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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虎感觉这已经不是在接受格斗训练了,而是在医大的阶梯教室里面在学习人体的组织。格斗竟然牵扯到这么多的内容,他根本就想都没有想过的,他觉得要是让雷萧当一名跌打医生,应该绝对胜任。
雷萧仿佛看出卧虎在想什么一般,冲卧虎一笑,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是从医大出来的,专门研究人体构造学……”
话一出口,卧虎就瞪大了眼睛。
天哪,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对人体各个部位熟悉到极点的医大毕业生转成了研究格斗的牛人……他抱着脑袋,口中低低的发出难以置信的呻吟:雷萧竟然是这样的疯子啊……
唉,其实老子是函授……
雷萧望着卧虎的模样,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所以,我所教你的是最有效、最直接将敌人毙命或者使其丧失战斗力的格斗技巧。”
卧虎对雷萧的景仰一下子攀到的极限,他觉得自己跟着雷萧学就没跟错,虽然对方像流氓多过一个兵。
于是,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带劲,短短的时间,雷萧就把卧虎调教成了又一个暴力美学者。
至于硬气功,则是在无尽的抗击打与击打的过程中渡过:排打腹部、排打腰部、排打背部、排打两肋……
反正是最终将木棒的使用升级到了铁砂袋与铁棒。现在的卧虎已经可以轻易将任何一块坚硬的鹅卵石击打碎裂了。
于是,他们两个变成了一对特殊的组合:虐待狂与受虐狂!
第十六章 铁血军魂
卧虎又一次看到全副武装的队员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登上直升机奔向战场。参加这次任务的有耿直,还有雷萧,还有其他一些在他眼中依旧很强大的队员。据说这一次是个简单任务,就连中队长朱海兵都说这是简单任务,那毫无疑问,就肯定是个简单任务了。
看着直升机又一次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飞到天空,远远的从视线中消失。卧虎的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渴望,他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像他们一样登上直升机,用迷彩油把脸颊涂得满满的,抱着枪去战斗。
“又开始瞎想了?呵呵呵~~~”老常走到卧虎身边,与他一起抬头仰望远去的直升机。
“没瞎想,就是想真到了天空,那该是个什么滋味,我会不会晕机。呵呵~~”卧虎笑道,盯着只剩一个小黑点的直升机。
“肯定不会的,照你现在的情况,明年通过集训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他们一样了。”老常的眼中又流露出向往和回忆。
“常大哥,他们都能好好的回来吧?”卧虎实在瞅不着直升机的影子了,这才收回扬起的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身边依旧一副出神模样的老常。
“呸呸呸,童言无忌,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这些可是咱们血狐最精锐的力量了,就没有他们完成不了的任务。”老常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在卧虎的脑袋瓜子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对啊,他们是咱们血狐最精锐的力量了。有中队长战刀,有突刺雷萧,有毒蛇明子,还有蜈蚣耿直、山贼大磊……”卧虎露出一副油然而生的无理由信任,对他来说,这些代号都是强大的代名词。
一老一小两个兵又把头高高的仰起来,一个在搜索自己的记忆,一个在做着有朝一日翱翔蓝天的梦想。
三天后,外出执行任务的队员们回来了,出动十八人,回来了十六人。他们带回来的是两名战友被包裹在作战服里的遗骸。
一时间,整个血狐大队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当中,他们痛惜再次失去了两个亲亲的兄弟。这一刻的四方城,似乎都要流出泪水,在忽然变的阴郁的天空下,悲鸣的低吼。
它本身就显得铁血异常的身躯,现在更加的浓重、炽烈。就好像被人用浓稠的鲜血,给它涂上永远鲜艳的痕迹一般;像是再次往里面注入了两条不灭的铁血战魂。
死了,死了,就这样死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卧虎,怎么也不愿意把死这个字眼,与那两名在自己眼里强大异常的队员联系到一起。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搞错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掉?
直到卧虎参加了追悼会,看到荣誉室里挂上了第五十五张烈士的遗照,看到那两名老班长如同他父亲一般同在一面墙上,露出永远定格的笑容,才相信这一些都是真的。
死了,的确已经死了,光荣的战死沙场上,兑现了他们嘴里马革裹尸的豪迈誓言。
一股深深的悲痛绞着卧虎的心,他体会到了那种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刻骨铭心,对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懂的了牺牲的滋味。
牺牲就是光荣了,光荣了就是死掉了,死掉就是永远都见不到了。英雄都是战死在沙场上的,不是满载军功章的……
鹅毛大雪终于在这种无边的压抑下,从阴郁到发黑的天空中飘落下来,一夜之间就将整个四方城厚厚的包裹在其中,发出刺骨的冰寒。
而那片压到人的头顶,几乎使人窒息的墨色乌云却怎么都不愿意散去,在四方城上空整整徘徊了三天三夜。让人不时的从乌云中,感受到沉寂的爆发。
训练场上,冲天的吼叫声充斥着难以言述的杀气。
战友的阵亡,把这帮血狐精英们胸中的火气给撩拨上来。他们需要发泄,需要狠狠的发泄这份难言的怒火和悲伤。一连七天,他们只训练一个科目:格斗,反反复复、无休止的格斗。
绊、摔、踢、打……一道道乌青留在他们的身上,一行行的血迹从他们的脸上流下来,直到精疲力竭,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然后从口中发出受到重伤下野兽般的嚎叫。
队员们在用疲惫到空白的大脑来忘掉昨天的一切;在用疼痛到麻木的四肢削减战友的牺牲带给他们的创伤。
终于,天晴了。
整个四方城从浓郁的压抑中走了出来,依旧傲然伫立在荒漠当中,顶着高原特有的强烈紫外线,沐浴在炽烈的阳光下。
又过了几天,队上传出了养猪兵老包、山贼大磊、蜈蚣耿直、猎豹吴雪、土匪铁标、突刺雷萧五人被开除军籍的处分通知。开除军籍的理由很模糊,让卧虎都不得不去质疑。
但不管怎样质疑,这几个人就这样从四方城消失了。
卧虎没有去问老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即使他去问,老常也不会跟他说什么。不光老常,恐怕谁都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这个只能算血狐大队唯一的编外人员。
训练,苦练!
战友的牺牲,让卧虎深深感触到一个共和国军人,灼灼生辉的不朽价值体现。这个价值就凝聚在那九个普通的字眼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用自己的生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卧虎猛的成熟了很多。他开始渐渐理解自己当的这个兵,将要接受怎样的考验:不光是被磨砺的身心,更重要的是把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和热爱摆到一个怎样的高度上。
卧虎发疯了,他疯狂的以虐待自己的形式进行苦练。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背上背囊开始围着训练场做十公里的负重长跑。
除了必须的训练外,他都会呆在宿舍里自己逼迫自己进行体能训练: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起立。从开始的三百,再到五百、一千、一千五……当他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咬破自己的嘴唇,舔着自己的鲜血,品着那股子味道继续坚持。
半个多月后,四方城又迎来了一个兄弟,养猪兵老包。可迎接来的是他的尸体,他牺牲了,被一颗子弹打碎心脏牺牲了。
荣誉室那面宽阔的墙面上,又增添了第五十六张满脸堆着灿烂笑容的遗照。
就是在那天,卧虎看到王牌教员张朝阳在一个角落里哭了;也就是那一天,卧虎发狂的背着沙袋在训练场狂奔,彻底的把自己累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抱到了床上,老常锁着眉头坐在床边。
“卧虎,感觉怎么样?”老常看到卧虎醒来,关切的问着。
“我还差三千米!”卧虎咬着牙,挣扎着往起来怕,可脑袋的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让他又重重的摔倒床上。胸口传来一阵恶心,张口呕吐出一团团黑血。
“这样拼命是错误的,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自残训练!”老常用从未有过的严厉批评卧虎。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想上战场,我想出任务,我想像他们一样当一个堂堂正正的血狐队员,哪怕牺牲!”卧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肯定的渴求。
“所以,我能行!”卧虎一字一顿的说着,挣扎着趴起来,不顾老常的劝阻,套上鞋子往外跑去。
老常一把将卧虎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