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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红了眼,没有了犹豫和恐惧,只有兴奋和刺激。
“别那么急!注意观察!”
我点着头,颤抖着手把女人体内的心脏取了出来!
手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颤抖。
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欣喜。
但不是恐惧。
五十八
人体写生课。
大画室的窗帘全被拉上,同学们一片安静。大家在等待教授和模特儿到来。
教授先到了。教授年近五十,小眼儿,长脸,尖腮,一脑袋蓬乱而疯狂的披肩长发。他脸色黑黑透青,走路大八字腿,左右摇晃,站不稳似的,像是永远睡眠不足加营养不良。
还好,教授看上去自我感觉良好。
罗君曾经告诉我,这个教授姓吴,是有名的艺术大师。
怎么看怎么不像。不像归不像,人家的确是。我得相信罗君。
教授是不是艺术大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模特儿是不是艺术人体。
模特儿终于来了。门也被关严。
见到模特儿,我吃了一惊。她赫然是比公主大一岁的后妈:肖瑶。
她一点紧张的意思也没有,她是微笑着走进来的。
我本来微笑着,见到她,倒紧张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公主的后妈。
后妈终究是后妈,不管年龄多大。
教授向肖瑶点了一下头。肖瑶会意,走向讲台旁边的屏风。
大家都一丝不苟地盯向屏风,屏风后面有个美人在脱衣服。
肖瑶很快地走了出来,一丝不挂。
她从容而自然,仿佛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又仿佛她刚才不是在脱衣服,而是在穿衣服。她走上讲台,在教授的指引下摆弄姿势。
肖瑶的胴体的确很美,匀称的身体,高耸的乳房,富于女性魅力的臀部,坦率伸展的四肢,美得让人心跳。
同学们并没有心跳,这里不是心跳的场所。
这里是艺术的世界。
同学们抬头,埋头,沙沙作画。
肖瑶始终挂着清淡的微笑,脸上的表情如同柔风里的阳光。
她的样子像做模特儿做了很久。
她,一个充满青春,充满美丽,充满灵韵的少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可以作父亲的司徒刚呢?她既然已经嫁给了他,为什么还来做这份职业呢?
我不懂。
存在即合理。不懂也没办法。
不知公主知不知道她的后妈在做模特儿?
我并不是在贬低肖瑶,也没有贬低这个职业。在我眼里,这个有点神秘的职业既不卑微,也非高尚,同所有的职业一样,只是一个职业。
我只是觉得这个职业不太适合肖瑶,或者肖瑶不太适合这个职业。
现实给了我一棒,它告诉我,肖瑶和这个职业绝配。我惟有叹息。
下课了。教授掏出一支烟给肖瑶,并亲自为她点燃,他的样子像充满尊敬。
不知他是出于对艺术的尊敬,还是出于对肖瑶的尊敬。
肖瑶吐了一个烟圈,走向屏风。她很快穿好衣服出来,很快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追了出去。
停车处有一辆白色的轿车,美得像天上的白云。
肖瑶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想坐进去,被我挡住了。
她扭头看了我,露出笑容。
“是你?”
“是我。”出于礼貌,我也绽放笑容。
“听说你是我家小公主的朋友。”她说。
“听说你是小公主的后妈。”我说。
肖瑶又笑,笑得明朗而愉快。
嫁一个可以叫爸的男人,又有这样一个职业,我实在找不出她笑的理由。
“你为什么选择人体模特儿这个职业?”我单刀直入地问。
肖瑶看着我,说:“因为我喜欢。”
我怔住了。
这个理由实在完美,无懈可击。
肖瑶笑了笑:“有话上车说吧。”
我上了车。肖瑶发动车子,微笑着望我一眼。
“对于我的身体,如果不是艺术大师们,我还没有发现竟如此之美妙,如此充满了韵味和魅力。”
“你的身体的确很美。”我不得不承认。
肖瑶笑道:“你知道么?在艺术家眼里,我的身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艺术之源。”
她自豪地补充:“在艺术家笔下,我的身体将被赋予永恒的生命!”
她笑问:“你说我应不应该选择这个职业?”
“的确应该。”我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五十九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灿烂而辉煌。
我伸了伸四肢,从床上爬起来,便听到敲门声。
拉开,竟是父亲。
父亲手里拿着公文包,一副出差的样子。
但他脸上的表情不像出差。他的脸柔和而且温暖。
“爸爸,你……”
父亲走近来,坐下。
“今天是你生日!”父亲温和又有些高兴地说。
“啊呀,是呀!我倒忘了!”我笑着拍了一下头。
父亲看着我,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爸爸特意选了一个大生日礼物给你!”
“真的?是什么?”我跳起来。
“在楼下,你去看看吧!”
我着急地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我兴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爸爸送的是一辆汽车。
一辆银灰色的汽车,美丽得就像朦胧春夜里的月亮。
汽车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光。我的眼球也闪着光,我走过去,像抚摸女人的乳房一样抚摸它。
“怎么样?还可以吧?”父亲走过来,柔声问。
“太好了,谢谢爸爸!”我跳起来。
父亲掏出钥匙给我,说:“爸爸祝愿我儿生日快乐!我这一阵子非常忙,恐怕要等好久才能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已!”
“会的,爸爸。”
父亲走后我急不可待地钻进车里。
坐在车里的感觉就像住进皇宫的感觉一样,舒服得无法言表。
我发动起来,在城里溜了一圈,果然是好车。
——车的确是好车。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辆好车跟着我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六十
下午。阳光依然很好,我的心情依然很好。
阳光好,总有日落的时候,心情好,总有变化的时候。
我的好心情很快被破坏了。
我开着我的宝贝车,兴冲冲地去找公主。
我乐呵呵地傻笑。车是白马,我是王子,而公主,是白雪公主。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了。
车子驶向公主的别墅。到别墅要经过林荫小道。
车子驶进幽美的林荫小道。我忽然瞪大了眼睛,不祥的预感涌上脑门。
前面有一辆黑色的普通轿车,轿车旁边有一辆普通的摩托车,摩托车的一旁站着三个人。
轿车是横着停在路的中央,摩托车也是横在那里,三个人站成一排。
小路被堵得没有缝隙。难道是拦车的劫匪?
如果是拦车的劫匪,他们怎么肯定会有新车或者好车一定经过这里?
我想撞开摩托车冲过去,忍住了。撞坏摩托车我不怕,我怕撞坏我的车。
这是一辆好车。它不仅凝聚着父亲对我的关爱,也是价值十几万的宝物。
我停住车,下了车。我忽然感到真的不妙了,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我认识。
黑痣一直盯着我,目光像狼一样,凶狠而阴沉。
站在中间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年青人,大敞着怀,露出高高隆起的黑亮的胸肌。他人长得粗,目光却细,像一把锋利的砍刀!
另一个人戴着一副漂亮的金丝眼镜,但绝不文质彬彬,他给人的感觉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我表哥丰子强是黑社会的!
——我很喜欢公主,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朱天如是说。
看来朱天的确要报复了,我不但和公主在一起,还得到了公主。
我明白他们为什么在这儿了,这儿是通向公主别墅的必经之路。
“你!过来!”中间的大块头指着我说。
见到三位壮汉,我腿脚发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