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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眸光微闪,咬了咬下唇,没再说话,只是把她重新扶回到床上,安顿妥当。
一个是新宠,一个是旧人。
她伺候小桃姑娘这些天,虽没得到什么好处,但心里已经知足了。
看见二少爷对小桃姑娘宠爱有加,让她不禁庆幸自己的命好,能够跟着一位好主子,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可惜,她的好运被咄咄逼人的杜鹃,搅得所剩无几,她几乎无处不在,每次过来都要欺负人不可。
她反复犹豫了好几次,心想,如果小桃姑娘出了事,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完结了。而且,她和小桃姑娘一样地讨厌杜鹃……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
朱锦纶亲自把柴氏送回了房间,临走时,柴氏望着他淡淡嘱咐道:“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朱锦纶点一点头,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杜鹃依旧不安的脸庞,转身而去。
在他走之后,柴氏把杜鹃晾在一边,径直走到桌边慢慢享用,厨房精心准备的糯米珍珠丸子。
柴氏吃得津津有味,她的肚子的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这对孩子而言是好事,但对她来说,就没那么值得高兴了。
一碗珍珠丸子,被她吃得干干净净,她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多用了半块蜜糖糕,方才停了手。
享受美食之后的心满意足,让柴氏轻吁了一口气。
她吃得很饱,饱得让他不得不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她的腰腹处的赘肉,还是越发明显。
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地变形走样,柴氏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许是,有了些年纪的关系,她这次有孕,身材走形的非常厉害,完全不像是当年怀朱锦纶那会,身上只胖了一个肚子。
岁月不饶人啊……
柴氏慢悠悠地在屋子里溜达,她的行动不太方便,天色这么晚,她不敢去院子里,免得一时看不清,伤了自己。
杜鹃一直垂首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的焦急不安,被柴氏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须臾,柴氏终于对她开了口:“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结果,你就这么来回报我?”
杜鹃闻言肩膀一颤,连忙跪在地上道:“夫人,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小桃故意给奴婢下绊子,设圈套……”
柴氏停下脚步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别漏下一个字。”
她吃得很饱,需要时间消化消化,正好可以用来听听她的解释。
杜鹃忙应了声是,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每个细节,每句话,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柴氏听。
柴氏先是站着,随后又走了几步,待到她把事情说完之后,不禁慢腾腾地坐回了位置上,神情似有不悦道:“蠢材,你也是个没脑子的,这么容易就让人算计了个透。”
杜鹃忍不住哭出声来,“奴婢也是一时大意,不知道那丫头的心肠,竟然这么狠毒,她太狠了……”
柴氏听着她的话,微微蹙眉:“不是她太狠了,而是你太蠢了。我让你看着她,可没让你狗仗人势地欺负人!”
杜鹃何尝不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忙解释道:“奴婢也是一时气急,看不惯……看不惯二少爷对她呵护备至的模样……她不过是个丫鬟,连个姨娘都不是呢……”
如果,她是名正言顺的主子,那么,自己还可能会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只可惜,她还不是呢。
杜鹃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柴氏不耐烦地制止了:“少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听着心烦。”
杜鹃立刻止住了哭,喃喃道:“夫人,奴婢该怎么办啊?二少爷他根本就不信奴婢……”
柴氏冷眼看着她:“这样的事,别说锦纶不信,没有人会相信。”
杜鹃神色一僵,生怕,柴氏也对她抱有怀疑,但转念又想,如果她真的怀疑自己的话,刚才就不会为自己开脱了。
说实话,柴氏不在乎她以后会如何,眼下,她最在意的是小桃那丫头。
倘若真如杜鹃所说的那样,她故意在人前做了一场戏,又正好让锦纶撞见……那么,她的心机,可是极深了。
原以为只是个虚有其表的黄毛丫头,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糊弄人的“本事”。
柴氏又追问道:“小桃身边的那个丫鬟,不是你安排的吗?”
“那丫头也是个有心计的,眼见小桃得宠就和她串通一气陷害奴婢。”
柴氏冷冷一笑:“你也别把自己撇得那么委屈,你不是经常克扣那些小丫鬟们的月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杜鹃闻言,脸色瞬时发白,顿时又手足无措起来。
柴氏瞧着她红白不定的脸,沉声道:“早知道,你这样愚蠢贪心,今儿我就该让人将你家法处置。”
杜鹃心头一震,跟着跪地求饶,把头磕得咚咚作响。“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柴氏很是不耐烦起来:“光知错又什么用?我念在咱们主仆一场,暂且再信你一回。不过,你也得好好动动脑子,想出办法将功补过才行。小桃那丫头看起来,也是个有野心的,得想办法治治她,不能由着她在锦纶的身边随心所欲。”
不听话的下人和不不中用的下人,一样都是留不得的。
杜鹃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咬紧牙根道:“夫人放心,奴婢不会让她好过的。”
今日她所受的一切委屈和屈辱,日后,她都会加倍地讨回来。
第二百二十章提点(一)
次日,天色微明。
沈月尘听着吴妈轻声细语,若有似无地说话声慢慢醒了过来。她睁开了朦胧惺忪的睡眼,轻轻撩起床边淡青色的纱帐,只见,吴妈正一脸愁容地站在桌旁,低头和春茗小声交代着什么。
她的说话声很轻很轻,可是,沈月尘还是留意到了。
昨晚,她早早就睡下了,所以醒得也早。
沈月尘支起身子,转头望了一眼朱锦堂,见他呼吸均匀有力,还睡得很沉,便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
春茗一见帘子动了,便知小姐醒了,连忙吴妈一前一后地迎了过去。
沈月尘却是摆一摆手,带着她们去到外间,不想叨扰了朱锦堂的安眠。
吴妈连忙手脚麻利得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漱口,跟着,小声道:“是不是我把小姐吵醒了?”
沈月尘微微摇头,眼神还有些迷蒙:“我原也该醒了,妈妈是不是有事?”
若是搁在平时,吴妈这会该在厨房忙活才是。
吴妈点一点头:“滢姐儿昨晚上发热,一宿都没见好。”
“什么?”沈月尘先是一愣,但随即低立刻醒过精神道:“孩子病了怎么不早说,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见她还好好地呢……”
小孩子发烧,最是耽误不得,稍不留意就会出大事的。
吴妈轻叹了一口气:“奴婢也是刚刚知道,昨晚滢姐儿被曹姨娘接了过去玩耍,因着玩得时辰太晚,就直接睡在那里了。谁知,一早上曹姨娘身边的丫鬟就来说,滢姐儿病了,身上一直发热。”
沈月尘匆匆地漱了漱口,再顾不上喝茶了,一面示意春茗帮自己穿衣梳头,一面轻声道:“派人去请大夫了没?”
吴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内室,小声回道:“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天还没亮透,估计还得费些功夫。”
这会,天还没亮呢,药堂和医馆都不会开门的。
沈月尘微微蹙眉,急匆匆地去往曹氏的房间,心中暗道:平时看着曹氏心思仔细,这会怎么烦起糊涂来了。小孩子发烧是大事,严重的话,可能会死人的。何况,这个年代,连最起码的退烧药都没有,只能靠物理降温……
沈月尘的心,急得砰砰乱跳,却不知此时的朱锦堂已经醒了。
自从,朱滢被沈月尘养在身边之后,一直被丫鬟婆子们照料得很仔细,身边寸步不离人,而且,吃的用的也都是用最好的,丝毫都不比明哥儿差,惹得丫鬟们常常私下里议论,说滢姐儿有福气,虽只是个庶女,却被大奶奶当亲生得来照顾。
沈月尘才一进曹氏的屋子,就见曹氏站在床边用手帕抹眼泪呢。
床边的帐幔已经放了下来,朦朦胧胧间,隐约可以看着里面的绣花被子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沈月尘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这会可不是哭得时候。
曹氏见沈月尘进来,立刻起身哽咽道:“大奶奶您来了。”
沈月尘没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掀起帘子,俯身进去探了探朱滢的额头,果然烫得很。跟着,她又摸了摸她捂在被子里的小手和小脚,见都是凉凉的,不禁心中一沉。
曹氏含着哭腔道:“大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朱滢是她的命根子,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指望了,万一孩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