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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焕向上攀了将有一尺,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又勉力向上爬了几下,树冠离他至少还有一人高,他正仰头看,脚下没有力气一滑,人就跌了下去,老五和老六一齐惊叫,杜澈看准了过去想从侧面扶住他卸力,他已经知道如果自己在底下直接接他,自己会摔得更惨,所以他虽然从旁抓住了秦焕的手臂想扶住他,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秦焕下落的惯性,不仅没有扶住秦焕,还被他带的一起摔倒在地。
着地时秦焕啊的一声呼痛,杜澈只觉得自己被秦焕压到的左手臂也立时火辣辣的疼痛起来,李曜已经哈哈大笑,老五老六先是有些惊吓,待看见两人无事时也跟着笑了起来。悦兰和锦佩已然偷笑的直不起腰来,秦焕屁股着地,摔得那叫一个结实。又因锦佩已经叫人把软土换做石子松针,自然比平常更加疼痛。
老五老六正要去扶那两人起来,悦兰已经拉着锦佩走了出去,忍笑故意大声道:“啊哟,这是怎么啦?你们两个怎么摔成一团?”
杜澈忍痛拉秦焕起来,见那两位公主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是抿紧了唇不说话。秦焕却是捂着屁股疼得说不出话,李曜见秦焕屁股上脏兮兮的不知沾了什么,就故意去帮他拍打,秦焕嗷的一声窜出去老远,在一众人的笑声中头也不回的跑了,李曜还喊:“别忘了,一个月的功课!”杜澈把袖子上的尘土拂了拂,却发现有一点一点的油脂似的东西弄不下去,闻了闻指尖却有一股松油味,疑惑的看了眼树下,再看那两个公主得意的笑就有些明白过来,却也没说什么,如常的告辞离去。
四公主锦佩和五公主悦兰的第一次合作以完胜告终。
第7章 长公主
之后秦焕估计也知道了这一次是着了两个公主的道儿,看见她们俩简直就要绕路走了,有压迫就要有反抗才有趣,他这样子,锦佩和悦兰也就没兴趣再整他了。可那杜澈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倒激起了锦佩和悦兰的斗志,就想看到底如何他才会破功,她们俩都发现了这个家伙爱洁,于是杜澈今天不小心被溅了一前襟的墨,明天没留意被蛤蟆在袖子上踩了几个脚印外加蹭一肚皮的泥巴,你问哪来的青蛙?这得问胆子巨大的悦兰,锦佩是不敢碰这恶心的玩意儿的。小小年纪的杜澈就这样被两位公主锻炼出了一身好涵养,少年时就能喜怒不形于色,人人都道这孩子颇得其曾祖精髓。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杜澈也快被这两个公主弄的崩溃了,可是很快,他就解脱了。
是怎么回事呢?前文我们说到太子殿下就要大婚,定的就是今年秋天,礼部选了又选,终于选定了九月初二这个吉日。本来太子大婚和几个年幼的孩子没啥关系,可是因着太子大婚,自皇帝亲政后就定居东都洛阳的益阳长公主要回来了,不光是锦佩,她的几个姐妹都对这位姑母充满了景仰崇敬之情,所以她们也就没心情和精力去捉弄杜澈了。
皇帝再三派遣官员前去迎接长公主,希望长姊能早些回来,一起过个团圆中秋节。这天得到消息说益阳长公主已于八月初六启程往长安而来,皇帝很高兴,一会问送信的人跟着服侍的人妥不妥当,一会问皇后长公主府收拾的怎样…。实际上路上跟着服侍的有大半是皇帝派去迎接长公主的,长公主府更是平日就有专人打理,长公主回府就能住得舒舒服服。
实在是皇帝五岁丧母,七岁丧父,是益阳长公主一手带大的,对长姊感情很深。皇帝亲政之后,长公主为了避免群臣还习惯性的凡事问她意见,分散皇帝的权威,造成不必要的矛盾,直接去了东都洛阳居住,对外只宣称是为了调理宿疾。这一去就是十五年,如今姐姐终于肯回来,如何不激动忘情!
所以在益阳长公主在路上的这几天,谨言、锦佩和悦兰没少听她们老爹讲姑母的故事。皇帝是先帝的嫡幼子,年龄比他长兄先恭太子的长子还小三岁。先帝晚年,恭太子病逝后,诸皇子为争夺储位明争暗斗,拉拢朝臣,弹劾下毒,无所不用其极。先定康皇后中年生子,本就身体有亏,一直养病,长子一病死了,皇后病弱的身体如何受得住,就这样恭太子的丧事还未完,皇后就薨了。当时皇帝才只五岁,先皇暮年接连丧子丧妻,已是有些支撑不住,皇后和太子的丧事一办完就病倒了。谁料儿子们却以为机会来了,开始肆无忌惮的争储,竟无一个为嫡母长兄伤心难过、宽慰老父、照顾幼弟,只知到他面前假装孝顺,争着抢着要来给皇父侍疾,生怕这表现的机会被别的兄弟得到了,幸好先皇还生了几个懂事的女儿,益阳长公主是长女,年长皇帝十七岁,便禀了先皇将幼弟接到长公主府照顾,又向先皇进言,既然兄弟们如此孝顺,不如就叫诸王都留宿宫中,并召诸公主入宫侍疾,每日分两班轮流侍疾,每班安排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其时先帝留存下来的子女共有六子五女,除了锦佩她爹都已成年,益阳长公主就把这些人排了五班,她和老二郑王排了第一班。然后下令禁军严守宫禁,任何人等无皇帝旨意不得出入,政事则交由尚书令和中书令全权处理。
就这样一头照顾幼弟一头宽慰老父,还要监视着兄弟们的属臣戚族有无异动,三个月后,先皇终于病愈,能够亲自视事,决定快刀斩乱麻,发下敕旨言明:储位至重,须依古礼,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其余诸王不得以任何形式谋夺,有违反者以谋逆论处。并册封排行第九的锦佩她爹李峻为太子,命尚书令郭喻为太子太傅、中书令杜翼之为太子少傅辅佐教导太子。后来还把乱搞小动作的三儿子吴王贬斥到了黔州,诸王才算是暂时安份了下来。可惜先皇身体实在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撑了一年多就一病不起,遗命太子继位,长女益阳公主摄政,尚书令郭喻、中书令杜翼之辅政。其时太子李峻年仅七岁。
公主摄政前所未有,先帝碍于当时情势,若换另一人再也没有比益阳合适的,益阳若身为男子,那也就没有这许多的烦恼,直接叫她继位即是。且当时益阳与徐勉和离,不曾再婚,她只有一心向着同母幼弟的。再说益阳自小就是和皇子们一起上学读书,论才智寻常男子都比不上,先帝驾崩前这一年多,已经叫益阳接触政事,这时摄政,虽难免手忙脚乱,但有两位能臣辅佐,料不会有什么大事。这已经是先帝所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他的儿子们却不乐意了,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当皇帝也就罢了,谁让他托生在皇后的肚子里,可凭什么摄政的居然是个公主?比先帝的儿子们更不乐意的是先帝的侄子们。这里面又有一个故事,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也是封了长子为太子,奈何太祖皇帝活的太久,而太子愣是没活过他,太祖伤心之下就没再立太子,致使太祖晚年诸王争储异常惨烈,先帝是太祖第十一子,太祖已经登基称帝之后才出生,其时还未封王娶亲,既无军功,又无外戚支持,只得老实窝着,只求诸兄弟不要伤及无辜就好。结果闹到后来,先帝的四哥楚王联合老六齐王在某一晚发动宫变,在延政门外埋伏人手,射杀了要进宫面见太祖的老二越王和老七赵王,并试图逼宫要太祖禅让,太祖皇帝戎马一生,即帝位三十年,哪是这么容易被儿子就弄垮的,没几个回合就把两个逆子拿下,鸩酒一杯赐死,两王子孙尽皆废为庶人。此事牵连甚广,太祖对一干有军功军权的儿子都不再信任,令往属地,无诏不得回京。折腾了一年多,太祖老人家七十多岁高龄,终于折腾不起来了,就在儿子里挑了一个最听话、他看着最孝顺的立为太子,就是先帝。先帝无能力时自然韬光养晦,即位后却极有主见,任命贤能,安抚老臣,交好世家,打压幸存的兄长们,对越王和赵王留下的子侄辈却宽容仁慈。等到先帝去世,越王府和赵王府却对先帝临终的安排很不满,诸般联合之下就爆发了“七王之乱”。
其时皇帝的二哥郑王联手老四鲁王率先发难,声称公主摄政不合祖制,牝鸡司晨国将亡矣,五哥燕王联合八哥秦王、七哥魏王串联越王、赵王附和声援,各自组织了一帮最佳辩手,呃,就是御史,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吵架,他们的目的嘛,也简单,先制造舆论,然后再以民意如此,顺理成章的取缔益阳长公主的摄政之权。
益阳长公主根本没给他们时间,先以妄议君父的罪名将郑王、鲁王拘禁在王府,又着人调查参与的御史,以结党营私的罪名一一关进大理寺严查。鲁王一看形势不妙,就给他小舅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