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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五小姐是贺氏夫人诞下孩子,二小姐叶葵面前只怕也是要矮上许多,别说是个妾生女。
说起来都怪前头那个假冒二小姐!
她之前带着五小姐来,那可是大胜而归!她只嘟囔了几句要去老爷面前说道说道,那“二小姐”可就完全不顾身份挽着她手说了一箩筐好话呢。
她自然不知道,前头那个因为是假,所以尤为怕事。现这个。那可是如假包换嫡出小姐,哪里就能任由她随意揉搓了。
叶明宛见刘妈妈不言语,突然也慌了起来。抽抽噎噎地喊她:“妈……妈妈……”
叶葵淡淡笑起来,眼睛看向夜空,却对刘妈妈问道:“祸从口出,刘妈妈今日可是说了不少不该说话呢。这黑灯瞎火,不好好领着五小姐休息。倒是跑来我这院子里闹腾,当真以为叶家没规矩了不成!”
“二、二小姐……”刘妈妈虽然心中已慌成了一团,但张狂惯了,一时间让她求饶倒是说不出话来。
叶葵也不想听她求饶,转身便往屋子里走,头也不回地道:“夜深了。我乏了,想必五妹妹也一定早就乏了,抱了猫儿回去安睡吧。”
刘妈妈腿一软。嘴唇抖了半天,终是上前抱起了那只半死不活大白猫,领着还抽抽噎噎叶明宛回去了。带来几个丫鬟,方才见刘妈妈都成了这模样,是早就都吓得面色惨白。此刻见人走,急忙跟了上去。再也不敢回头看叶葵院子一眼。
等人走后,叶葵疲惫地蜷到了床上,任由湿漉漉发弄湿了被褥。
池婆将人屏退,自己进了叶葵屋子,坐到床边,道:“手可疼?”
叶葵将头埋枕头里,伸出手去。
“水葱似指头都肿成萝卜了!”池婆揉了把她手,不满地道。
叶葵闻言笑起来,将脸转过来,“不过是打了几下罢了,哪里就能肿成萝卜,况且原本也不是什么水葱似指头。我可是做惯了粗活乡下丫头。”
池婆亦笑起来,嗔怪:“你如今是什么身份,要打那婆子何须自己动手。”
“现这时候,我不动手难道还能让您去不成?”叶葵无奈地道。
她才回叶家,身边可用可信人不过就只有池婆一个罢了。虽然运气极好,竟然叶家遇到了燕子,可如今还没有机会相认,所以今夜她若是喊玳瑁几个动手,只怕根本就是白费口舌!
今夜这一幕,不单单是为了让刘妈妈跟叶明宛知道什么叫身份,是让院子里这群丫鬟婆子知道,她叶葵是叶家二房嫡出长女!
池婆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可却莫名心疼起她来,“你回来不过两日,竟然就闹成这幅模样,只怕是不妥。”
叶葵不语,从她回叶家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想过示弱。
生存之道有许多种,但她已经选择了冒险却也是能速见效一种。
唯一令她不安是,第二日贺氏竟然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
倒是她父亲叶崇文一大早便派人来将她叫到了书房。
外书房用来待客,内书房便用来教训儿女,真是有意思至极男人。
一进门,叶葵便又听到了那句话,“果真同云娘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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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煽风点火
“父亲说笑,女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肉,又怎会同母亲一点不像。”叶葵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笑得既不亲热却又也不显得过分疏离。
叶崇文提着笔站案后,凝视着书案上那副字。
——人世几回伤往事。
看了半响,笔尖上渐渐凝出了一颗沉甸甸墨珠,“啪嗒”一声落下来,污了那副刚写完字。
叶崇文眼睛也不眨,随手将纸揉成团丢到了一旁地上,而后放下笔看着叶葵道:“听说你昨儿夜里动手打了你五妹妹?”
叶葵正视着他,点头,“是。”
“是?”叶崇文面上渐渐染上丝不,“你为何动手?你母亲难道便是这般教你?”
叶葵见他不时提起萧云娘,心里暗暗冷哼了声。但这么好一张感情牌她岂会不用?既然叶崇文主动提起,她自然要好好接着。
“父亲莫非忘记了,我母亲早我七岁那年便已经不再人世。”
叶崇文闻言脸上不又似乎变做了惆怅,叹息般地道:“我知你乡下长大,行事作风不同别个,如今回了家想来是多有不适。只是你要明白,明宛是你妹妹,跟小殊一样都是你亲人。”
亲人?
还同小殊一样?
叶葵不知叶崇文是真天真还是想做慈父幻想得太久了一些,弄得如今思维都似乎错乱了。跟自己未满周岁便流落外,母亲去世,姐弟两相依为命长大女儿说家中那个被他捧手心里庶出幺女是亲人,真是天大笑话!
可是这些话,叶葵能心里想,却不能当着叶崇文面说。
从萧云娘手札中记载字里行间,叶葵勉强能猜出叶崇文是个尊崇礼法人。她若是说出那些话,便是大逆不道。
别说她不是他身边长大,就算是他身边长大,当面说出这样话恐怕也要被好生发落一番。
“父亲说是,女儿知错了。只是……”叶葵认了错,说到可是二字后,故意停顿了下,“五妹妹身边那个婆子着实不好,也不知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五妹妹,昨夜五妹妹说那些腌臜话。女儿院里丫鬟婆婆子可都数听到了。”
叶崇文一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都说了什么?”
叶葵似是极为难。半响才从齿缝间轻轻吐出一句话,“五妹妹骂女儿是贱人……”
“混账!”叶崇文极为恼火,一掌拍了书案上,震得笔架上笔都滚到了地上。他也不去捡,只满脸怒气地道。“你母亲说得一点没错,窦氏年纪太轻,哪里会教孩子!”
叶葵垂眸微笑,看来不经意间又从叶崇文这得到了个消息。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叶崇文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可叶葵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他又后面喊:“倒是忘了同你说。过几日小殊便要回望京,你得空了去瞧瞧吧。”
叶葵身子一僵,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转身问道:“小殊年纪尚小。父亲何必如此心急?”
叶崇文看她一眼,“我像他那般年纪已跟了皇上身边。”
这话一出,叶葵自然便没有话说了。
然而叶崇文却又自顾自说了句,“况且你母亲说得对,小殊天资聪颖。自然不能耽搁。”
这里“你母亲”也是说贺氏。
叶葵心中一冷,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今日贺氏对昨夜话绝口不提。原来是这里等着她。
没有叶殊,叶昭便是这家中唯一嫡子。
可叶殊回来了,回来得这般令人措手不及。只怕贺氏如今早就恨透了叶崇文那个姓金学生。若没有那位金大人,如今一切恐怕就都不会发生。
叶葵握了下拳,道:“母亲说得极是。”
她能将叶殊从望京弄回来一次,便也能弄回来两次。
只是,又要麻烦裴长歌了。
如今她身处深宅,这事倒是也变得麻烦起来。她不能轻易出去,也不能轻易同裴长歌取得联系,恐怕回去后还得好生思量一番。
不过,今日这一着来得也不亏,叶崇文短短几句话中提到了数次萧云娘,也提到了数次贺氏说得对。
这说明他心中对萧云娘不是无情,对贺氏这般只怕却是因了她贤良。
叶葵出了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对一直守着珍珠道:“可知道去三少爷那路如何走?”
珍珠笑眯眯地回道:“这府里便没有奴婢不认识路,您放心跟着奴婢去吧。”
叶葵点点头跟了上去。
圆圆小髻随着珍珠走动微微晃动,叶葵盯着看了会,心情似乎好了些。
珍珠今年不过十一岁,可因为是家生子,所以对叶家宅子十分熟悉。今年刚到贺氏面前当差,却不巧来了个二小姐,所以便被拨了过来没事就给二小姐领路。
说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地方,可叶葵却觉得珍珠迟早会派上大用场。
就如同她曾跟池婆说过那句话,每一颗棋子都有她用处,所以这些被贺氏安置到她院子里棋,没有一颗会被白白浪费。
一路上,珍珠叽叽喳喳说着话,叶葵闷声不响地听着,偶尔“嗯”几声。
好不容易走到了叶殊住院子,却被告知人被老祖宗给唤去了。
叶葵初来那一日曾跟着众人去给老祖宗请安,可后来却知道原来这家中除了养老祖宗身边叶明烟外,剩下人并不需要每日都去请安,所以她先前觉得叶老夫人做了一辈子可怜媳妇,倒是想多了。
可今日,她为什么突然将叶殊叫去了?
想了想,叶葵还是决定先回院子再说。
左不过还有几日才走,她犯不着上赶着跑到叶家难缠老太太面前去找罪受。
可回到自己院子后,她才发现。事情也没比对着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