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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管事原是一脸急色,听了平常的话,却是面现喜意。
“真正是老天爷帮忙啊。没有想到,像姑娘这样的纤纤弱质,竟然还会骑术。不要说是这南方的姑娘,就是在咱们京城,这会骑马的姑娘也不算是特别多啊。真是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
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倒是叫这两位好歹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管事们难得的激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喜滋滋地下去了。有这一句话,她们却不必发愁了。早知如此,该早些说出来才是,憋到现在,没想到这么轻松地就解决了。去了这心头大患,两人的脚步也是分外轻快,一边说着话儿,一边还在商量着是不是叫点小酒来喝喝,这既然碰到了这种天公作美的好事,也就顺便好好休息个几天,也过上几天清闲日子。
等两位管事一离开,无忧就嚷嚷开了:“姑娘,干嘛你要先走啊。这么冷的天,骑马不是受罪吗?真是的,去不了京城,咱们回扬州不也挺好的。”
“你咋乎个什么,姑娘自有姑娘的考量,你不愿意跟着,自个儿回扬州去,也没人拦着。”原来是无灾从里间出来了,她一出来,就赶紧跑到平常的床前,一溜烟儿就上了床。
“我又没说要回去,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们别想扔下我。”无忧也不甘落后,随后也跳上了床。
待无病、无愁两个之后,平常也将这个决定跟她们两个说了。无愁自是没有意见,只无病却又担心地念叨了几句。但她也晓得平常之所以下这个决定也是有原因的,因此只细细地叮嘱着无愁,让她小心照看姑娘。
又过了几日,这雪果然没有停的样子,平常带着无愁,并那孙六,就先行一步了。
至于那借宿的夫人,平常却是一直没有再见过了,听说入了屋子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不时还有的啜泣声,显然是有一段伤心事在心头。因此,平常也没有前去打扰。
冰天雪地里,到处都不见人,只看见白茫茫地雪。
无愁却兴奋地不时在马上叫个不停:“姑娘,你看,那边竟然还有麻雀呢!这么冷的天,也不傍晚最大哪儿睡?”
“姑娘,这雪真漂亮啊,让我想起以前咱们在院里曾经堆过的雪人了。若是到了京城,还下雪的话,咱们再堆一次怎么样?”
…………
平常看着无愁开心的样子,心底暗想,这孩子似乎很喜欢在外面的日子啊。一点也不以为苦,冷风吹在脸上,雪花儿飘进衣服里,可无愁脸上的笑容似乎比在府里还要多些。不过,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真的很好,若是有一天,能够这样到处去看看,该有多好啊!也不知元公子现在怎么样呢?他想必现在也和自己一样,在某一个地上,感受着这雪花飘落在手上的奇妙吧。这样广阔的天地,的确是叫人极想去探究啊。只可惜自个儿是女子,如若不然,与元公子相伴,一起去瞧瞧这天有多大,那真的是一件很叫人向往和后呢。
这还是元正琪离开后,平常第一次这样地想起他,没了以往曾有的淡淡地心痛,只是纯粹地丝丝想念、丝丝关心、丝丝向往。达成了愿望的他一定过得很开心吧!想到离去前元正琪那发亮的眼神以及对未来的期待,平常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什么。一直以来,她只是就这样过着,却从来没有自己究竟想怎么样生活?自己只是每日里不停地学习、看书,练习字,可就连陈夫人也说,自己日常所掌握的一切已经足够了,甚至绰绰有余,不需要再如此了。可是,这些却已经成了自己的生活,不管喜不喜欢,若是停了下来,却是不知做什么好。在这样一个广阔地天地里,平常第一次想起了元正琪,也是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也许,她也可以想想自己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才是自个儿真正喜欢的,想要的。那样的日子,应该会更有趣吧。起码看着元公子的样子,感觉不坏,而且,叫人十分羡慕,甚至有些敬意了。自己应该也能这样吧!不是那么大的,但却是自己真正想做的小小的愿望。
“姑娘,快来看,这里躺着一个人呢!”无愁在远处大声地喊道,她跑得太开了,早早将平常两个甩到后头,骑到了前头一大截。这会儿虽是听到她的声音,却一时还见不着人影呢!可能都已经拐了个弯了。
听了这话,平常心里却是一惊,不禁担心了起来,这样的天气,那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千万别太糟糕才好。
“孙六叔,咱们快去看看吧。”平常忙招呼了孙六一声,自个儿也挥了挥手上的马鞭,急急地朝前方辞去。
孙六是个黑瘦的中年人,十分沉默,不怎么说话。这会儿也只是应了一声就默默地跟在了平常的后头。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救人
平常骑马快跑了几步,又转了个弯,这才瞧见无愁正坐在一个全身黑衣,嘴角还有些血迹的男子背后,双手抵在他的身后,不晓得干些什么。
这个样子对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姑娘家来说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但平常晓得无愁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倒也并不算太吃惊,这个样子跟无愁练功的样子倒是有些像。练功的时候,无愁也是双目紧闭,盘腿而坐的。
孙六这时也跟了上来,见此情景,却是有些吃惊了。
这个眼熟的架势他曾经见过,似乎武馆里有些弟子受了内伤时,便是这么治疗的,难不成,这个不起眼的丫头还会武功?
一时孙小的嘴巴微张着,难得的有了些表情。要知道,这内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的,他的一个儿子在那开武馆里里练了好几年,后来还被馆主收为亲传弟子,这才得到修习的机会。
而孙六也是一次到武馆看儿子时瞧见这样子,顺口问了一句,听儿子说的。没有想到这一个看来平平凡凡没有什么特殊的小小丫头竟然有这等本事。
平常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为无愁的大胆举动而吃惊。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会觉得伤风败俗吧。可不能坏了无愁的闺誉,若是传了出去,对她以后嫁人可不好。
平常赶紧解释道:“孙六叔,我这丫头却是曾经跟人学了些粗浅的武功,可能是在用什么法子给那人疗伤呢。这事急从权,她也是一片好心,为了救人而已,还望孙六叔不要跟别人提起才好。”
“是。”孙六见平常出言解释,心下自是明白这姑娘的顾虑。他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也就干脆地应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见孙六应了,平常倒也放下了心。从这些时日的相处来看,这孙六也不像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见无愁似乎还有一会儿,平常便下了马,走到无愁的附近守着,却也不敢上前去打扰,怕扰了无愁,出了岔子。无愁以前曾经说过,她这个样子练功时,是最忌讳别人随便打扰的。搞得不好,就会受伤,说不定还会走火入魔呢!走火入魔是什么平常倒也不太懂,但听起来似乎是很严重的事情。
因此,平常紧张地在旁边守着,不过见无愁的脸色还好,她倒也不自太担心就是。
过了好一会儿,无愁才呼出一口气,并慢慢地收回了双掌,放在了自个儿的双腿上,却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而没有依靠的那男子却自然地向前倒去,孙六见状赶紧伸手扶了。
平常也没有心情看那男子的情形,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无愁。
无愁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立马就看到平常关心的眼神,她的精神倒是十足,声音也不这有力,嘴咧得开开的,似乎极是高兴。
“姑娘,没事儿。只是刚才看这人好像受了内伤,我就按师傅说的帮他治疗了一下。不过第一回,没有什么经验,好像开始搞错了路线,所以花的时间也长些。后来找对了方法,一会儿也就好了。姑娘,前些日子在马车上天冷,用这种法子也可以给你取暖的,不过我没试过传功到别人身上,怕搞错了害你受伤就没有说。这回在他的身上试了试,都搞清楚了,不会再有事了。下回姑娘冷的时候我给你取暖吧。”
无愁一脸兴奋地道,太好了。前些日子姑娘及几个姐姐都冷,就她一个人不冷,她心里很不舒服,又帮不上忙,这下好了。师傅传的东西果然很有效。
而对于刚才她救得那个人,无愁却瞧也不瞧,只顾着拉着平常的手,瞧她冷不冷,需不需要传功。
见无愁这个样子,平常有些心虚,这人嘴边的血迹,不会是无愁搞出来的吧。难怪衣服上的血都似乎已经干透了,而嘴边的似乎是刚流出来的,颜色鲜艳得紧。这无愁也太乱来了。
“这人的伤势怎么样?不会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