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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手指着那一碗辣子鸡:“奴婢……奴婢放了三倍的盐……”
我登时怔住,又想笑又想气,小荷护主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濮阳,以他的为人,居然忍到了最后,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摇着头准备走开,猛然看到檐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心中一惊!
刚才小荷得意忘形,自称奴婢!
他是否听到了?
身影自檐下的阴暗处转出,濮阳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深暗的眸子盯着我若有所思。
不知道阿泽是不是受小荷的影响,居然趁我上山采药以及濮阳为阿叶施针的时候,将濮阳的房间折腾了个乱七八糟。
我进去的时候,它还窝在床上又嘶又咬。
连忙上前夺下它口中的东西,正是那个长形包裹,拿在手里沉甸甸硬梆梆的,是否兵器?
正欲放回去,身后突然一声雷霆:“谁让你动的!”
我错愕地回过头,对上濮阳如炬双目,寒光四射,不待我反应,已经大步上前将手中的包裹拿了回去。
“阿泽调皮,将这里都弄乱了,我本打算为先生整理一下!”
他的目光这才扫过四周,但对一屋子的糟乱似乎并不在意,表情稍稍有些缓和,语气也改善许多:“不用了,以后这里的东西不要乱碰,会伤到人!”
阿泽的眼睛仍盯着包裹,嘴里也发出“荷荷”的声音,像是看到猎物一样激动。
濮阳出神地盯着阿泽看,半晌才说:“这种狼狗,很少见!”
我淡然一笑,未作解释,拍了拍阿泽的头准备出去。
身后,他一贯的冷酷再度浮起:“不会是引狼入室吧!”
心中喀登一声,然而脚步丝毫不见停滞,我像是闻所未闻般离开了他的屋子。
濮阳的身上,有猎人的味道!
直到天已晦暗,葳湛仍没有回来,小荷坐在门口翘足引领,巴巴地望着。见我注意到她,脸色微微泛红:“先生怎么还不回来?若真要大雪封山,咱们的粮食可就危险了!”
“先生必是要事缠身,否则不会失约的。你将剩下的粮食分成几分,濮阳先生和阿叶那两份是不可少的,咱们两个能省就省吧。我再去前山的甘薯地上挖点冬薯回来,应该不成问题。这两日为阿叶施针,柴火用去不少,我再顺道拾些柴禾!”
“姐姐,这种活怎么能让您做?还是我去吧!”
“不行!你的后背不能负重!再说了,我们既是姐妹,还分彼此吗?”
草草交待了一番,就背着藤篓上山了。
自我们住在山上,葳湛便在前山向阳的空地上种了些蔬菜。
从草庐到前山,不过几里地,这两日濮阳全心为阿叶施针,未见表情有凝重,我的心情开朗不少,连步子也轻盈起来。
我只顾着挖甘薯,丝毫未曾注意天色渐变,寒意骤剧。听老人家说,身上汗裳心不烦,果然是如此!
待冬薯挖得差不多时,天空居然开始飘起鹅毛般的雪花,没过一会,地上便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山路本就难行,再加上薄雪湿滑,真如葳湛所说,寸步难行,可是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时,一阵剧风袭来,将我连人带篓掀翻在地!暴风雪来了!
我艰难的将冬薯一个个拣回,看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心里琢磨着去那边躲一阵,待风雪稍小再回去。
这时,又一阵剧风过来,我有了防备,然而人没被掀翻,脚下却一个趔趄,藤篓飞出手去,整个人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身子磨着坡面火辣辣的疼,耳边风声呼呼,所幸这里坡面不陡,下滑的速度也不快,我瞅准前边一棵小树,一把抓住,总算是停下来了。坐起身子定睛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前面几丈远,赫然已是断开的山谷……
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
我爱雪,但若不是在这种状况之下,说不定还可挥袖乾坤鳞甲舞,仰观太虚玉龙斗。
风雪吹得我睁不开眼,仍在心中自我宽慰。倘小荷见我迟迟未归,定会担心寻找。藤篓留在上面,她必能找到我。
山坡湿滑,不得不抓住小树才能坐稳,更别说是往上爬了。手已经冻得通红,渐渐失去知觉,仿佛下一刻便会松开。我一遍遍告诉自己,相由心生,境由心转!
……
不过转眼功夫,漫天飞花直欲迷眼,身旁积雪已然深厚。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夹在风雪之中显得有些飘渺:“白芷——”
是濮阳!
我嚅唇抖雪,还未来得及应声,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我:“你抓住别动,我马上下来!”
到了身边的时候,我冲他微笑致意,他怔了片刻:“还会笑?”
我仍是微微笑着,手却不听使唤。
尚来不及阻止,藤篓以及冬薯被濮阳全扔下了山谷。
我着急亦只能干瞪眼,为了那一篓冬薯,我差点命丧于此!
正要说些什么,他抛过来一记凌厉眼神:“饿不死你!”说罢掉头便走。
我想跟上,才发现腿部一阵刺痛袭来。
“怎么了?”他有些不耐。
“腿擦伤了!”
他怔住片刻,旋即过来站在我面前蹲了下去。
“你……你干……什么?”我结结巴巴。
“我看看!”
“不用!小伤,不碍事,走吧!”
“随便你!”
漫天风雪仍是一片灰蒙蒙,我跟在他身后,沿着他的足印前行。
想起曾经有个人也是这般,在雪地里留下足印,我踏着他的足印相随,然后执手相看,柔情无限:“就是一辈子!”
心底涌起一阵无法言语的酸楚,我们的一辈子,竟然如此短暂!那时,还以为,一辈子——会很长!
是啊,一辈子!在椒室的烈焰之中,我已经用完了我的一辈子!
脸上湿湿凉凉,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滑落下来。
濮阳刻意走得很慢,而风雪里又有人迎了上来,竟是葳湛,他迎着风雪,须发皆白。
到了近前,濮阳驻足:“你怎么会放心她独居山上?没被狼叨走真是奇怪!”
葳湛面有异色,看看我之后还是笑了出来:“今天皇城内出了件大事,不然我早来了!”
他边说边过来扶我,语气换成了嗔怪:“不是早告诉你会下雪吗?”
我缩肩,嫣然一笑:“谁会想暴风雪说来就来呢?”
我们之间有种默契,我想,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我们确实是平常夫妻。
回到草庐,阿叶已经睡下,小脸上犹挂着泪痕,显见是哭累了才睡的。
小荷喋喋不休的轻声埋怨葳湛:“若你早些回来,姐姐也不至受这样的罪!”那模样像极了为娘家人抱不平的小媳妇。
葳湛边替我清理伤口边陪着笑脸:“我也着急着呢,这不,城禁一除,便急着赶来了!”
外面濮阳出声问道:“城禁?”
葳湛看我一眼,而后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听说昨晚有个刺客潜入皇宫欲行刺皇上,御林军没有抓到人,便封锁城门逐一搜查!”
我心中一惊,刺客?
“刺客?”出声问话的不是我,是濮阳,显然,他也是吃了一惊。“抓到了吗?”
“没有听说!应该是抓到了吧,不然怎么会解释禁令?”
然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想知道的是——
“那刺客行刺成功了吗?”
虽然我一再告诉自己,他的一切与我无关,但无可奈何,我就是开口问了!
葳湛仍是低头替我上药,只是手上滞了片刻,而后抬头笑答:“没有,我一直等在城门口,解释禁令还是皇上下的旨!”
方才片刻的空落似乎消失了,下意识的,我的目光移向阿叶,那眉眼,连睡着了都一模一样……
天寒地冻,仅里间一屋有暖炉,我、小荷自然带着阿叶睡在了一起。
然而,心绪纷乱,看来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回想这近十年,所经之事,历历在目,何曾安逸过?
匈奴,流产,退位诏书,滇国,黑冰,毒蛇,出征,逼宫,大火……
如今,又是刺客!
一幕一幕,教人无法忘怀,亦无法释怀!
一听到刺客行刺,我的心便揪了起来!
不禁冷嘲,所谓忘怀,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披上棉衣,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想籍着风雪让自己静一静。
屋外,突然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在“呼呼”的北风之中,若不是我刻意,根本听不到。
透过门缝,篱笆之外,一个黑影踏雪而去,身形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而看那身形——赫然是濮阳!
阿暮的说:更新晚了点,我看,又是0:00。
这几日,关于情节争议多多,我想这是必然的。
女人,真的很无私,结了婚为丈夫,生了孩子就为孩子,颜也不例外。有的人称之为可怜,我也不反对。
她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