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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是真的吗?你信里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有寒暄,保罗直接了当地质问我。
看来我给乔依的信的内容,保罗也知道了,我痛苦地点点头。
啪,毫无防备的,保罗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扑簌落下。
“你居然嫌弃他是独眼,你好狠的心肠!他为什么会瞎眼?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感动,一点也不内疚吗?如果那次被绑架的人员中没有你,他一个少校,高级军官,何必跟你们走,以身犯险!”
保罗说着,自己的眼眶也湿润起来,“桑妮,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拿什么工作,什么分居两地做借口,你与他交往的时候,难道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吗?怎么,一回到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你就忘了往日所有的情义?!你是不是也不屑与我们这些人继续交往了?!”
我强忍着不哭出声,委屈,愧疚,思念,痛苦,难以言语。
“对不起。” 许久,我才憋出一句话来。
保罗捂住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放下自己的手说:“可笑安冬尼这个傻瓜如何都不能相那封信是你亲笔所写,千嘱咐、万嘱托我一定要趁着回家探亲的机会,亲自来马德里看看你,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可以实话实说了,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就算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
实话实说,我如何能实话实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保罗的眼中失望之色越来越甚。
我下定决心,艰难无比地开口:“信里的内容千真万确,我一直有别的男子追求,两相比较,我决定放弃乔依。对不起,我不过是一个贪慕安乐和钱财的女人,我不配乔依的爱。”
保罗的脸色难看得吓人,“我看错了你。” 他拉开皮夹克,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得很好的盒子状东西道,“这是你让乔依包管的东西,他担心你的朋友会问你要,托我给你带回来。”
我伸出手,颤抖着接过了包裹。
“桑妮,我无话可说了,你好自为之。” 保罗走了,他没有进我家,甚至没有说再见。
*
桔色的台灯光中,一室寂静。
书桌上平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皮盒,扁扁的,盒子里装着两把一模一样的袖珍手枪,比肥皂大不了多少,均是精致的银色枪身,镶嵌着宝石的枪把手。
保罗将波韦给我的手枪从沙漠带来还给了我,那么几天前我收到的手枪是谁寄给我的呢?同样是波韦吗?
一对价值昂贵的袖珍手枪一前一后被送给一个不会用枪的我,真是很无聊。
我收起盒子,不禁苦笑。难怪乔依没有说起手枪丢失的事情,原来一模一样的手枪有两把。也幸亏我没有向乔依问及此事。
乔依,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和欺瞒,诚如你的叔叔所言,我不配做一个军人的妻子。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真说遗忘又何尝容易。
第一个男人,第一份感情,一辈子也忘不了。
*
在这个冰雪寒冬里,我经历了欢乐、烦恼、苦楚和煎熬,欢乐早己结束,烦恼已无心思考,可苦楚和煎熬却如影随形,无时不刻地折磨着我。
我拿着西尔瓦理先生的文档夹,神思恍惚地走进哈维的办公室,对哈维汇报道:“您说的外汇交易委托书没有找到,西尔瓦理先生的文档夹我拿来了,您要不要亲自查看一下?”
哈维头也不抬地说:“文档夹留下,你现在把空白支票交给希娜,然后去别墅去查备份文档。”
空白支票。
我的心一哆嗦,完蛋了,我完蛋了。
“哈维先生,空白支票我一直锁在抽屉里,可算圣诞假期结束后,我发现它不翼而飞了。” 我怯懦地说道。
精光四射的三角眼扫了扫我,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报告给我?如果我今天不提起这件事的话,你要隐瞒到何时?”
“对不起,我一直在努力寻找,可……” 我终日思念着乔依,无法集中精力,就算怀疑别人,也拿不出一丝一毫的证据。
“对不起,桑妮小姐,这些托词你就不必多说了。如果你在两个小时内拿不出这张空白支票的话,我只能报警。” 哈维警告道,然后挥挥手打发了我。
*
我的胸口发闷,手心出汗,小腿一直微微颤抖,眼前的文件在手上拿了良久,可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皮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抬起头,声音完全走了调:“对不起,哈维先生,请再给我些时间好吗?我刚才在雷诺先生的文件档中发现了一份西尔瓦理先生的文件,是去年第三季度的股票红利收入明细。如果我继续……”
“归档错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难以胜任吗?不用说对不起了,我没有时间了。无论是公司,还是我本人,都无法承担这样的事故和丑闻。” 哈维转身,希娜立刻出现在我格子间的门口,仿佛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一样。
“哈维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希娜看也不看我,完全视我为空气。
哈维指指我的方向对希娜道:“你立即接手桑妮管理的所有文档,不要再让她接触任何公司里的东西,收回文档柜的钥匙、储藏室的钥匙……”
我的耳鸣发作,后面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只看到哈维猥琐短小的背影,希娜精致高傲和略带冰冷笑意的侧脸。
*
穿着制服的保安走进来,在我的大衣口袋和手袋里搜索了一番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希娜。希娜扬了扬下巴。
保安的手摸上了我的身体。
我的身上穿着针织衫和西装裙,根本没有口袋。
希娜是故意要羞辱我,让我难堪。而我却无法逃脱。
一双长着老茧和皱纹的手滑过我的肩膀、前胸、腋下、手臂、后背,而后是腰部、大腿、丝袜……
眼泪不受控制地漫出我的眼眶,我的牙齿咯咯发响,身体渐渐哆嗦起来。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保安道。
我穿上大衣,挽起手袋,放眼望去,走廊里出现了许多看热闹的脑袋,有诧异的、有漠然的、有好奇的、有惋惜的、有严肃的、有冷笑的,应有尽有。
我失去了尊严,面对即将开始的调查,我还会失去什么?
一阵寒风掠过大街,雪花洋洋洒洒从天空飘落,夜色已晚,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我慢慢地走着,穿行在一层又一层的雪幔之中,感觉不到自己的温度。
附近的民居里传溢出一阵阵欢声笑语,那么让人向往、让人温暖,我不由得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幻想自己是其中的一员。食物的香味从楼房里飘荡出来,我感到了饥饿。鼻头一酸,我裹紧大衣,向前走去。
雪越下越大,我凝视着面前无边无际的雪幔,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
出于我的意料,哥哥竟然在家里。厨房里冷冷清清的,哥哥坐在餐桌旁吸烟,红色的火星在他的指尖一闪一暗,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我呆立在门口,傻傻地看着哥哥,他掐灭烟头,走过来拥抱住我。
“哥哥,怎么了?” 很久以后,我才想起来问他一句。
“黄先生辞职了。” 哥哥说,“别担心,餐馆还在装修,我会立刻登广告再找一位厨师的。”
“哥哥,如果我来帮你,你愿不愿意?” 我无意识地冒了一句。
哥哥握住我的肩膀,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惊异。
所有的委屈和酸楚刹那间全然爆发,我扑进哥哥的怀中,失声痛哭。
*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我的面前,哥哥将筷子放入我的手中,宽慰道:“别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你先安心在家歇息,我去认识的律师那里咨询一下。”
“嗯。哥哥,你也吃。”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哥哥,仿佛找到了大救星。
“好。” 哥哥对我点点头,打开了一瓶红酒。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亲情的温暖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恭贺新禧 ^_^
☆、48 私奔与敲诈
刺耳而又响亮的铃声突然打破了夜的沉寂。
我被惊得猛然从床上坐起,晚餐喝了点酒,这会子困得头昏眼花,难道是烟雾警报器响了?哥哥后来又抽了好几支烟,是不是火星没有熄灭?哥哥做事一向细心,该不会这样啊!
我打开床头灯,使劲嗅着是否有烟味,铃声继续响着,原来是电话铃声。
床边闹钟的时针指着凌晨四点四十四分。我心里一惊,是谁?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乔依,我一定是疯了。
哥哥的房间有电话分机,而他似乎睡得很死,一直没有接电话。
我披了件衣服冲到起居室里,一把抓过电话问道:“喂?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