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非得已,我辜负过佩罗,辜负过兰斯,辜负过乔依,不止一次地辜负过他们。
我努力地去维护爱的尊严,可是身不由己,偏偏不断地在伤害爱我的男人们。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有兰斯,放不下佩罗,如何还能面对乔依的柔情?
我该离开了。
我的健康略有恢复后,我回到了纽约。
大都市既是名流汇集的地方,又是大隐隐于市的好地方。这里,没有太多人知道兰斯的家族,也没有太多人关心一个隐居的贸易公司老板的寡妇。
西蒙已经在牙牙学语,他一天天地长大,不经意中,时常某一个神态与动作会让我不禁想起他的父亲来。看着他高兴地在地上爬,调皮地破坏各种玩具,或者亲昵地吻我的脸颊,我总会感谢上苍,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以陪伴着我。
波韦似乎延续了佩罗送花的传统,每隔几周便会让花店送漂亮的花篮给我,卡片上通常写着:
亲爱的桑妮,
寄些西蒙的照片给我吧。
你的
波韦
波韦一直单身,似乎印证了佩罗含蓄的说法,让我不免心生遗憾。
在连续多次受到设计新颖的花篮后,我满足了波韦的要求。除了我,波韦是西蒙在人世间最亲的亲人了。
身份的变化使得我不能在兰斯的公司,或者说是我自己的公司,从事一名女秘书的工作,我有了钱,有了时间,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的选择太简单了,为慈善机构做义工。在那里,我重新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大家不再称呼我为 “夫人”,而是叫我“桑妮”。
劳伦斯继续为我投资挣钱,而我不断地将他挣来的钱捐给慈善机构。
劳伦斯问我:“为什么要掩藏你的真实身份呢?你捐了那么多钱,完全可以参与到他们的管理中,或者控制和监督他们如何来使用你的钱。”
我笑笑:“我更喜欢享受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做我的慈善基金经理人。”
一句玩笑话改变了劳伦斯的命运,他真的做了我的慈善基金经理人。
巴斯滕一直没有放弃与我的联系与沟通,一次电话交谈后,劳伦斯手中的运作基金又翻了一倍。
我们基金的第一次大规模投资给了与安冬尼密切相关的伤残军人基金会。劳伦斯干了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情,因为在对方的再三要求下,劳伦斯透露了我的名字。
盛夏的一天,一封来自西班牙的邀请函放到了我的茶几上。
伤残军人基金会的邀请函,地点在巴塞罗那的一家海滨酒店。
不去是一件十分无理的事情,可是抛头露面又是我讨厌的事情。
“去吧”,劳伦斯鼓动我,“带上西蒙,碧海沙滩,你全当享受一个美妙的假期好啦。”
仔细想来,西蒙还没有去过西班牙呢,是应该带他回去看一看,顺便可以祭扫一下父母与哥哥的墓地,看一下马德里的老房子,于是我对劳伦斯摊手:“好吧,下不为例。”
我的偏头疼越发严重,为了不影响旅行,我特意去看了一下专科医生,他没有象家庭医生那样给我开止痛片,而是指示我立刻去医院做脑部的全面检查。
一个礼拜以后,一个让人震惊的结果摆在了我的面前:脑中的淤血处出现了一个核桃一般大的肿瘤,它压迫着脑神经,导致我不时感到头疼和轻微的视力下降。
专科医生说:我必须接受手术治疗。
“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我兢兢战战地问医生。
医生分析道:“按你所说,你的脑部受到重伤是发生在一年多以前的飞机上,那么这个肿瘤的形成和生长速度不容乐观,但是你又提到,在此之前,你还多次摔倒伤及头部,可惜当时你没有做全面的脑部检查,如果淤血块的形成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那么肿瘤的个体虽然大,却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当然,这些只是初步分析,我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
“如果肿瘤是恶性的,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鼓起勇气问医生。
医生的目光露出医者的善良与同情,“这个部位的肿瘤如果是恶性的,手术的治愈率很低,到目前为止,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但是科学在发展,医疗技术也在不断地进步……”
我的耳鸣又发作了,嗡嗡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什么也听不请了。
回到家,我抱起熟睡的西蒙,眼泪不禁滚滚而落。
孩子被我弄醒了,不高兴地大哭起来。
保姆奇怪地看了看我,想问什么,我说了声“对不起”,便冲进卧室将自己锁了起来。
看过那么多生死,我依然畏惧死亡,而更让我放心不下的是年幼的孩子。
老天,我为什么总是做错事情,如果我走了,西蒙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孤儿,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
头疼愈演愈烈,我打开瓶子,倒出几片止痛片,克制着自己只吞下一片。
真好笑,兰斯活着的时候,我千方百计地限制他吃止痛片;兰斯死后,我却千方百计地限制自己吃止痛片,我们真是一对倒霉的难友。
癌,想到这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字眼,我感到,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第一,好好看病,好好治病;第二,为西蒙的未来做一个妥当的打算。
巴塞罗那,海滨酒店。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冗词赘句的领导讲话终于结束了。身穿军装、胸佩勋章的老家伙们纷纷朝女士们站立的地方走来,隆重的舞会开始了。
几个伤残军人的代表孤零零地做在主席台的一隅,他们或缺了手臂,或坐着轮椅,与眼前欢歌笑语的气氛显得不太相容。让我感到安慰的是,安冬尼不在其中。
大厅的另一头,劳伦斯正在与基金会的一名元老侃侃而谈,很是投机,而我已经忍不住想离开了。
这此出行,除了劳伦斯,我还带了西蒙、保姆和保镖杰森。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陪陪儿子,临出发前,我还没有拿到脑部扫描检查后的结果,也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曲结束,我立刻趁着混乱直接穿过大厅中央朝大门走,不料刚走了一半,几声击鼓声完全改变了场上的局面,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四周退散,只有我还莫名其妙地站在大厅中央,不知所以。
敞开的大门外走进几个戎装的军官,首当其冲的竟然是乔依的叔叔,我退后再退后,目光落到最后进来的军官身上。
乔依。
乔依温柔地注视着我,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吃惊。
我们的目光汇合到一起,又迅速分开,我退到角落,缓缓地坐了下来。
乔依的叔叔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每次抬头时,我总能看到乔依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无论有情与无情,我都不能让乔依卷入我的麻烦中,我只会给他带来远远超过幸福的痛苦。
乔依的叔叔的讲话告一段落,密集的掌声中,音乐重新响起。
流畅的舞曲中,乔依的叔叔径直朝我走来。
“夫人,我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乔依的叔叔客气而有礼地对我发出邀请。
众目睽睽下,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大厅中我们竟然是第一个跳起来的,我看到了艳羡的目光、兴奋的目光、好奇的目光、探究的目光……
在我的坚持下,劳伦斯全权代理了一切对外应酬事宜,所以,今天的大厅里,我没有被单独介绍过,没有人知道我是谁,除了乔依的叔叔和乔依。
绕场一周后,我从最初的惊讶困惑很快变得宠辱不惊。
我早已不是昔日出身中餐馆家庭的小女儿,做着低层的白领工作,因为帮助游击队而不得不与心爱的未婚夫分手;现在的我是名门寡妇,掌握着巨大财产的贵夫人,热心于慈善公益事业的社会名流。
我的婚姻不但洗白了我的身份,而且还为我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因此,德高望重的将军可以不计前嫌,与我在如此隆重的场面下共舞一曲。
世态炎凉,莫不如此。
舞曲将尽,乔依的叔叔斟酌着对我说:“乔依,他一直在等你。”
我的身体一震,他已经恰到好处地将我带至乔依的身边。
“你们跳吧。” 乔依的叔叔说着离开了,乔依挽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累了。” 我滑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头有些昏沉沉的。
“那我们出去坐坐吧,外面的空气比这里好。” 乔依建议道。
☆、107 贵妇人3
天暗了,碧蓝的大海变成不可琢磨的墨海;细碎的浪花一层层地涌来;拍击着在灯光下的沙滩,平添了几分苍凉的感觉。
凉意袭来;我抱住自己的肩膀;肩上已经多了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