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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不一定有被揭穿的一天,可是我的谎言没有能骗过佩罗。
想着毫不知情的兰斯对待西蒙象亲生骨肉一样疼爱,我心里充满愧疚。
难道我生下西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真是一个糊涂而混乱的女人!
沙滩上,有人推着轮椅缓缓行来。碧海黄沙间,他的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么孤独,我几乎想立刻逃走。
“亲爱的,我渴了。” 兰斯的手搭在我的手上,轻轻推了推。
“哦,有矿泉水和果汁,你喝什么?” 我弯下腰,翻了翻躺椅下面的沙滩包。
“鸡尾酒。” 兰斯胡扯,然后微笑。
“猪尾酒喝吗?” 我没好气地反问他。
“喂,桑妮,你看,有个推轮椅的男人在看我们,是沙漠里的那个小军官。” 兰斯没有继续与我斗嘴,而是神气活现地吻了吻我的脸颊。
生活里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装做没有看见乔依,而兰斯和乔依两个人显然都不介意这样的偶遇。
当我在沙漠为乔依挡了一枪,又极其冷漠地让他走开时,乔依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久久徘徊在我的心头。而他依然亲自护送我去医院,一路温柔待我,一如从前。
当兰斯知道我的枪伤是如何而来时,简直将乔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还一枪回去。兰斯对我和乔依短暂的过往一无所知,但是潜意识里依然将乔依视为‘情敌’。
穿着便装的乔依慢慢靠近我们,轮椅上坐着一位神情痴呆的老妇人。
“你好,乔依。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兰斯对乔依挥手,表现一反常态的热情。
“你们好,好久不见了。这是我的母亲,我带她在这里休假。”乔依对我们点点头,目光在我的脸上停了一秒,然后离开。
“你好,伯母好。” 我不自然地问候道。
老妇人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
乔依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母亲患有精神病,她对所有陌生人都这样。太抱歉了。”
“没关系。” 兰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我和太太儿子在这里要住一阵子,难得遇到沙漠里的熟人,有空一起吃饭吧。”
乔依猛然望向我,完好的那只眼睛也瞬间失去了神采。
“谢谢,有机会一定聚聚。” 乔依说。
轮椅在沙滩上压出浅浅的印子,母子二人渐行渐远。
“桑妮,那小子喜欢你。” 兰斯说。
“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晚上就取消按摩疗法。” 我对兰斯瞪眼。
“桑妮──” 兰斯讨好地对我媚笑,伸出手摸我的脑袋。
随着兰斯坐着、躺着的时间日益增加,医生说,定期给他做些按摩有助于维护肌体的血液循环,减少其他医病的发生。
兰斯身上的肌肉已经十分僵硬,度假村里的按摩师只要微微用力,兰斯便哇哇乱叫。几个按摩师都被这个坏脾气的大男人吓走,最后只好我操刀上阵。
按摩师给我按摩,给我演示,然后我依葫芦画瓢地用在兰斯身上。
我的手力气不大,也缺乏经验,常常是捶打为主,按摩为辅。
兰斯前世一定欠我欠大了,今生心甘情愿地接收我的全身捶打,而且是轻重不一的随机捶打。
二十分钟以后,我开始出汗。
三十分钟以后,我开始喘气。
兰斯趴在床上,反转手臂抓住了我。
“桑妮,我想要你。”
我的心跳得厉害,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
自从婚后的一次尝试失败以后,我和兰斯过着同床的无性生活,我以为兰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密,可是……
黑暗中烛光如豆,影影绰绰间散发着极淡的香气。
我颤抖着除去浴衣,然后快速钻进了被子。
“哦,桑妮。” 兰斯抱住了我。他消瘦了好多,光裸的身躯上肌肉萎缩,不再有多余的脂肪。
我顺从地接受着他的亲吻,可是很快地,他的动作缓慢下来,继而,他离开了我,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兰斯,怎么了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侧过身,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不行了,我不是男人了!” 兰斯的头埋在枕头里,声音充满了绝望。
“又胡说了,你大病才好些,身体还很虚弱,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不好!” 我吻了吻他的头发,起身吹灭了才烧了一小截的蜡烛,那是兰斯特意为今晚准备的香味蜡烛。
这晚之后,兰斯的情绪异常波动,我不在他的身边时,他会大声喊我,到处找我;而我在他身边时,他又会不理不睬,或者让我不要总是盯着他。
在他的要求下,我们分床睡,可是过了两个晚上,他又要求一起睡。
我们恢复一起睡的第二天晚上,矛盾总爆发了。
这天晚上,乔依应邀来和我们一起用晚餐,出于对一些不可控制因素的考虑,他没有带他的母亲一同前来。
食物是我自己准备的,兰斯的晚餐是蔬菜色拉和牛肉碎炖意粉,每样一小碟,蔬菜切得很细碎,牛肉碎和意粉都煮得很烂很烂。
乔依和我的晚餐是正常的蔬菜色拉和牛肉碎炖意粉,蝴蝶结形状的意粉保持着美丽的形状和可口的嚼劲,牛肉碎里放了洋葱和大蒜等调味料。
尽管乔依看着餐桌上分类摆放的东西,一句好奇的话也没有问,但是兰斯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桑妮,我不吃这些糊糊,麻烦你给我盛点像样的食物行不行。” 兰斯推开他面前的盘子,一脸正色地提出要求。
“不是说好了想吃这个吗,怎么又变卦了?中午还有一些汤剩下,我给你热一下好不好?” 我没有发火,耐心地提出可选方案。
“不用了,就和你们一样好了。” 兰斯说。
这个时候,兰斯为了面子,根本不计后果。
我听了不由火起!
“不如我们都吃一样的吧,牛肉碎意粉炖得烂些也别有风味。” 乔依打了个圆场。
“没有多余的了。” 我对乔依说,眼睛却平静地盯着不懂事的兰斯。
啪!
兰斯摇晃着站起身,桌上的盘子被他随手碰到了地上,一碟精心准备的牛肉碎意粉顷刻成为垃圾。
“兰斯?!” 我失口喊他,却已经于事无补。
“我受够了!受够了!” 兰斯生气地大声嚷道。
兰斯从来没有这样无理过,而且还是当着乔依的面,我该如何自处?
委屈的眼泪漫出我的眼眶,我转身就走。
我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乔依已经离开了。
餐桌上的东西被收拾过,地上的垃圾也被清理干净,卧室的门紧紧地关着,也没有亮灯。
看来兰斯是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我在厨房随便吃了一点色拉,西蒙的房间突然传来了哭声。
原来保姆带着西蒙出去玩回来了。
“今天牛奶喝多了,他肚子不太好。” 保姆对我说。
“哦,要去看医生吗?” 我问。
“晚上饿一顿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保姆说。
“贪嘴啊,那就饿他一下。” 我笑了,从床上抱起儿子来亲了亲。
“小东西,饿你一顿就好了!” 我对儿子说着话,也许是指桑骂槐了,紧闭的卧室里传来一声古怪的咳嗽声。
算了,明天再对付兰斯吧。我不能纵容他的坏脾气。
我没有回到我和兰斯的卧室,而是一个人睡在和阳台连通的起居室里。
深夜迷糊间,有人扑上沙发,重重地压住了我。
“谁?!” 我叫着要跳起来。
“你老公。” 兰斯回答道,他拉开我的衣领,狠劲地吻我,还用起了牙齿。
他弄疼了我,我拼命地挣扎,很快我们两个就一起气喘吁吁起来。
“你不愿意,不愿意是吗?你要留给谁?是那个军官还是那个胡子?” 兰斯质问道,声音大得吓人。
西蒙的房间又传来哭声,小孩子闹肚子睡不稳,很容易就被惊醒了。
“滚!都滚!全部滚蛋!” 兰斯推开我,试图从沙发床上起来,却跌到了地上。
我立刻下床去扶他。
“滚!我不要你可怜。” 兰斯倒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知道走了多远,远到我忘记了双腿的酸疼,忘记了心间的烦恼。
站在遍布奇异绿色植物的小山坡上,近处是古老的教堂,高耸的钟楼,人来人往的广场,搭着各色遮阳篷的餐馆和咖啡点,远处是碧蓝的大海,白色的帆船,自由飘浮的云朵。
路过的情侣不断抢拍着镜头,将一幅幅美丽的图景定格在手中的照像机里。
我坐在简陋的长条木凳上,木然地望着熟悉的一幕,感到无尽的沧桑。
斜阳日落晚霞缤纷,大半天竟然这样悄然而过。
我无力地站起身,金色的余晖里,一个男子正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我。
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