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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君一笑,问:“你对我收藏的画有什么看法?”
我努力思索了一番。“画很美,有些含蓄,有些虚幻,有些逼真,有些变形和夸张……可以让人感到生命的欢乐,人性的真切及欲望的涌动,只是……”
“只是什么?”罗君用眼睛盯住我。
“有些画尚欠真实,画里的某些模特儿也扭捏作态,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哦?是么?”罗君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我认为模特儿在屏风后脱了衣服,摆好姿势,都程式化了,缺少自然美。”
我补充:“自然的东西不仅是最美的,也最给人以无穷的想像!一幅画如果不能让人想象,则如同肉体,缺乏灵魂。”
罗君点着头,眼里闪着光。
“你对画家有什么看法?”她问。
“我认为一个出色的画家,就算画的女人不是最美的女人,体现的也并非人间最美好的东西,也应该做到一点,即表现最真实的东西。”
我看着罗君的眼眼:“只有真实,才能打动人心!”
罗君霍地站了起来,盯着我。
“天呐!你知道么,你真是艺术界的天才!‘我吓了一跳,我是么?也许好像可能是。我迷迷糊糊地飘飘悠悠地痛痛快快地笑。
三十七
机房。我进入网络,竟发现爱哭女孩也在线。
我大喜,马上发信息过去:“你好啊!杨阳。”
对方很快传来消息:“你好!你是……”
“我是火车上坐在你旁边的那个男孩呀!呵呵……”
“哦,是你呀!你还好么?”
“我还好。好姐姐,你呢?”
“姐姐?你叫我姐姐?”
“当然!不叫你姐姐,难道要叫你阿姨不成?”
“你多大了?”杨阳在另一个城市问。
“十九。你呢?姐姐。”
对方很长时间没有来信息。我纳闷起来。
“喂,喂!说话呀!姐姐!”
代表杨阳的卡通头像终于动了,我欣喜点击。
“你知道么,我只有十八岁……”
什么?我吓了一跳。她的样子像二十三或二十五岁。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老?我十四岁就不上学了……”
什么?我又吓了一跳。她高中还没毕业?她为什么不上学了?为什么那么早就参加工作?她的工作是什么呢?
杨阳果然是个谜。
我正准备解开这个谜,卡通头像消失,对方已经下线了。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给她留言:
杨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原谅我的冒昧,好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三十八
推开寝室的门,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不是学生的人。
竟是父亲。父亲的样子还是以前的样子。
“爸,你怎么来了?”我走过去。
“我来看看你。”父亲抬起头来,眼里闪动着喜悦。
我坐下,坐到他面前。
“你,怎么样?在大学里还适应吧?”
“还好。”
“生活方面怎么样?”
“还好。”
“学习方面如何?”
“还好。”
“身体方面……”
“还好。”
一段沉默。
“爸,你一个人,还好吧?”
“还好。”
“妈妈不在,你的生活方面……”
“还好。”
“爸,你的身体……”
“还好。”
“生意方面……”
“还好。”
一段沉默。
父亲把一卷钞票拿给我,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还有些事。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点了一下头,说:“我送送你。”
父亲的身影,在我眼里越来越小。
然后,消失。
我立在那里,胸中有着莫明的涌动。
我和父亲除了一些客套话,竟然很难进一步的沟通。我们父子之间似乎正在滋生一种无形的隔膜。
三十九
晨。太阳未出。
我在校园里转悠,忽听有个美丽的声音喊我英俊的名字。
是罗君。笑像口水一样从我的嘴里流出来,我擦了一擦,向她走去。
她穿着紧身衬衫,紧身牛仔裤,乳白色运动鞋,背着包,肩上扛着一个折叠式木架,手里提着一个画板,一副外出的样子。
“你干什么去?”我问。
“写生。一起去,好吗?”
“好!”
罗君笑着把木架画板递给我:“帮我拿着!”
“我们去哪儿写生?”我问。
“去有山,有水,有树,有花的地方。”
“怎么去?”
“坐计程车。”
我们钻进计程车。“千花山。”罗君说。
车子驶了许久,驶上青翠的山路。
蜿蜒的山路两旁,是树木葱郁的青峰和娇养多姿的山野。绿草丛中山花怒放,碗口大的花朵红似火焰,一簇簇,一丛丛,美不胜收。花隙间彩蝶翻飞,硕大美丽的山蝴蝶,翻动着矫健的翅膀,时而从车前掠过,展翅飞向远处。
车子停下,罗君付了钱,我们钻了出来
“到千花山了。”罗君说。
我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说:“我们进去吧。”罗君系好鞋带点了一点头。
影影绰绰的千花山像一个睡意未消的处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我和罗君钻入她的衣裙,向她的内部走去。
处女果然是外女,愈往山野深处走,风景愈加别致。
苍翠的竹林旁,不时出现一眼眼清泉,泉口不大,却深不见底,暗蓝色的水面亮如明镜,倒映着竹林,山花和朦胧的白云……
不远处有片地势较平缓的谷地,正中有条溪水,溪岸上金针花,马兰花在争芳斗艳,潺潺流动的溪水,映满了婀娜多姿的花朵。
望着宁静幽美的山野,我的心情也诗情画意起来。
罗君笑幽幽地开了口:“娇美山景,清爽宜人,真使人精神振奋。
我笑而不语。我们继续向前走去。山色逐渐变得柔嫩,山形逐渐显得柔和。
柔和的晨雾里,我和罗君似乎有点超凡脱俗。
罗君脸上的笑容明朗而愉快,她说出的话却不那么明朗了。
“这里虽然清幽淡雅,花香飘溢,但如果是我一个人,那么,我不免要恐惧了。”
“光天化日,你恐惧什么?”
罗君笑笑:“我也不知道。也许莫名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我想想,也是。恐惧本是人类最原始,最深切的一种感情。
也许,人一出生,它便随之而来。
“你现在恐不恐惧?”我问。
“一点儿也不恐惧。”她笑。
东方的云彩透出血红的光,太阳要出生了。
微风荡开迷迷蒙蒙的雾,我们看到一块平坦的地方。罗君把画架支在草丛上,夹上纸,掏出了画笔。
“开始写生吧。”她说。
“好的。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罗君一笑,从画架上抽出一个画板,夹上纸,递给我。
“你准备画什么?”我接过,笑问。
“不如我们画日出吧,日出总给人以希望。”
“好啊。”
我从她的包里随便拿了一支笔,画起来。刚画一笔,我不免发愣,竟是一只白颜色的笔。
用白颜色的笔画火红的太阳,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我正想换笔,转念一想,并无必要。
一个真正的高手,不管用什么颜色的笔,一样可以描绘太阳的内涵和灵魂。一个劣手,就算用一支神笔,也会画得没有出息。
太阳一点一点地往外冒,我的笔一点一点地在纸上涂。
天空明澈的时候,罗君蹦跳过来。
“画得怎么样?”
我还没有回答,画便被抢了去。她愣了一下:“太阳应该是火红色的呀!你怎么画成白色?”
我遥望东方,吐了一口气。
“你看到的只是颜色,我画得是生命。”
罗君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怔在那里。许久。她回过神来,慢慢地走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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