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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你听我说,些听我说!”贺氏努力想要将叶昭脑袋给抬上来,“你是叶家儿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戏子儿子!母亲亦跟那戏子从未相识,你千万莫要听那小贱人胡说八道!”
可等到她好不容易将叶昭脸给抬了起来,却是骇了一跳,尖声道:“昭儿!你怎么了昭儿?!”
不知何时,叶昭已经她怀中晕了过去。
贺氏再也顾不得旁,费力地抱起自己儿子来。可她自己本就是个一点力气也没有弱质女流,这一年来又被叶葵给折腾得狠了,身子早已大不如从前,此刻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可是,温远尸体就血淋淋地躺不远处,她此刻根本就不可能将家丁唤上来!
怎么办?
现要怎么办?
贺氏急得大哭起来,抱着叶昭手不停颤抖,竟是连基本稳定都难以控制了!
就这个时候,楼梯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声音不重,步履平稳,似乎是个女子。
那声音越来越近,贺氏便也越来越心慌。外头来是谁?莫非是来找温远人?那她会不会去报官?这些念头她心中飞地闪过,却一个都寻不到答案。
脚步声停了。
而后门外蓦地响起了一个叫贺氏骇得几乎hún飞魄散声音来,“母亲,您是准备自己开门迎我进去呢,还是让我自己破门而入?”
贺氏下意识往后退去,可脚下步子却寸步难行。她可还拖着自己晕过去了儿子呢!她低头看看叶昭,见他额上布满细碎冰冷汗珠,牙关紧闭,不由愣住。若是再拖下去,说不定这孩子今日便要死这里了!
她一咬牙,当机立断,将叶昭放地上,大步上前打开了门,而后不管不顾对着叶葵劈头盖脸便道:“救救昭儿!”
叶葵一脸漫不经心地进了门,先看了叶昭一眼,才将视线落了温远身上,而后笑着对贺氏道:“母亲您说,若是我此刻谴人去报官,这件事是否会十分有趣?”
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不怕威胁自己!贺氏眼睛一瞪,手紧紧握成拳头,道:“你想要做什么?”
然而话音落,不等叶葵说话,她蓦地又道:“只要你愿意救昭儿,想要做什么都无所谓!”Rs!。
185 我要你死
“什么都愿意?”叶葵轻笑一声,而后蹙眉道:“若是我要你死呢?”
贺氏只觉得她看似淡薄声音像是一把刀刃薄如蝉翼刀从她后颈扎入,那种寒意直直钻入她脊髓里,叫她刹那间动弹不得。23z明明极害怕,可身子却不像是自己,连根手指也动不了。
她方才会说出那样话,原不过就是指望叶葵听了后会先帮着她救下叶昭。可如今看来,眼前这人竟似乎是想要自己命!用她命换儿子命……
若是答应,自己就要死!若是不答应,儿子就可能会死!
她要如何做?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忍不住想要求神了。可菩萨神仙向来只听得到那些老好人声音,哪里听得到她这个手上还染着血人话!不能从菩萨那求得想要,难道就真要跟眼前这个恶鬼用命做交易不成?
贺氏心似乎被一只无形手给紧紧揪住了。她紧紧皱着没有,神sè痛苦。舍弃儿子吧……舍弃这个已经认定自己杀了温远是错事儿子吧……可是这样念头才从脑海里冒出来,就忍不住又被她给狠狠摇着头甩了出去。
“怎么,母亲不愿?”叶葵见她迟迟不语,蹲下身去,素手纤纤叶昭额上一探,“我时间倒是多得很,母亲只管慢慢想去便是了。可四弟身子却不像是能够拖那么久。”
手上沾着血干了,从黏糊糊变成了干结血块,逐渐散发出叫人作呕甜腥气味来。贺氏眼角挂着泪,心里却已经多了张长满利齿大嘴,将叶葵小人塞进口中,一口一口咀嚼干净!她好恨!恨透了眼前这个臭丫头!这一切,都分明是她搞鬼!温远千里迢迢来凤城,出现叶昭面前,这一切都同她脱不了干系。
也是她,将叶昭同温远见面事告诉了自己。
今日这一出会正巧被叶昭看到,想必也同她脱不了干系!这个人,真只有十四岁吗?贺氏不由想起了十四岁时自己,那时候她还满脑子都是才子佳人话本子,一个棒打鸳鸯故事也能让她唏嘘半天。可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少女,却已经如此心思缜密,一步步将自己母子两人推入了如今这样困境中!
要她死或是叶昭亡——
这样选择,岂止是锥心之痛!
贺氏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觉得有一股要命疼痛之意从骨髓深处冒上来。这世上,叶昭是她重要人,可比起叶昭,她还有顶顶重要一个人要守护。
那个人,自然就是她自己……
叶昭,本就是她为了巩固自己叶家地位、老祖宗心里地位而存。可如今,老祖宗死了。这叶家也早就不是过去叶家。她不能死!她决不能死!叶葵还没有死,她怎能死!
兴许,没了叶昭,她还能借此让叶崇文心存愧疚,又或者她根本就可以借着这件事嫁祸给叶葵?
这些念头不停地她心中徘徊,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恳求叶葵反而反咬她一口!可她话还来不及出口,叶葵便已经冷笑着看着她吩咐秦桑道:“秦桑,带上四少爷,我们走。”
贺氏一怔,一股恐惧之意从脚板下涌了上来,叶葵莫不是已经代替她下了决定了吧?她急忙道:“你要做什么,我不求你救他了!”
叶葵却像是看穿了她心思般,立那冷冷地笑着。笑着笑着,那笑意就变得尖刻起来,她口中话亦是刻薄而尖利,“母亲,你怕是不想死吧?宁愿四弟死也不愿意自己死?人说虎毒不食子,可依我瞧,您只怕比那虎还凶猛恶毒许多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贺氏被戳中了心思,却不愿意这般轻易地被叶葵说破,咬着牙道,“你这个贱人定然心怀不轨,哪里又会那么好心来救儿子!你将他放下!我自有办法——”见秦桑已经俯身将叶昭扶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背上,贺氏不由大急,想要上前去阻。
叶葵一个侧身挡了她面前,手卡她脖子上,凑近了冷声道:“你只管放下,我不会这里要你命,因为你迟早都会死我面前。你儿子,我也会救。我如今倒是十分好奇,若是他醒来知道他母亲先是杀了他以为是父亲人,后来是因为自己不想死,而宁愿舍弃掉他时候,他会作何感想?”
贺氏只觉得卡自己脖子上手冰冷刺骨,恍若地狱来鬼手,叫她喘不过气来。而眼前少女虽然穿着一身素白,可她眼里却分明穿着一袭如同血染一般红衣,犹如黄泉路上开着艳红炼狱莲。
“救……救命……”呼吸似乎愈发困难,贺氏下意识开始声音虚弱地呼救。
叶葵嗤笑一声,猛地收回手,将她狠狠推了一把,看着跌落地上大口喘气狼狈fù人道:“你记好今日我说过话,我会让你求着我让你死,让你解脱!”
想死这里,门都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是吓唬贺氏罢了。死个温远无事,可若是贺氏死了这种地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这世上多是事比死亡加可怕。
果然,这件事过去没有几日。
贺氏便尝到了那枚苦果。
她儿子,终于同她离了心。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便再也无法挽回。叶昭心里,温远远比叶崇文像是一个真正父亲,他想要有一个父亲,而贺氏诛杀了他心里后那点期冀。
他知道她也许没有做错,可就是没有办法原谅她。
他始终,都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啊……可贺氏,恐怕早已忘记了这件事。她对他好,到底及不上她对她自己好。
叶昭躺g上,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委屈地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宁愿不当那个男儿。若他不是个儿子,而是女儿,也许这一切都会不同。
可事实上,他非但是儿子,还是嫡出儿子。
所有一切,都容不得他做选择。贺氏来看他,便看。可他只抿紧了嘴,一言不发。温氏陪着贺氏来了两回,瞧出了端倪,可每每问向贺氏时候,贺氏却只是支吾着将她敷衍过去。温氏这下子可真察觉出不对了,这母子两人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两个人却是谁也不肯说。
温氏趁着贺氏不时候去问了叶昭,叶昭却始终是一言不发,直到后她叹息着准备离去时,他才忽然道:“舅母,三表哥何时归乡?”
落叶归根,人死了自然是要归乡。
可贺行之这件事被她一拖再拖,竟似乎已经没了启程意思,也怪不得叶昭会问。可他突然这般问,莫非是要赶自己走意思?温氏心思向来重,是容易多心,闻言便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叶昭却是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