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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将他的手机递给我,“先用我的吧,办公室的电话回头我用它给你打过来,我不会走远的,基本都在办公室。”
将他送出门去,我和温姨回到厅里。语言不通,真的让我无法跟她交流,她只是不停地朝我微笑。可以看的出来,她是一个非常贤惠善良的女人,将“小米”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虽然家具都很陈旧,但也能显出大户人家的影子。
从厅里左首走过去,上几阶台阶便是餐厅,欧式的长餐台,擦的很光亮,中线上一溜摆着三个白银的烛台,令我很吃惊的是,上面竟然有蓝色的香烛。记得给“小米”过的唯一一次生日,便是在这个宽宽的餐台,点的也是这种香烛,燃起来时没有黑色的烟,并且还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到整个房间。她托着腮帮,隔着台子全神贯注地听我海天湖地乱侃,在这烛影的摇曳中,她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心仪已久的小说女人,单纯、可爱,最要命的是她也非常的漂亮,于是这一切的一切显得异常浪漫。我还曾经一直把这次的情景作为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后来在“挣大钱”的想法诱惑下忙碌的根本无暇浪漫了,现在想来,只感到心头有点苦涩。
“小米”是一个很干净的女孩,我以前到这里时,经常不注意将用过的东西丢的满地皆是,她总是无奈地笑着将它们或清理干净或折叠的整整齐齐,对我也没有加以指责,让我时刻意识到她的贤惠和勤快。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闽南女人都是如此,让我摊上她一个已经够幸运的啦。
我总在想,像“小米”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还栓不住我的心,任何人都知道“选择流浪”只是个逃避的粗劣借口罢了,她竟然能够相信,并想一直等到我结束流浪的那一天的到来。她的想法导致这样的结局,让我始料不及,可我又能够做出多大的补偿呢。任何认罪的言语都会让我显得无比虚伪和恶劣,因为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有娶她的意思,我现在不能给她任何东西。没有经历过她的那种相思之苦,我也对她说不出任何的安抚话语,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安慰都会在这真实的有些残酷的现实跟前,显得幼稚、可笑。我真想逃,我觉得无脸面对“小米”,我的丑恶灵魂没有脸面直接暴露在她的善良面前。
好像有人在叫我,我赶忙转过脸去,向着声音的源头。是温姨,她惊喜地笑着,小声地说着什么,并用手不停地指着楼上。看着这个矮个阿姨的惊喜表演,我立刻意识到准是“小米”醒了。我又惊又喜,感觉到心在“咚、咚”剧烈跳动起来,看来逃是逃不掉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在上楼的木梯上,生怕弄出些许响亮的声音,惊了“小米”。而以前我每次踏上它时,都是“噔、噔”地窜上去的,每次都害的“小米”独自一人慢慢走上去。
拐个墙角,我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到房门时我却静静地愣在那里。这道我曾经无数次自由进出过的房门,现在我却没有勇气迈过了,想像着“小米”躺在床上的样子,我感觉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更确切地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是温姨在外面吗?”一个异常柔弱的声音传来,是“小米”的,温柔的像松骨。
我挪动脚步,将整个身子显现在不是太宽大的门框下,我想说话,可喉结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来。
“小米”躺在宽大的床上,瘦小的身躯只占了床的小小一角。盖着一条灰色的毯子,眼睛怔怔地望着我。床的旁边有一个挂着盐水瓶的架子,靠近大圆窗的地方是辆装着医用氧气的小车,窗头柜上赫然摆着一个像示波器样的什么医疗设备。这所有的一切,使这里成了一个病房。
我移动脚步走过去,她张着嘴,伸出右手轻轻向外挥了一下,想阻止我继续走近。看我没有停下来,无奈之下,她猛地把头甩向里面。
我弯下身去,抓住她还没有来的及放下的手,感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将脸向里埋的更深了。我扫了一眼她的头,后脑果然被几层白纱裹着,再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灰色网状帽子,当年一头秀美的长发已经没了踪影。
她的手被无力的裹在我的手里,一动不动,房里很静,静地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看着毯子随着她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动着,泪水在我的眼中已经盛不下,滚落出来,流过面颊,滴在我的手上。
我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握着她的手,任凭时间奢侈地飞快流淌着。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没有理由把美丽的青春在这另样的病房消耗掉,而我此刻又无能为力。
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小米”的腿终于动了一下。“米儿,我回来了,你就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吧!”晃着她的小手,我一开口就是带泪的沙哑声音,“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和你一同承担这突降的苦难,都是我害了你。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我只想你能看一眼我,不要不理我,好吗!”
我将头紧紧贴在她的手背上,就让上天保佑,这眼前的善良女孩尽快恢复健康,恢复往日的无忧快乐生活吧。
她还是没有反应,任凭我的硕大的脑门在她单薄的手背上柔柔地搓着。在这个时刻,我感到我的词语异常地贫乏起来,只能不停地重复上面那些话语。真不知道那些哄人的甜蜜语素都散落去了哪里。
一只猫蹦上了床,羞答答地“喵”了一声,吓的我身子颤了一下。抬起头,侧目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猫已经懒懒地躺在了“小米”的脚边,将尾巴和头围成一个圈。看到我谴责的目光,竟害羞似的低下了头,我看着哭笑不得,此情此景,你来凑什么热闹啊。搁着往日,我非得将它撵走,现在的我,没有了心情。
也许是它的出现,“小米”慢慢地转过身来,眉目依然很清秀,就是嘴唇有些苍白,眼睛有点红肿,嘴角上还带着匆忙间没有擦净的泪水,但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她用手轻轻堵住了我的嘴。
“什么都不要讲,好吗?”她小声地笑着说,“你看这只小猫,我家的‘白马王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有多快乐呀!”
她的左手做出要摸小猫的姿势,我赶紧将那只‘白马王子’轻轻地送到她的手边,她轻轻地在猫头上抚摸起来。
我捣蒜似的点着头,激动地在嘴里哈着:“好!好!”
什么都不说,我的罪过就能自然湮灭吗?什么都不想,这么可爱的姑娘就能恢复原有的健康和活泼吗?什么都不问,我们各自的将来都能天随人意吗?虽然她已经开口和我说了话,但她伪装的轻松和羸弱的体态让我更加自责、更加无地自容起来,心痛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不停地冲击着我的承受底线,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有些不能自已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哥哥,不要这样好吗!”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劝慰着。
我猛然想到温姨的叮嘱,千万不能让她受刺激,我不是正在干这企图让她受感动的蠢事吗。想到这里,我使劲将眼闭紧,以求眼泪能快些流干,可越是这样,越是有些止不住了。
“我饿了,该吃饭了吧?”“小米”问到,“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也确实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我当然记得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在一起的日子里,每天看海归来,都要拐到泉州路口的一个食品店买上几个鼓浪屿特产的鼓龙馅饼,酥柔湿润、口感冰凉、香甜而不腻人的馅饼可是她每天的必备品啊。由于入口有些甜,我倒不是太爱吃;可她就不同了,按她的讲话:就是这馅饼,从小哄着她每天不哭不闹地、幸幸福福地长这么大的。
我擦了擦眼睛,讨好地破涕为笑说:“你说的是鼓浪屿的馅饼吧,我立刻就给你买去!”
她微笑着点点头,我马上想站起身来去帮她买,也许是半蹲的时间太久了吧,在转身的瞬间,我腿一软,整个身躯竟然重重地趴在了木地板上。
听到背后传来“小米”“啊!”的一声大叫。
三十二
“小雷”来的时候,我正在隔壁的房间欣赏着“小米”的钢琴独奏,不忍心破坏我们的浪漫时刻,他便坐在楼下的厅里和温姨闲聊。
她正在弹的是李斯特一首曲子,我装模作样趴在琴旁,用一副无比欣赏的眼神,望着她飞快地在琴键来回舞动的小手。还不时深情地看看她俊俏的小脸蛋,再加上不时地问上个把比较弱智的乐理问题,整个下午,“小米”一直荡漾在非常快乐的情绪中了。
我几乎不懂什么音乐,在这方面做出的最大成绩,也许就是能在卡拉OK上完整地唱出几首还算挺流行的曲子,或者用口琴和着“锒铛韵”吹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