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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希望臣妾怎么样呢?”辛情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绕着头发玩。拓跋元衡眯着眼睛看她,“辛情,你的心真得很冷。”
辛情的手顿了顿,“如果我不是这样也不会引起您的注意。”
“这个皇宫倒真是适合你,永远都不能心软的地方。”拓跋元衡有点累,靠着床榻闭目养神。“拜您所赐。”辛情说道,不笑了,低头想事情。
“爱妃!”拓跋元衡仍旧闭着眼睛说道,“朕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是对朕的子嗣下毒手,记住了。”
“臣妾记下了,记在心里了。”辛情又笑了。
“过来!到朕身边来!”拓跋元衡说道。
辛情到他身边坐了,被他拥在怀里,辛情也不言语。
这件事没多久就被人遗忘了,甚至宫女太监都不提了,也是,在这个皇宫里这种事就像喝茶吃饭一样平常,没什么惊讶的。辛情这个右昭仪依然是拓跋元衡宠妃。
天进了十一月一下子就冷了,一点过渡的时间也不给。凤凰殿里温暖如春,鲜花怒放,辛情在殿里只着单衣,拓跋元衡说她看起来太单薄了。辛情嘻嘻笑了说身轻如燕是她毕生的追求。这是辛情在北方过的第一个冬天,外面的寒冷她领教过了,觉得这冷实在是和皇宫相配,因此她便少出去,除非是去给太后老太太请安。
快到十二月份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早起还没有停。辛情实在是懒不想出去,可是太后老太太那里不去是不行的,因此辛情裹了厚厚的带着宫女们出去了。一路走着,不停有人跪下给她请安——这也是她不愿出门的一个原因,被人跪得太多容易折了自己的寿。
到了慈寿殿却见太后老太太和一帮妃子们在廊下看雪。辛情过去请了安,心里哀叹,这下好——怕什么来什么,她都怀疑这老太太是不是故意要冻冻她给妃子们出气。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女人们没动,叽叽喳喳地夸着雪有多好,还打算着去霄游苑赏雪。老太太答应了,皇后忙说早就派人准备下了,请太后移驾便可。太后刚要走回头看了看辛情:“右昭仪,你身子骨单薄,回去歇着吧!”众妃子便看她,辛情想了想说道:“谢太后体谅,臣妾告退。”等太后和妃子们走了,辛情才转身往回走。刚离开慈寿殿不远,前方有两个棕红斗篷晃过来了,辛情微微扯了扯嘴角,果然是兄弟,品味都是一样的。等那两人走近了是拓跋元弘和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放肆大胆地打量辛情。辛情端着肩膀站好等着拓跋元弘跟她打招呼。
“右昭仪娘娘!”拓跋元弘没说“臣参见”,听起来倒像是给旁边的人做介绍一样。“宁王爷!”辛情礼尚往来。
“娘娘是去给太后请安了?”拓跋元弘问道。
辛情点点头,“王爷若是请安,不妨直接去霄游苑。太后刚刚移驾赏雪去了。”“谢娘娘提醒。”拓跋元弘说道。
辛情冲他略点了点头便从他身边过去了。
回到凤凰殿卸下沉重的行头,辛情爬到床上冬眠。睡到不知什么时候宫女在旁边轻声呼唤她,辛情睁开眼睛,直视宫女:“什么事?”
“回娘娘,皇上口谕,请娘娘即刻前往耀德殿。”宫女说道。
“耀德殿?可说了什么事?”辛情起身,任宫女给她穿衣,头发虽然乱了,但是既然皇帝着急,辛情自己动手挽了头发,拿条丝带随便系住了,重又裹得厚厚的乘肩舆往耀德殿来了。快到耀德殿时又见了两个棕红斗篷,还是拓跋元弘和那年轻人,两人站定等着肩舆过去,辛情只向他们略微点了点头便过去了。
等她过去,年轻人对拓跋元弘说道:“八哥,这个右昭仪倒是相当美貌。难怪会成为皇兄的宠妃。”
“十二弟,这个右昭仪是惹不得的人物,你不要造次。”拓跋元弘对他说道,庆王拓跋元绪和皇帝一母同胞,自小深受父皇和太后的宠爱,因此他多少有些行为放浪。
“知道了,八哥!”拓跋元绪笑着说道。
肩舆停在耀德殿前,辛情下了肩舆走上台基,奇怪殿门口居然没有太监,迈步进了大殿,辛情愣住了。那两个正坐立不安的人也愣住了。
“老爹?鱼儿?”辛情轻声叫道,生怕吓着他们。
“小情!”、“辛姐姐。”两人叫道,一时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辛情跑过去抱住两个人,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想你们了老爹、鱼儿。”鱼儿也哭了,紧紧地抱住她:“辛姐姐,我和爹一直以为你出事了,很害怕,还好你没事。”“没事,辛姐姐怎么会有事呢!”辛情给她擦擦眼泪,这才想起个问题。“老爹、鱼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京城?”辛情问道,拓跋元衡为什么接了他们来?“前几天就到了。不过那些人说要等几天才能来见你。”富老爹说道。
“那些人?”辛情重复道,“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两人。“没有,辛姐姐,他们很客气的。”鱼儿说道。
“这就好!”辛情点点头,拉着两人坐下了,让他们讲了讲经过。原来自从她失踪之后,他们便报了官,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消息,他们想自己出去找可是又怕辛情忽然回来找不到,所以只好天天等着盼着。一个半月以前,一队人深夜到了店里,说带他们来见辛情,两人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想想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算计也算计不到他们身上,所以便来了。到了这里被安置在一处院子里,有仆人伺候着,只是那些人问什么都不说。直到昨天才有人来通知他们今天可以见到辛情了。“辛姐姐,你为什么住在皇宫里啊?”鱼儿问道。
辛情笑了笑,决定实话实说:“因为辛姐姐现在是北朝皇帝的妃子,所以只能住在这里。” 鱼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富老爹拉着她欲跪,辛情忙拉住了,“老爹,您要跪我我可生气了。我还是小情,永远都是小情,您永远都是我的老爹。”
“小情~~”富老爹有些激动。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您和鱼儿是我的亲人,要是你们也拿我当外人,我就太没意思了。”辛情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
门口一个太监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躬身走到辛情身边,“启禀娘娘,皇上说娘娘可以在凤凰殿宴请两位贵亲,之后让奴才等送贵亲出宫。皇上还说,以后见面容易,娘娘不必伤心难过。”“我知道了!替我谢皇上。”辛情说道。辛情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拉着两人出了耀德殿的门下了台阶,太监们忙躬身请她上肩舆。辛情让他们后面跟着,她要走走。一路上又有无数的人给辛情跪地行礼,鱼儿有些紧张地拉紧了辛情的手,辛情冲她笑了笑,让她放松。
到了凤凰殿,早有太监回来知会过了,满殿的宫女太监都在殿前垂首侍立。富老爹和鱼儿见了这阵仗更是紧张。
“散了吧!冯保,准备酒菜!”辛情吩咐道,太监宫女忙行礼散开。
很快酒菜摆好了,辛情拉了两人入座,两人又很拘谨,辛情想了想挥了挥手,冯保马上让太监宫女都下去了,自己在旁边侍立伺候,“你也下去吧,有事再进来。”冯保也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三人,富老爹和鱼儿才放松了些,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不敢吃。
“再不吃可凉了!”辛情笑着说道,先夹了菜吃了,然后笑着看两个人,他们才自在了些。说着笑着好一会儿两人才不紧张了,不紧张话就多了,鱼儿给她讲店里的回头客更多了,随心也回来过一次,没看见她回来有些着急。后来说到南宫行云被富老爹拦住了。
“老爹,您让鱼儿说嘛!我也想知道南宫怎么样了?宗老太太还给咱们管店吗?”辛情笑着问道。这些人这一年来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可是现在一提起来还是那么鲜明,就像昨天大家还在一起吃饭玩乐一样,尤其是宗老太太那张严肃的脸似乎就在眼前。
“南宫少爷很着急,派了人在城里城外找了好几天。可惜都没有找到,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宫少爷走了,还特意跑来嘱咐我说如果辛姐姐你回来了一定让你给他写信。”鱼儿说完,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辛情:“辛姐姐,这是南宫少爷给您的地址。”辛情接了,看了看记在心里,然后把纸条扔进手炉里烧了。
“劳他担心真是不好意思,鱼儿,以后你再见到南宫少爷,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告诉他不用担心,辛姐姐很好。”辛情说道,南宫这个朋友真的很好,他让她以后有事要去太湖找他。“宗老太太怎么样了?”
“宗老太太教我识字、管账呢,辛姐姐。”鱼儿笑着说道。
“嗯,教会了以后给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