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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澄说的话和爸妈。”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要建一座空中之城,将我带上去,我们一起坐在边上,看着云朵在脚下飘啊飘的,如果可以,还可以摘上一朵,看看味道是不是跟棉花糖一样。”
“很美嘛,但是,他是不是看漫画看多了?”
田甜嫣然一笑,“我当初也是这么说他的,不过,我相信他。”
“总感觉,你们俩不像普通的姐弟关系,他对你过度依赖,你对他过分溺爱。”
“是嘛……”田甜的思绪仿佛已经飞远,“可能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吧,周围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只有他一人,他是我的全部了,几乎,是生命的所有动力。”
“你有没有想过,”姚乐桐那时的神情极其严肃,他缓缓道来,“也许你爱他的方式是错误的,也许他更需要单独的,自立的解决问题。或者,等他哪天真的不在你身边了,受到外界的伤害,也许偶尔一点小小的擦伤都会让他痛得掉下眼泪。万一,多年后,他会恨你呢?”
“也许吧,从小我都只想把最好的给他,他从来都没有品尝过父爱和母爱的滋味,我总觉得我是亏欠他的,所以,我要尽我所能的去保护他。”
“你要记住,不是你亏欠他,是你的父母。”姚乐桐说道,“何况,你保护他,谁来保护你呢?你真傻。”
“可能是的,”田甜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也是我自愿而为之,兀自想对他好,不需要任何回报。”
“哎,”姚乐桐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手臂,仰望着天空,叹息道,“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笨蛋对我好呢?”
“等着吧,面包会有的。”
此夜有人安眠,有人清醒。困意袭来的田甜与姚乐桐在袒露心事之后,回到各自的帐篷,山间的夜晚清冷,导致不得不将睡袋裹得严实。夜风吹来,透心的冰凉,是冬天来临的前奏,吴老师裹紧外衣,帮学生整理完毕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而距二人不远处的帐篷里,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那人不动声色的将帐篷的拉链拉上,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邪恶的主意就此打定,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最终隐藏在夤夤黑夜里,那抹邪恶的笑,终将被清晨的露珠所稀释。
名字叫丢失
第二天的清晨,学生跟着吴老师爬到山顶看日出。登到山顶的时候,刚巧,巨大而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喷染了半边天空的血红,场景伟大而壮观。
学生望着这满天的璀璨,不觉惊呆了,他们驻足,仰首,惊叹于大自然的迷人与神奇。田甜也趁机抓拍了好几张照片。
此刻,她的脸被阳光映衬得呈金红色,她牵着田澄,坐在一块巨石上,脚下是游来游去的浮云。那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仙境,神秘而不真实。多年后,当她想起那时那刻的人,物,画,风,那时的温馨,当她捏着不知是谁拍的她与田澄背影的照片,不禁泪流满面,那时的她,是如此的幸福。
“我去嘘嘘。”田澄犹豫了半天,对田甜说道。
“那你早点回来,不许跑太远,我们马上就要下山了。”
“我知道了。”说着,田澄便跑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去。
田甜突然觉得心里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也跳得厉害。无奈地看了看田澄走去的那个小树林,只得靠在一棵树上,等着他回来。学生一个接一个蹦蹦跳跳地往山下走,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吴老师走在最后,她看到田甜,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还不走呢?”
“小澄有点事儿,我等会他。”
“那快点跟上队伍,别跟丢了,知道吗?”
“好。”田甜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已过,依旧不见田澄的身影,田甜的开始焦急,她在原地踱来踱去,数了一片又一片的叶子,眼看他们离伍越来越远,早已看不见学生们拉长的队伍,也听不见他们唱的歌曲,她咬了咬嘴唇,背上书包,冲进了田澄消失的树林。
山里的温度总是比城里的要低一些,尽管有些薄薄地阳光,却也不足以驱走寒气。田甜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小开衫,灰色运动裤,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山林多的是杨树与松树,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草,空气中悬浮着湿气,山地大抵是平坦的,但是由于海拔却较高,田甜从包里掏出一卷绳子,然后折成几节,走一段路便做一个记号,她踩着野草与干枯的树叶走着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的路途。
包里所剩下的食物只有未吃完的羊肉,水也只有半瓶,而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家居住,她如果找不到田澄,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还根本不会独自在野外生存。
还有,这山里有没有什么野兽之类的,田澄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她都无从得知,现在也只能一点点的慢慢找,她的步伐不禁加快了许多,她一边走一边喊田澄的名字,震得鸟儿噗啦噗啦翅膀,尖叫一声,直冲入天际。
“田澄!”她喊着,得到的却只有山间里自己微微发颤的回音。
此刻,与老师也失去了联系,田甜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们已经上车,前往学校了吧,田甜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想着,而她已经被抛下,她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孤单,她抬起头,尽量与天空保持平行,眼泪不至于汹涌而出,丛林中,鸟在嘈杂地喧哗,阳光如一只无孔不入的大手,透过树叶,插到地面上,一切都原始的荒凉,只有她,发出微弱的哽咽声……
“田澄。”
“田澄。”
“田澄。”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你怎么那么不乖,你不知道我在找你吗?你也把我抛弃了吗?从小就很坚强了,我以为我很坚强了,为什么还是会轻易掉下眼泪,我尽量让自己变得优秀,无论是成绩上,体质上,还是生活上,我都要求自己清醒而睿智。
我以为我够成熟了,足够成熟了,不会再像小孩儿一样抱着爸妈的腿要玩具,不会在对着邻近的帅气大哥哥流口水,为什么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我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不能应对突发的意外,我是如此的无能,无能……
她想着便哭了出来,在一个没有人的山林里,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一串一串地汇集到下巴上。这些年强撑的坚强,独立,在此刻显得脆弱不堪。在这寂静的地方,她将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倒了出来。
她真的累了,累得以至于不能呼吸,她真想用尖锐的利器划在手腕上,流出汩汩的鲜血,就此终结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不能,她还有羁绊,还有田澄,还有许多于她有恩的人,她只能背起重担,接着走下去。
此刻,她是多么想田澄突然从某棵大树的背后突然跳出来,说,姐姐,这是恶作剧哦,我们回去吧。而她,笑骂他几句,然后,牵着他踏上回家的旅途。而不是再一次的阴谋,报复,不是勾心斗角的想要陷害她与田澄……
田甜擦干了眼泪,她还要继续找,只是哭完了心里比原来更加好受,她深呼吸一口气,接着站起身,拍了拍土,继续往前走去,无论如何,总是要找到他的。
而另一边的山脚下,一列长长的队伍终于结束了两天的旅途,他们都疲惫地走到车上,准备睡上一觉。
田澄在车上环视一周,并未找到自己想找到的那个人,他扭头对那个平头男生说道,“我姐没在上面,你不是说她早回来了吗?”
“咦?没有吗?她对我说先回来了啊,怎么能没在呢?”男生作疑惑状。
“真是的!”田澄低吼一声,转身冲向山去。
平头男生低笑一声,对刚巧过来的吴老师说,“我点了一下人数,都全了,我们走吧。”
吴老师点了点头,一车人踏上归程,并未发现两个人的遗失。他们已是一身疲惫地歪倒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司机打了一个哈欠后,继续握着方向盘,他摸索出收音机的按钮,放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音乐瞬时充满了整个车厢,山间的风倒灌进车内,吹起孩子们柔顺的头发,一路颠簸的向市区驶去。
惊悚遇狼
夜晚降临的山间是如此的恐怖,树叶在山间沙沙地响,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块和枯树枝。黯淡的半面月亮冷冷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投下树木诡异的暗影。鸟类已归巢,而在夜晚出来觅食的野兽发饥饿的吼叫,令人发慌。
田甜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她的嗓子早已沙哑,水也只剩下一个瓶底,由于没有打火机,想吃那半袋羊肉的想法也就此作罢。她双腿早已累得疼痛,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除了树就是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