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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你指何人?”
“叶家二房如今当家夫人,贺氏。”
裴长歌回过头来,疑惑道:“你怎知她姓贺?”
怎知?萧云娘手札中可不也记下了那平妻贺氏进门事,只可惜那以后萧云娘便离开了叶家。所以叶葵对这个贺氏了解也只剩下个姓罢了。
“你可还记得那本被春禧弄坏了手札,我母亲可记了不少东西。”叶葵笑了下。
“我少凤城走动,只知道那贺氏原是幽州望族出身,说起来倒是同你母亲身份相当。只可惜……”
叶葵敛了笑意,接话:“萧家败落了。”
萧家败落,萧云娘便没了母家依靠,如今她跟叶殊便也没有了外家能依靠。这对他们姐弟两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继母乃是幽州望族出身,那么她若是生下了男孩保不准会如何。思及此,叶葵便低声问道:“那贺氏可有子嗣?”
“她儿子叶昭那可是个有意思主。”裴长歌说着又笑了起来,“等到了地,见着人你便知道了。”
到了公主府时,天色已黑。
朱红大门前吊着两只牡丹灯笼,风一吹,灯笼便晃荡起来,连带着烛火映照下人也有些影影绰绰。门口早有婆子领着人拎着提灯守候,一见裴长歌下了马车,便迎上来殷勤地道:“裴将军可算是来了,公主可念叨好一会了呢!”
“是吗?”裴长歌闻言却只淡淡反问了声,而后便等着叶葵从里面出来。
外人面前,他是主子,她是婢女,自然不好再伸手相扶。
叶葵脚刚一落地,身后便又有两驾马车过来。
烛火通明,叶葵一眼便瞧见打头那驾马车上绣着个硕大叶字。这般巧,竟然一下车便遇见了叶家马车。
那婆子见有人来了,便笑着同裴长歌又说了几句便使人领着他们先进去。
叶葵原想要留着看一看叶家来了几人,但此时确不大方便就只好先跟着裴长歌往里走。叶葵跟他身后数着步子打量周遭环境,只觉得雕栏画栋,无一处不奢华。可见流朱公主有多得宠,这样一处宅子只怕银子必得流水一般花出去才是。
身后隐隐传来说话声,其间一人声极为耳熟,似是春禧。叶葵忍不住想要扭头去看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莫急,到了里面自然可以瞧一清二楚。”
忽,走她前方裴长歌脑后似乎长了只眼睛似,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葵嗅着花香,低低“嗯”了声。
她不是胆怯人,可到底觉得自己被春禧事给惊到了。她着实没有料到,会有被春禧冒充身份那一日。如今春禧顶着叶家二房嫡长女叶葵身份出席公主夜宴,不用到明日,怕是凤城中有头有脸人家便都知道了这回归叶家叶二小姐模样。这样一来,她要回叶家便加麻烦了。
但如今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
周围渐渐喧闹起来,众人已走到了园子里。
凤城中,第一出名是裴家花园,第二自然便是公主府花园。但论起珍贵奢华来,裴家怕也是不能同公主府相比。
就说那些石头,听说都是从洞庭湖千里迢迢运过来,其间所费人力物力是不需赘言。
随着引路婆子落了座,叶葵立裴长歌身后,半张脸隐了黑暗中,倒显得极为不引人注意。
没一会,叶家诸人便也鱼贯而入,各自寻了地方坐下。
“咦,大姐,那边可是裴家小九?”
“裴小九?倒是难得,往常这种宴可没见着他来过。看来人说他跟公主……”
“浑说什么!”
叶葵屏息注意着叶家那边对话,忽听到个极动人音色,不免一怔。犹如莺语般,字字如珠,圆润动人。分明是训斥,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掩不住温婉可人,叶葵忍不住是悄悄侧脸去看。
昏黄光晕下,一张极美脸落入了叶葵眼中。
除了极美二字外,她竟是全然想不出旁词来形容那人样貌。
似是被那美貌晃花了眼,叶葵迟疑地又看了两眼,却忽然被坐那人身侧一个人扭头瞧了个正着。
她急忙收回视线,将整个身子都隐于黑暗。
她身处地方光线较为黯淡,春禧应当并没有瞧见她才是。
还没来得及稳定心神,春禧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裴长歌所地方走来,似是要过来攀谈。可堪堪走出几步,便被那个姿容绝色少女给扯了回去。
只听得那个令人恍神声音压抑着低低呵斥道:“你如今是叶家二小姐,可不是那乡下出来丫头了!你方才那模样,丢可不单是你人,是叶家脸面!”
随后同他们坐一处几个少女也附和起来,“可不是二姐,你呐,可注意些身份!”
叶葵耳力好,此时是将这些话听了个大半。看来春禧叶家日子也着实不太好过。不过方才出声呵斥她那个少女是谁?不是二房人,又被称为大姐,那便是大房所出。
“裴小九!”
突然,不知从哪跑出来个提着裙子少女大声喊着裴长歌。
等人到了眼前,那少女却是猛地灌了一杯酒,不顾身后几个嬷嬷满脸惊惶,指着裴长歌鼻子道:“先前我请你来,你总是不来,今日既来了可休想轻易走!”
012 风中比箭
月华裙翻飞如蝶,青丝如墨。
叶葵不得不承认,流朱公主亦是绝色。只这绝色不同于叶家那个少女,不只是皮相上美。流朱公主笑起来模样,令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哪怕她动作粗鲁,话语刁蛮,但那种感觉却不会变。
而且,眼前公主令人叶葵无端端想起了燕子。
明明生没有一丝相像地方,可却偏生就让她想起了自从那日一别后便再未见过燕子。桃花村燕子,如今也已长大了吧……
一别经年,也不知燕子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正想着,流朱公主忽然扬声道:“些将东西取出来,本公主今夜便要瞧瞧我们大越裴小将军可是当真箭术超群!”
叶葵清晰感觉到坐前方人影背脊一僵,随后却又放松下来,开口道:“那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流朱公主咬了咬唇,声音又低了下来,“你若是不愿大可说不,何必微臣来微臣去,听着便让人心里不痛。”
这话一出口,周遭众人便都将视线对向了裴长歌。叶葵不得已又往后退了些,真是恨不得身后有条裂缝能将自己搁进去才好。还有春禧,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认出裴长歌便是小九?
可不论怎么看,那张脸上神情都是欣喜大过惊惧啊。
不对,说起来他们当初丁家时用身份可是兄妹三人。如今春禧顶替她进了叶家,自然知道叶家根本没有小九这个人!
眼前一切似乎又都混乱了起来,叶葵心中暗叹一声,看着裴长歌从座位上站起身,雪青色身影一晃便已走了出去,叹口气道:“你既唤我裴小将军,我自然得自称微臣才应景不是?”
话语极亲热,短短一句话便又将流朱公主哄笑嗔起来,“我还当你打了回仗,便不认得我了呢!总归场都是相熟人,今日便也让我们开开眼。”
四下里交头接耳,坐叶明烟身侧春禧绞着手中帕子,心中难耐。
那什么裴小将军不论怎么瞧都同小九有几分相似,那张比似乎比女人还要好看些脸哪里是这般轻易便能看到,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长成这般?何况还有眼角下那颗泪痣哩,且方才几个妹妹口中所说不就是裴家小九嘛,莫非真是一人?可惜她方才想要上前去看时被堂姐给扯了回来!
她如今身份已同过去截然不同,吃穿用度亦是上乘,虽然叶家人个个都不是好对付,可她比他们多活了一世,春禧才不信自己会输!
可眼前那个面若桃瓣公主却让她瞬间顿悟,不论怎么比,她终究也比不过公主啊。
心里这般想着,手中力道便又重了几分,那条云锦帕子都似要被揉碎了。
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呼呼刮来。
叶葵深吸一口气,心神这才舒畅了些。
已有侍卫娶了弓箭上来递给裴长歌,又有人远处那棵不知品种大树上吊了个白玉环形坠子。须臾片刻,又有个婆子取了轻软小块白纱绑到了白玉坠子前面树枝上。两者相隔足有半米,但恰好那白纱就将坠子给挡了个严实,只隐隐约约能瞧见点轮廓。
但夜风大,那白纱跟坠子又都不是重物,风一吹便都晃动起来,着实叫人头疼。
流朱公主拍拍手,狡黠笑道:“裴小九,如今便看你了!只要射中了那坠子正中孔,我便承认你是大越第一神箭手!”
话音落,突然又有个声音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这倒是有趣,不知公主可还有多余弓箭,我们倒也想试上一试了。”
说话人生了双桃花眼,可眼神却没有一丝轻浮之色,反而多了分戾气。没错,就是戾气!叶葵甚至于有些不敢去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