君主,然而地痞登场,就算老天也是无奈。
司马炎有弟可传而不传,也许是他不敢冒险,然宇文邕明明知道长子无德无才,余子也难堪大任,就应当传位余宗族兄弟,如北周建立之初一般便是兄终弟及,既有前例,为何不沿用,唯八字耳:私心愈重,愚昧愈深。
纵观宇文邕一生,东征西讨,战无不胜,当有知人之明,但临死时却犯下如此错误,时也命也?是他一手将北周推向辉煌,也是他将北周带入泥潭。如果他管教儿子不是一味体罚,也许不论是历史上的北周还是今时的北周都将大不相同。
在北周进行全力交替时,他们的邻居北齐也在进行同样的事情。当高延宗知道求救任城王高湝的愿望破灭时,他便彻底放弃了挣扎。
新皇登基不久,四方未定,人心浮动,是以高长恭并洠в斜破雀哐幼谕宋唬乔胨纶庾约何阏酰未笏韭恚级街型庵罹拢芰烊笕ā
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高长恭还未能真正掌控全国兵马,但就凭手中近三十万精兵悍将,再加上王琳的支持,对付缺兵少将的高延宗与高纬简直易如反掌。再者,与高延宗和高纬相比,高长恭宽厚仁德,美名天下传诵,由他主政,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
公元576年的冬季,许是终于击溃了來犯的敌军,就连老天爷也为之庆贺,第一场大雪方化,第二场雪便再次纷纷落下,将整个北国的大地涂上一层洁白的颜色,似是要将战火的创伤洗去。
瑞雪兆丰年。尽管天气更冷了,但老百姓心中却是暖的。洠в姓交穑瑳'有天灾,他们的生活才能有最基础的保障、
茫茫雪原上,风雪之中,两骑一前一后缓缓而行,他们身上都穿着单薄的白衣,但从他们泰然自若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冰冷的感觉。
两人一男一女,俱是俊秀无比,瞧上去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与男子始终一脸温和的笑意不同,女子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眉头还时不时蹙着,靓丽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道忧色不知再想着什么。
“高公子,你想耍什么花招,再这么走下去,何时才能走到淮州?”
这二人正是高兴和武照。稳定了晋阳后,高兴便不带一兵一卒,与武照一同离开晋阳南下。因为姐姐的缘故,武照一直表现得很规矩,并洠в性儆敫咝说卸裕踔亮菰陆讨猩矸葑鸸蟮恼旅阂矝'有过多理会。
然而离开晋阳之后,高兴一路上信马由缰,并未加快赶路,这让武照很是奇怪,开始还按捺得住,然而十天过去,淮州还遥不可及,她心中不禁烦躁起來。
“这么久过去,拜月教怎么还未出现,难道他们不在乎你这个少教主的安危?”高兴不答反问,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武照那精致的俏脸。每当看见她,高兴便会想起家中那温柔似水的人儿,心中便是一阵温暖。
武照双目一凝,浑身一紧,随即便放松下來,皱眉道:“区区一个教主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我还未真正继任教主之位。不过依高公子的武功,难道还害怕拜月教吗?”也许是因为败于高兴之手,武照的语气总是有些忿忿。
“武功再高,也终究是人。”高兴摇头叹息道。
武照闻言难得地轻笑一声,似是赞同又似是不是。高兴一愣,不由问道:“依你看來,拜月教数百年基业,可能胜我?”
“武力代表不了一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