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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的结果是,不说。
因为如果这样说了,感觉好像在把自己强制推销给他。
才不要。
虽然因为他而和汪帆分了手,可施男并不是因为想过会和他在一起而分手的。
她只是太清楚地记得那个吻,被震撼到,痴醉了,忘不掉。
何况眼前的事实是,他在日本,他只是吻了她,没有进一步。信都那么平淡,好像从来没吻过。
也许,他没当真吧,他只是拿我练习吧。
施男这样想着,回了信,同样挑了素色的信纸,淡蓝,黑字,以完全好友的口气,倾诉着自己的种种,除了分手。
感觉像回到了自己的单行道,蓝狄和他的吻,如流星过客。
单行道
半个学期嗖地过去了,一转眼就迎来大学第一个寒假。
此前这期间施男一直在跟r舌音作斗争,还有荷兰语出名的难的词序,不过期末考试成绩还令人满意。施男从小到大一直语感不错,中学时英语几乎课下从来都不花时间,却一直是年级最高分,所以当初报了北外。
舞蹈团的活动,除了第一次,以后也没再缺席过。团里的不少成员都有过舞蹈或体育底子,可施男什么都没有,时常觉得别人都筋骨灵活,自己却肢体僵硬,不得伸展。
有次压腿,施男疼得叫了出来,沈玥过来帮她一点点压,才勉强到了合格的程度。
社团选了舞蹈团这件事儿,犹如她的专业一样,施男后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年底的校际新年晚会,舞蹈团总共两个节目,一个是团长带的民族舞,另一个是沈玥带的踢踏舞。施男根本跳不了民族,分在踢踏舞里。
施男真是不适合跳舞,沈玥也这样说。
他说,“当初第一次面试时,我看你长胳膊长腿,细溜溜的,以为肯定适合跳舞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啥?”施男瞪眼。
沈玥可不怵她,继续说,“没想到你这骨头还不如我家楼下张老太太灵活。人家都奔七十的人了,打太极拳都能蹲得比你低。”
施男也不怒,人家说得对,有啥可反驳的。想起高中毕业前的体能测验,测体前屈,全班就两个人是负数,一个是班里最胖的,一个就是施男。
体育老师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施男啊,XXX(胖墩儿同学)是负数可以理解,你这么精灵的身子骨,怎么也能是负数啊。。。。。”
施男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使尽了力气连脚踝都够不到。回教室跟蓝狄抱怨,他怎么说的来着?不咸不淡的一句,“腿太长了。”
“你腿也长啊,你怎么不是负数?”施男不服气。
“我腿长胳膊也长,你胳膊太短。”
施男气鼓鼓地顺势拉来路过的女同学甲,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硬是要跟她比胳膊,还没分出胜负,就见蓝狄笑,虽然是抿着嘴的,可施男从来没看见他笑得那么灿烂过。
现在再想起他,施男刻意忽略心里的失意,刻意让自己平常心微笑面对,当他是好朋友。
他们的信依旧你来我往,依旧诉说着各自的开心不开心,烦恼不烦恼,仅此而已。
可是不间断。
下学期刚开始没多久,学校组织篮球赛。女生自然是啦啦队。
施男其实对篮球不感兴趣,高中时班级有比赛都会看,完全是因为汪帆。说白了她就是去看人的。
现在没有人她想看,自然不感兴趣,更别说做什么啦啦队了。
可是班长动员她,说,“施男啊,你虽然远不是本校最漂亮的,可也算得进十佳了。你去给我们系啦啦队充值,肯定有好彩头。”
施男面不改色,“不去。”
班长变了个腔调,“施男,刚开学那次你骗假说送你男朋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次就当我来追债了,你必须给我去。”
施男咬牙切齿,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就一场。”
系里的头一场比赛对的是法语系。班长要求啦啦队一律要和电视上一样,白T恤白短裙白鞋,总之看着要像一群莎拉波娃在舞动。
这样的衣服施男太多了,平时就是主打,高三被班主任勒令停穿后,施男更是对它们充满了惋惜和眷恋之情,上了大学加倍地穿。
站在场外,施男在想着练习过的动作,默念了一遍不知谁想出来的白痴口号,“欧语欧语,哦耶哦耶”。
这时身边经过一个男生,听到她的念叨,笑了出来。
施男抬头瞪眼,那男生冲她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这样喊,只会助长对方的士气。”
“。。。。。。?”
“听起来太没情绪,啦啦队的作用是要给场上队员打气,可你喊的听起来像。。。。。。。派来拉后腿的。”
施男气结,打量打量他,长衣长裤,没穿球服,“说得好像你是上场打球的似的,别这儿瞎掰了,赶紧去给你们班加油吧。”
男生没再多嘴,走开了,走前撇下一个笑,那里面有等着瞧的意味。
开场了,施男按照安排的位置站定,定睛往场上看,结果看到。。。。。。刚那个男生脱下了长衣长裤,里面是篮球背心短裤,而且,站在对方的场上。
看到施男惊讶的表情,他投给她一个中奖似的笑。
场上清晰可见法语系整体实力不如欧语系,可刚才那个男生的个人技术非常好,这使得法语系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与欧语系不相上下的比分。
施男想起他说的话,突然来了情绪,用尽了力气喊,而且把练习时从来不上心的肢体动作整个儿步幅加大,犹如专业啦啦美少女一般的气势。
其他女生因她的转变也开始更加积极,场上欧语系队员也开始来劲儿,频频入球。
可是。。。。。。对方的队员,那个中奖似的男生,怎么也一副倍受激励的样子???难道他没听到喊的是欧语不是法语么?!
比赛愈近结束,欧语系依靠整体实力终于将比分拉开了些,直到哨响,全系沸腾,赢了。
施男临走前看了那男生一眼,本想示威,却见他坐在场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盯着自己看。
男生站起来走过来,白毛巾搭在脖子上,额前薄薄的头发被汗水侵湿,垂下来,“我叫叶枫。”
“我没问你叫什么。”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这么酸的名字,跟小说似的。
“你叫什么?”他仍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大的人了,本没必要搞这套孩子气,可施男想到先前的事情,此刻就是不愿意大方,就想搞忸怩。
施男不等他再说下句,就快步跟上张帆往回走了。
路上女生们叽喳,不过却不是因为系赢了,而竟然是关于那个男生。
“法语系那个前锋,真帅啊。”
“你们不知道吧,他外号流川枫,长得像,球技特棒,而且名字里也有个枫字。”
“他叫什么?”
“叶枫,这届新生里数一数二的校草。”
突然有人问,“施男,你怎么今天半场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情绪那么高昂?”
“是啊是啊,我在场下吓了一跳,施男你不知道,你整个儿一美少女战士!”
“施男你平时彩排时可从来没这样啊,没想到关键时刻出师大捷。”
施男慢悠悠,“我那是被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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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说到做到,任凭班长再如何劝说,后面几场比赛她都没再去。
这天又有比赛,施男自己在寝室里看书,听到楼下有人找她。
下楼左看右看,叶枫?是他么?可除了他,别人都不认识。
施男正准备转身问门卫,他已经走了过来,“别问了,是我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警觉地逼问。
见她这样,叶枫更想逗她,“问你们班打球的男生啊,我就问,诶,你们班今天一直在拼了命‘哦耶’的那个女生是谁?”
施男满脸写了愤怒,想骂又不会骂,想打又觉得不合适,转身要走,被他拉住胳膊。
“开玩笑啦。”
“你放开。”
“你不生气我就放开。”快二十的人还玩撒娇这套?
施男上下打量他,才发觉他今天穿了白色衣裤,虽然是运动服,却倏地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总穿淡色,但从来不穿运动服。
施男顿时心一柔软,依了他。“好我不生气了。”
叶枫又露出一口白牙,“那跟我吃饭去。”
偿还
下面的故事估计大家都猜到了,叶枫同学自然是看上施男同学了,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
叶枫的确帅,但帅有很多种,他不是施男来电的那一种。
在叶枫还没表白前,施男也不避他,他找她的时候她有时间就应,吃饭,自习,陪他打球,社团活动。。。。。。
上了大学后施男几乎没交到几个好朋友,张帆经常回家不住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