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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过。
破庙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全然没有反抗能力。可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自己用来保命粮食,谁又能舍得?哭喊声,厮打声音不绝于耳,乱成了一团。污渍斑斑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们面前,叶葵一震下意识将包袱抱了怀中。
下一刻,那只手便卡到了她喉咙上!
池婆急忙抢过包袱慌不迭地送到那人另一只手上,讨饶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吧……”
那只手掂了掂包袱,这才一把松开了叶葵。
“咳——咳咳——”脖子红痕明显,叶葵剧烈地咳嗽起来。
池婆待那人走后,神色已全无方才慌张,变得冰冷起来,看向叶葵后才略微缓和了些,低声训道:“不过是身外物,何须如此?你向来聪慧,这次怎么这般鲁莽!”
“咳……全然不……不反抗只怕令人心生疑窦。”叶葵呼吸总算是顺畅了些,“他们方才冲进来之时,我已偷偷藏了一些东西。说是身外物,那也得死了再说。如今我们都还活着,便有要用到银钱时候。”
池婆俯身靠近她,叹了口气,“我头上木簪内里包亦是金子,原该告诉你才是。”
叶葵又重重咳了两声,微喘着笑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我们些离开吧。”
可两人互相搀扶着还未跑到门口,便被人群给挤散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下子破庙内是扭打成了一团。原本就岌岌可危破墙猛烈撞击下,轰然一声倒塌。这下子可好,为他们遮风挡雨数日破屋瞬间倒塌。逃慢,是直接被狠狠压了碎石下。
这群人,都已不像是人了!
老天爷似乎也再也看不下去,只晴了一会天空上立刻又遍布乌云,风一吹豆大雨点又重重砸了下来。落人身上,生疼。
雨水湿了眼,叫人看不清周围。方才屋子倒塌时候,池婆不知被挤到了何处,叶葵顾不得旁急忙要去寻她。可人群越来越混乱,不时还有人被方才巨大声响吸引过来。
大雨,拥堵人群。
叶葵头疼不已,背上多日未愈伤口是灼灼作痛,这一切一切都叫人这般难以忍耐!越挤越远,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离那间破庙相当远了。如何是好?雨越来也大,脚下越来越泥泞不堪,她头是疼得几乎要裂开一般。可眼下根本没有办法挤进人群去,叶葵扯着嗓子用全力喊起池婆来。
可雨声太大,人声是嘈杂。
少女喑哑声音一出口便被这乱七八糟声音给淹没了。
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雨打脸上,身上,冰冷刺骨。叶葵只觉得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真切,脚下一颤身子便软软瘫倒了下去。
等她再睁开眼,大雨已停了。但身旁地却还是湿漉漉一片,看来雨应是刚停不久。她蜷道旁,身边不时有神色慌张人走过。叶葵伸手摸了摸自己额,滚烫,看来有些发烧了。
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叶葵脚步趔趄地往前走了一段。
人群已散去,池婆早已不见踪影。看来他们果真是被人挤散了。怎么办?唯有等一等看看。叶葵留原地等了池婆整整一日,天色黑下来时候,她起身离开了。
头痛欲裂,且似乎越来越严重,她已不能继续等下去。
池婆身上还带着那根包金簪子,且活了这把年纪遇事远比她加老道,她此时还是先顾好自己才是。如今既已这般,她应当即刻前往凤城。
叶葵寻了个僻静地方,从怀中掏出两个沉甸甸金镯子来。看了看,她又忍不住苦笑起来,如今世道,就算手里拿着金子又能如何。且出门外,财不露白,不到万不得已时候她都不能动这两只镯子。
思及此,叶葵忍不住又重重叹了一声。说到底,她终究还是那个胆小又懦弱她啊。但这一世,她已不想再做那样人。错过人,才知道什么叫后悔。知道后悔人,才能克服内心那个胆怯自己!
这般一想,那恼人头疼似乎也就不那么疼了。背上伤口似乎也已经疼到麻木,再无感觉。
走,一直、一直往前走。
小殊等她,她一定要去凤城!
可是脚步却还是越来越踉跄,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叶葵扶着一旁棚子,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视线乱撞,突然撞进了一双清澈明亮大眼中。
那是,马眼睛!
003 北上帝都(一)
叶葵原是学过骑马,但她骑术一直算不得好。就像是她身上有种气天生不被动物喜欢,就连她弟弟养着那只拉布拉多见了她也忍不住龇牙咧嘴。这样天性温和,无攻击性犬类眼里,她也这般不讨喜,别说旁了。
但眼下,她需要那匹马,所以她必须试上一试。
她手下扶着那个棚子是个临时搭建用来供人小憩茶棚。这种混乱世道中,来往行人却似乎多了些。所以自然也就有那不怕死来开了这种小茶棚,赚些铜钿。她凝神听了一会,里面人似乎还不少。
马一共有三匹,分别被绑两棵树上。落单那只被绑那棵树位置有些偏,叶葵心中计量了下,从茶棚里往外看,应当只看得到那只马后半个身子而已,所以若是她从前方靠近,只要那匹马不发狂便还是有机会牵走。
偷窃不论如何都是不应做事,但到了这般迫不得己时候,她已没有多余力气去想旁法子了。
看到那匹马,前路又似乎突然间有了希望。
叶葵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仗着胆向那棵树靠近。天阴沉沉,那匹马身上毛也是昏暗无光,瞧那样子应当也已是跑了许久疲惫至极了。但细看去便会发现,它仍是匹厚实健硕好马,驮她这小身板,该是轻而易举事才对。
马头正前方有只蝇胡冲乱撞,那只马注意力似乎已全部被吸引过去了。
就是现!
叶葵一个箭步冲过去,手稳稳地落那根绳子上。周围人声嘈杂,她听不到自己心跳声,却知道它一定跳不慢!只是,不对!那绑着绳结竟然这般难解!
明明看上去不过是松垮垮地绑着,但她一用劲,那个结反而捆得愈发紧了起来!
小小茶棚里传来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叶葵一慌手已松开,脚步下意识退到一旁去。但过了会,里面并没有人出来。她这才略微安心了些,复又上前去解那个结。
“如今这世道,真是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前几年才旱了一场,今年便涝了……哎,你们可曾听说,上个月咱们苍城大败了阿莫比军队呢!”
“这倒是难得好消息啊!阿莫比那群人野心勃勃,妄想攻打我大越,今次倒叫他们好好尝尝我们厉害!”
“裴家军出马自然所向披靡。听闻这一次出征是裴家小那位公子,首次上战场便大败了阿莫比,今后怕是要扬名天下了。”
“可不是,听说那小公子今年才同我儿子差不多大哩!”
“去你,你儿子大字不识……”
茶棚内交谈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说了几句后却又是慢慢低了下去。叶葵只零星听到阿莫比、裴家军几个词,但已大概知道大越如今怕是也不太平,接二连三天灾,又有战乱,只怕今后天下百姓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手下绳结终于被她找到了诀窍,这种结被称为水手结,易结易解,却十分牢靠。食指同拇指已被磨出血痕,叶葵咬唇,加了动作。
风一吹,又有雨丝落到了脸上。
她心头一恼,这没完没了雨,着实可恨!
手下一松,解开了!叶葵一手抓紧了缰绳,另一手扶住马鞍,一脚踩住马镫用力往上一爬,身子已落了马背上。
然而还来不及欣喜,身下方才一直安安静静马突然嘶鸣起来!她伏低了身子,努力不让自己被甩下去。可是这匹马竟是发狂般拼命地乱踢起来,她莫说让马跑了,根本连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去都困难至极!
茶棚里蓦地传来一声口哨声,她身上马闻声便停下了动作,叶葵重重喘息着扭过头。
一群人正从茶棚里出来,打头那三个竟是她之前破庙中见过那几人。这马,难道是他们?怀中金镯子硌得慌,她仍旧拽着缰绳不敢松开,若是用镯子同他们换马,是否可行?但这种时候,马匹应该比金子贵重吧?
走前方那人身形稍矮些,应当便是那日她听到过声音少年。
那人几步走近,扯住下首一截缰绳,脸隐斗笠下看不清楚,但声音却似乎是冰冷,“若是不想死,还是些下来好。我乌骓可不是谁都能骑。”
乌骓?
叶葵哑然失笑,旁她不知道,这乌骓马她可还是听过。西楚霸王坐骑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这人竟将自己马取名为乌骓,真是可笑!
神色一冷,她拽着缰绳手愈发紧了些。不是谁都能骑,她便偏要试一试!此去凤城数千里路,她怎么可能走着去?手往头上探去,再收回来时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