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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品。
她们不过是用来繁衍后代工具罢了。
出身皇室青瑛长公主是,叶老夫人亦如是。
贺氏也好,萧云娘也罢,她们都是。
将来,她也会是……
叶葵只心中憋着一股浊气,无法消散。
日子一天天过去,留给她时间也就越来越少。终有一日,她也要被嫁给一个可能连面都没有见
过男人,而后为其生儿育女,管理后宅,看着对方纳了一个又一个妾,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无声冷笑。
叶葵脚下步子丝毫未乱,依旧走得又平又稳,扶着叶老夫人手亦没有变化。
只要她不愿意就没有人能够逼着她嫁!
叶家可不是只有贺氏一人!
心中思量着,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门。
萧云娘灵牌是做,上面漆色仍旧十分鲜,一堆日久了牌位中显得愈发显眼。
叶殊缠着手,小心走到她身旁,低低唤:“阿姐……”
“将心中话都好生对娘说一遍吧。”叶葵对着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这一次叶殊会受伤。是她错,却也是叶殊自己错。他懂了恨,懂了隐忍,却没有学会如何面
对前方困境与危险。
她要学还有很多,而他却多,多到令人看不到头。
今日祭奠萧云娘,他们姐弟俩自然是主角。
所以此刻叶殊什么也不顾就站到了叶葵身侧,叶崇文几人便也没有说什么。总归都是自家人,也
无需那么多规矩。
香案备好。
摆上香炉,点上香烛。
叶葵跟叶殊接过阮妈妈点燃香缓步上前。一齐给萧云娘上了香,又跪下磕头。
“家中众人对女儿姐弟都十分心疼,母亲是对我们有如亲生。娘亲若是地下有知,便安心吧。
”
口中喃喃说着这样话,但当额头抵上冰冷地面时,她却心里无声地说道:“你让我照顾好
叶殊,我却没有做到。但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事。她抢了你男人,又害了你儿子,
若你真天有灵,就好好看着吧!”
等到起身,她伸手扶了一把叶殊,用几不可闻地声音道:“等会好好看着。”
叶殊脸上流露出疑惑神情。却一闪而逝。
今日老祖宗自然是没有来,叶明烟便也没有跟来。但叶家老三叶崇武却来了。
叶葵这已不是第一次见自己三叔,又加之对方知道一切所以目光相触之时。她微微勾了下嘴角
,算是打了招呼。
不是以侄女名义,而是以另一种谋友般情谊打招呼。
叶崇武不喜欢贺氏,这是他亲口说。
敌人敌人就是朋友,何况还是帮过自己人。叶葵觉得有必要也寻个时间想法子同自己这位三
叔好好聊上一聊了。
原本就该是贺氏领着他们几个小上香才是。但叶老夫人却偏偏等到几个小依次上了香后,才
突然道:“老二媳妇当年没有机会敬茶。今日便好好见上云娘一面吧。”
人群中蓦地发出一声轻笑。
叶葵循声望去,便见到自己年轻三叔嘴角还挂着那抹来不及消失嘲讽笑意。
叶崇文自然也瞧见了,当下微微恼火地训斥起叶崇武来,“老三,这是什么地方,你当真是一点
规矩也不懂了吗?”
“咳,二哥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是太子殿下,你别训我。”叶崇武摆摆手,一脸不耐烦。
叶崇文气急,当下便要发火,却被叶老夫人给制止了,“好了好了,当着云娘面,这像是什么
样子!你们俩有什么话都回去再说!”说完,她又面向贺氏道:“去给云娘上柱香。”
贺氏今日似乎特意装扮过,若不是今日场合不适合着红,只怕她就要穿着代表正室身份正红
色袄裙过来了。
叶葵冷眼看着她一脸伤心表情,似乎死那个不是叶葵姐弟两亲娘,而是她亲娘一般。不知
道人,还当她跟萧云娘感情亲若姐妹呢!
贺氏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眼神看了叶葵一眼,依言越过几人,接了阮妈妈手中香,立了萧
云娘牌位前。
烟气袅袅间,贺氏插好了香,丝毫没有迟疑一下子便跪了下去。
叶葵清晰地听到站她身后叶昭咬牙声音。
恨吧?
此刻叶昭母子应该已经恨极了她吧?
贺氏身姿放松,声音悲戚,竟叫人瞧不出她心中任何真实心思。
如此心思深沉人,叶葵不由得感觉到了种充满寒气压力。撕破了脸皮离了家庙却还要贴
脸上,该笑便笑,该关怀便关怀,想必贺氏也不会觉得比她舒坦到哪里去。
“阿姐……”叶殊突然人看不到角落紧紧抓住了叶葵手。
叶葵这一次并没有甩开他手,反而还回握了一下。
她要让叶殊知道,这世上永远没有谁可以毫无顾忌地做坏事。如果不能一击即中,不能一下子便
将对手置于死地是。便绝不要冲动去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姐姐天有灵,妹妹一定会将葵丫头跟殊哥儿当成我亲生孩子好生养育,姐姐万莫担心。”
贺氏带着哭音说了几句,即将起身时候却突然又道,“两个孩子都是难得好孩子,尤其是葵丫头
是聪明懂事惹人怜*。妹妹将来定会为葵丫头挑个好人家……”
叶葵隔她老远,却听得一清二楚。
贺氏这是告诉她,不要得意,不要自作聪明。她多是法子拿捏她!
这时候,婚姻大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婚事自然由主母打算。贺氏这是已经是明
确警告她。
叶葵看着贺氏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只怕贺氏如意算盘要散架了!
贺氏转过身来,正巧看到了自己那立叶殊姐弟两身后儿子叶昭,也看到了叶葵嘴角那抹淡薄
笑。
按照长幼来说,叶昭立他们身后并没有什么不对,然而这一幕落贺氏眼中却是分外刺眼!
若是、若是没有这两个孩子。她昭儿便是这家里唯一嫡出孩子……她当日做了那么多,费了
那么多心机,难道为不就是这个吗?可是明明以为已经死了人却又都出现了!
硬生生将水搅得浑浊不堪!
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她不是不恨,她只是要维持这已岌岌可危雍容模样罢了。
叶葵今日穿了身鹅*窄袖衫子,底下是条月白色儒裙。头上松松编了小辫束了一道。盘
成小髻,上头只斜斜插了支成色上好白玉簪子。
清淡如菊装束,人却又浓烈如牡丹。混成了种诡谲感觉。
贺氏看得久了,不禁有些恍神,直到叶崇文唤,才陡然回过神来。
“老爷方才说什么?”
叶崇文有些不悦地道:“我问你云娘那些妆奁都入了库还是另外放着,如今他们姐弟两也回
来了。那些东西便提前分给他们姐弟两便是。”
贺氏一怔,“这……离葵丫头出门也还有好些日子。何必这般着急?”
“是我说,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母亲妆奁原本也就是留给孩子,他们两既然回来了,便提
前给了他们也好。”叶老夫人起身,身姿笔挺。
贺氏脸皮微微一僵,随即却又绽出一个淡淡笑容来,“母亲说得极是,等回去我便让人将册子
给理出来。”
叶葵站原地,面上如常,心里却已是松了老大一口气。
她不过是同叶老夫人浑水摸鱼地略微提了一句罢了,没想到叶老夫人竟就真帮她同叶崇文说了
。
“二姐姐,你脸上笑都藏不住了呢。”叶葵正乐,突然听到身后叶昭以极低声音说了这么
一句。
一众人除了她跟叶殊外,并没有人听到这句话。
叶葵神色不变,回头惊呼:“呀,四弟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叶昭自来体弱多病,所以叶葵这么一喊,一群人目光立刻就都被吸引了过去,贺氏是登时便
变了脸色,急巴巴地道:“哪儿不舒服?”
很,一群人便簇拥着叶昭出了门。
叶葵落后,盯着远处贺氏背影喃喃自语,“你儿子似乎真很宝贝呢……”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执妾礼,让贺氏认清身份不过是容易一步罢了。
接下去路才是危难重重,一步错步步错。
走悬崖峭壁边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谁先害怕,谁便先行坠落!
“阿姐,那家伙可真是个药罐子啊……”
叶葵闻言冷着脸看了叶殊一眼,突然摔了手道:“从明日起,你开始练习用左手习字握筷!”
041 菊香凛然
“你何苦对他说那般重话。”池婆叹了一声,低声道。
叶葵拿着绣花针手一顿,“这人世从来都是肮脏黑暗,他若是以为可以依赖我,今后如何能走得下去?”
池婆未盲那只眼睛里有着别样神采,她似是想起了一些想往却始终忘不掉往事。有时候,当那些记忆从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