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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默默无语,我的浅浅思愁,在皇上眼里,都成了最美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在我身上留下欢爱的味道,汗水淋湿了我的前胸,带着他淡淡的体味,教人无比的安心。
这一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梦中的白衣男子仿佛已离我远去。
*
醒来时,他正坐在床边笑着看我,如同看宝。我想用被将脸蒙起,又觉不妥,才小声地问他怎么没有上朝。他哈哈大笑,旁边的知秋亦垂下头去偷偷的咧嘴。
“已经下朝了!”他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满脸的宠溺。我心中涌起小小的感动,一下朝就回来看我吗?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感觉吗?
沐浴的时候,知秋对我说恭喜,眼里有终成正果的喜,亦有不明意味的愁,只是室里雾气升腾,让我以为是错觉。。
当酸软的身子浸在飘着片片花瓣的温水之中,我想,即使浓情只存于昨晚,只止于今日,我仍不怨不悔,只为是他的唯一的妻!
*
大皇子迁往明宫的日子定在十一月初九,十一月初十日正式上朝入列封为淮王,各宫都送去了贺礼,我也不例外。
初九日,淑妃早早便来到椒房殿,她一改往日的清高,眼里亦少了许多厉色。请过安之后不过是说些晚宴的详情,直至惠妃过来才打住了话头。
惠妃请了安坐下,淑妃才又徐徐说道:“妾身刚才忘了一事,真是该死!”说着慎重的跪下:“多谢皇后娘娘赏的银狐!”
我淡淡一笑,我在惠妃讨要在先的情况下给了她,她又当在惠妃的面谢我,淑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谨慎了?
心中虽想了这么多,仍挥挥手示意她起来:“淑妃为我天朝诞育皇长子落下宿疾,本宫理应如此!只是本宫以为这东西应该早就送到你宫里去了。”
一旁的惠妃一脸的不屑:“皇后娘娘不知道吗?这银狐的皮毛要制作起来是极繁复的,而且还有女官在一旁监督,要保证上面的毛一根都不能脱落呢!”
我摇摇头:“原来是本宫孤陋寡闻,倒教大家看笑话了!”
淑妃冷脸对她:“皇后娘娘身在中宫,岂能面面俱到?妹妹说话也太放肆了些!”
惠妃有些不以为然,仍扯着嘴角露出不甘示露的笑。
只是淑妃言语中明显的帮护让我略有了些意外,不禁抬眼看她。
她面带严厉,含了几分热切,见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望,快速地低下头去,似是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皇后娘娘现在深得圣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脸上仍是一如最初淡然的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若都似她们这般存着心思,苦未必尽,甘亦未必来。喜乐贵在自给,烦恼不都是自寻的吗?
“也难怪啊,姐姐不觉得皇后娘娘越发长得像先前宫里的君贵妃了吗?”惠妃面上带着骄傲的得意,“皇上那时候多疼她呀!”
淑妃又低了头没有回话,亦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三姐?我已经好久没有想到她了。似乎这个宫里并没有存在过她似的,连焰行也都将她淡忘了。
耳边响起母亲的话:“你三姐生前极得帝王宠爱,你若进宫,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不会太难过,是吗?是别人忘记了什么?还是我忘记了什么?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九章 初雪纷飞情醉人]
礼宴自是设在明宫,意味着大皇子以后就在这里开始他臣子生活。同样是十四岁,同样被推入另一个阶段,我突然就生出了一些感慨,不言自明。
席间,皇上依然是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不过以往总是我独在他身旁,而今日,我坐在右侧,封淑妃居于左侧。因为她是皇长子的生母。
皇上连日来似乎心情不错,总是温和的笑着,不时的对焰炽说上一两句训导的话。淑妃从旁帮腔,脸上始终有贤德的笑容,亦是心满意足的。
“焰炽,明天朝诏之后,你就是淮王,再不可任性妄为了!”皇上的话里带着不可辩驳的威严,无时无刻不让人想起,他是父亲,亦是皇帝。
淑妃飞快地看了一眼皇上,而后对焰炽说:“炽儿,父皇的话,你要铭记在心!”
焰炽轻轻一笑,像极了皇上,但眉眼之中有淑妃的影子:“皇儿谨遵父皇教诲!”
我想,此刻若缺了我,一定是极为和美的画面。淑妃的笑,淑妃的语,就像是联结皇上与皇子的纽带,在此时显得犹为重要。
之后,因着几个小皇子的嬉闹要轻松了不少,他们说要去看看大皇兄收到的宝贝,焰炽脸上是平静的带着爱护的笑。
只是,那笑容在一声纸张撕裂的轻脆声响之后化作了满布的青云。
焰炔和焰华争着将手上的字画扔在了地上,焰行一脸的不知所措。
焰炽一步冲上前去,将地上的字画捡了起来,沉声问道:“谁干的?”
焰炔和焰华有些发怵,焰行飞快地跑到了我的身后。
淑妃走过去,将那字画拿了过来,边看边说:“不过是幅字画,何至于对几个弟弟这个样子?明儿起你就是王爷了,怎么还……”她的话音顿住了,眼睛定在了字画的落款处。
那上面,“皇后之玺”、“君氏芷颜”二印红白分明。
惠妃跟上了去,一巴掌拍向焰华:“怎么这么不小心毁了皇后的东西?”
声音之大,怕是别人听不见她说的话,尤其重中之重是那皇后二字。
皇上侧过身子来望我:“哦,是皇后写的?”
本就觉得没什么,所以漫不经心地回道:“大皇子封王,臣妾略表心意,希望大皇子不负皇上的期望。”
惠妃接过了字画,小心的拼凑,一边笑道:“难怪大皇子这么宝贝呢!皇后与大皇子相去不过岁余,想是最能体会大皇子心思的人,知道那些个宝贝都入不了他的眼的!”
皇上更来了兴致,一挥手:“呈上来,让朕瞧瞧!”
我虽曾在他面前练过字,但是他未看过我的字,我倒是在想,会不会让他大吃一惊。
“操千曲而知音,观千剑而识器。”他轻声的吟着,最好朗声一笑:“好字!好辞!”说罢,话峰一转,指向焰炽:“焰炽,你母后娘娘的苦心,你可知道?”
焰炽单膝跪地:“皇儿知道,只是——”
我打住了他的话:“大皇子不必挂心,明日我再重写一幅便是!”
贵嫔凑了过来,露出一脸乖巧的笑:“原来皇后娘娘闺名之中有一芷字,真好听啊。”
中宫名讳……哎!
果然,皇上的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窒色,虽是稍纵即逝,但仍是让我捕捉到了。
场面上很静,贵嫔像是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不安的抚着肚子。
*
是夜,冷得可怕,椒房再暖抵不过初冬乍寒。我想着晚宴上的情景,寒气便从脚心上来。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难道我是因,所以才有了果?还是这宫廷是因,才有了果?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起来完成自己的承诺。
那幅字,我依样重新写了一遍,然后盖上玉玺。“皇后之玺”孤单伫立,再没了小家碧玉相伴,冷冷清清。
脚步声轻轻传来,是从外而入。皇上一月只有几日在椒房殿,其余在温室殿的夜晚,过了亥时他总会过来悄悄钻进被窝在我身旁睡下。于是,一直是等他来了之后才上栓。
今夜,本来曾让知秋上栓,转念一想便作罢了。他来与不来,我都是等他的,这是我的心意,亦是我的承诺。
“怎么起来了?”他自后面拥住我,身上的暖意瞬间将我紧紧包围,寒气跑得了无踪影。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将玉玺收起来,然后便欲将字画卷起,却被他拦住。
他看了看字,又看看我,复又将字摊平铺在了案上,然后将我装有玉玺的盒子取出来,拿了私印,慎重的落在了上面。
“皇后之玺”、“君氏芷颜”如影随行,犹如暗夜中双双绽放的红梅,格外耀眼。
“皇上?”我欲取他手中的私印,却反被他握住了小手。
“为何却步?”他看着我,低低着问,眼中有心疼。
“人言可畏!”我浅浅的说出几个字,其实更怕他不高兴。
“人言岂有人心可畏?”他将印放回,抱我起来回到床上,“但颜儿何惧?朕是天子,天子的心在你这儿!”
他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前,静静深夜,心跳声亦格外清晰,我只有轻轻蹙眉,那丝不悦,我明明看见了啊。
第二日——
“朕看纪氏身子不便,以后各类礼宴皆可免了!”
之后,更不常看到贵嫔,直到皇上三十寿辰才见到她,整日处在掖庭,脸上几乎透明的白,我拉着她的手对皇上说:“听老人说怀了身子的人要多走动才行,皇上虽心疼,可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